第三百五十章两件要事(1 / 1)
谢拂低声惊呼,轻掩了chún:“怎么会那陛下如今是怎么说的呢?陛下对他可曾”
她满面关切,谢潜恨铁不成钢,又觉得说不出的心酸,她长大了,这颗心,早晚会向着外人,他叹声气,白谢泠一眼:“你既知她担忧,还要这样吞吞吐吐的,更叫她白紧张。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轻斥过两句,才又转头去看谢拂:“你也不必过于担忧,颍川郡王有意回护,我看陛下也没真的打算对他怎么样,不过是叫他在府中思过三日,旁的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如今中秋宫宴将至,我料想这三日思过之期也未必能全,倘或宫宴上他不到,圣人只怕要同陛下抱怨不满的。”
是啊,宫中圣人那样疼爱他,若是放在平日里,陛下为朝中事训斥他几句,小惩大诫一番,圣人未必chā手,可中秋将至,合家团聚的日子,独少了他一个,圣人怎么会愿意。
那这么说来谢拂拧了眉:“按二兄的意思,陛下竟是在做戏不成吗?”
谢潜欣慰的看她一眼,平声道:“这就是为何出宫时我与他说,来日桓廷之离京时,他不妨暗中将人奉养起来,说实在的,我倒巴不得御史台上本参奏,奏他暗地里奉养昔年开蒙之师。”
谢汲愣了须臾,旋即恍然大悟,长长的哦了声:“颍川郡王今日在大殿上已将有情有义四个字摆了出来,那三殿下今次求情,就不是为了这件受贿卖官的案子,而是为了心中的情与义,如今他夫子凄凉离京,他心知故郡是回不去的,暗地里奉养,正是全了这份情义,又因是暗中行事,便是不愿伤及皇室颜面,正是个两全之法。”
“可不是,我竟都没想到!”谢泠呀一声,在脑门儿上轻拍一回,“到底是二兄心思转得快,照这么发展下去,倘或来日御史台将他参了,谁参了他,怕谁是要倒霉。三殿下大约会受一番训斥,可朝堂上有郡王为他周旋,后宫还有圣人坐镇,总不会叫他吃了大亏,反倒是首告此事的人估计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还有,他背后的人。”谢潜嗤了声,“要向大王示弱,自然这些把柄,就得往大王的手里送,叫他的人,出面参奏,才最应该。”
谢拂听来,心中大约有了分辨,看二兄这样,是真的愿辅佐宇文舒了?
她叫了声二兄,引得谢潜侧目看过来,才犹疑着问他:“回京不过几日而已,二兄如此态度急转,是真的打定了主意吗?”
谢潜知道她在问什么,再看看谢汲和谢泠二人的模样,自然知道他们都在等着他的一个准话。
其实他也说不好,真的是要辅佐宇文舒吗?
谢家已在风口浪尖了,且是陛下一手推上的,此时不退,反倒冒进,于谢氏而言,绝无益处。
然则如今一味想退有陛下在,也是退无可退。
他深吸口气,摇一摇头。
谢拂面色立时沉了沉,连带着一颗心,都跌落谷底:“二兄既还是不愿,却因何有这诸般算计?”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谢潜语气淡然的厉害,“我从前便说过,我要做的,永远是要保谢氏走的安稳坦荡,也与你们讲过,高台之争,成王败寇,看看二王如今的下场,再瞧瞧陆家和朱家,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元长庚同河南元氏,若不是有了泰山羊氏的这门姻亲,这次的案子过后,他们也讨不着任何好处。”
“可是”谢汲嘴角一动,张口要反驳他。
可谢潜一扬手:“可是事到如今,要保谢氏无虞,或许,我不得不改变策略,也不得不低一低头,便如当日你们二人所说那般,示弱也好,暂退暂避也好,而我心里清楚,两浙归来,大王不会再对谢氏起笼络心思,他要一力打压三王,谢氏,必在棋局之中。在他们的眼里,甚至,在陛下的眼中,谢家和三王,只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他说陛下,谢拂并不大明白,可却猛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谢汲与谢泠对视一眼,突然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谢潜点着手背:“我劝你们不要妄动,既已回上京,就该步步为营,小心为上,我已往陈郡连去书信两封,怕过些日子,阿耶就会回信,而九月小幺生辰时,他应该会与阿娘入京来,下一步该怎么走,还是要阿耶来定夺,听明白了吗?”
他最后一句,看似在交代弟妹三人,却已将目光落在了谢汲的身上。
谢汲心头一凛,点点头:“明白。”
谢潜稍稍放下心来,才又与他交代:“这里有两件事,你抓紧时间安排下去,要选得力的人,绝对可信的人。”他稍一顿,“同一件是子惠的事情,他应当不会在吴县久留,估摸着咱们动身后他就会尽快启程,你瞧着今日三殿下也说起了,我觉着他应是与三殿下通过了书信的。”
谢汲立马反应过来他要交代什么,忙应了声:“这几日我安排府中得力得脸的人在城门口候着,假使他回京遇到阻拦,便说是我昔年旧友,因我如今入了京做官,他不辞辛劳到京中看望的。”
谢潜嗯了声:“你现在是新贵,陛下明面上很是看重你,委以重用,你的人出面,他们不敢太放肆,除非除非是陛下看出端倪,有心拦下子惠,叫他行踪败露。”
谢泠却突然说了声不会的。
谢拂咦了声:“如何不会?连回京途中安排歹人行刺的事情都干了,庾二兄却又什么特殊的不成?”
谢潜和谢汲心里却明镜儿似的。
桓廷之既说了陛下心里最看重的是宇文舒,从头到尾都是,就自然不会在庾子惠的身上下功夫,一旦庾子惠行踪败露,叫京中人知晓他曾离京往吴郡,那么两浙的这宗案子,必然就有了可疑之处。
陛下,不会的。
于是谢潜反手拍了拍桌案:“只要不是陛下,就没人敢这时候太肆无忌惮的招惹你和谢家,大王也不会,两浙案才结,他又刚损执金吾和中书令,今日虽得了陛下的赏赐,可他不会忘了陛下的那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这件事,你放心的安排下去吧。”
谢汲应个是,又问他:“那另一件事呢?”/p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