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交代(1 / 1)
p谁?桓廷之吗?
这位三十三岁就能位极人臣的中书令,虽出身谯国桓氏,亦系名门高阁,可他终归是个庶出。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就好比年前陛下第二次启用谢氏子弟时,也是绕过了谢汲,直接提调了谢泠任黄门侍郎。
桓廷之以这样的出身,能在不足二十年间,走到今天这一步,凭的是一身正气,靠的是刚直不阿。
他为人为官,都是有口碑和名声在外的。
如今却说,他是宇文郅的人,早已为宇文郅所用?
除了错愕之外,庾子惠便再没有别的感觉了:“二兄何出此言?他若是大王的人,今次怎么会无缘无故”
话说了一半,恍然间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这次的两浙案,回了京真要细究下去,宇文郅也难逃干系。
这时候把桓廷之抛出来,拿别的事情叫他担罪责
庾子惠瞳孔蓦然放大:“难不成陛下知道他是大王的人?”
谢潜端着老成平静,摇了回头:“这我不清楚,但从上次他上折参谢氏的时候,还说过送到谢府的四箱子药材是最好的佐证,就足可见他动机不良。现在想想,这道折子,怕也是大王授意他上的,当日我与四郎的一番猜测,终究是成了真。”
那道折子必然是在王家宴会出事之前上的,宇文郅如意算盘打得好,按他当日和四郎合计的,宇文郅是想借此同他们家靠的更近。
只是现在看来,陛下之所以会对堂堂中书令的参奏奏疏搁置不提,恐怕是真的早就品出了其中深意的。
桓廷之并非表面看起来那样无害,他对谢氏也许没存着暗害的心,可择了主,终究就是立场不同。
谢潜长叹着:“总之现在他出了事,京城的情形都不明了,三殿下不愿在吴县多留,我也怕四郎一人在京中生出什么变故来。而且你说的中书令出事会不会冲着三殿下去谁也说不准。大王这时抛出他,也许是为了让自己置身两浙事外,也许,这是个连环的计谋,针对三殿下,更是针对你我的。”
庾子惠哑口无言。
他在宇文郅身边三年,知道那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宇文郅在这三年间虽从未真正完全的信任他,可毕竟还是拿他做上宾对待,也叫他知道了不少的秘密。
如今两浙事发后,宇文郅只怕恨不得把他撕碎了,要说设下一个圈套,拿一个中书令,换陛下对他c对谢家,乃至于对宇文舒的不满,这笔买卖,是很划得来的,又解气,又在这场争斗之中占了上风,何乐不为?
是以他心下了然,明白了事情的紧要性,可对于先前谢潜所说,陛下对今次桓廷之的处置,是不是也太过草率?
庾子惠高高挑眉:“二兄这次回京后,还是诸事小心谨慎吧,中书令在京为官近二十载,一朝出事,陛下连辩白的机会都未曾给他,便直接下旨叫他在家中闭门思过,还责令廷尉府chā手调查。对他都尚且如此,对我们这些人”
对他们这些正经八百的士族嫡出子,尤其似谢潜这样的谢家接班人,将来这建康城,更是步履维艰了。
谢潜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的好心,这会儿又惦记着他还在病中,便宽慰了两句:“中书令的事也未必就牵连我们,陛下既指了三郎来传旨,就知道他会将京中事情详尽告我们知晓,若这是个针对我们而来的yīn谋,且陛下打算听之任之,大概不会叫三郎来传旨了。你如今还在病中,也不要再cào这份儿心,此次回京后,若真有事,至少眼前我还是会替三殿下担待一二的。”
毕竟两浙一行,在众人眼中看来,他同宇文舒,是绑在了一起的。
陛下如果不处置宇文聪,旁人会松下这口气,可宇文郅和宇文聪都会把矛头指向他们谢家。
然而陛下一旦处置了宇文聪,在朝臣眼里,他谢潜便就成了宇文舒的爪牙。
这次桓廷之的案子,真要牵扯到宇文舒的话,就势必会连累到谢家,所以该替宇文舒分忧的,他还是得做,可也仅止于这一次!
庾子惠听出他话里有话,嘴角动了动,似乎很想要再劝他几句,只是话到了嘴边儿却又说不出口。
谢潜在这件事上是近乎偏执的,谁劝都没用,说多了,保不齐还伤了情分。
反正来日方长,谢家人早晚有自己想通的一天。
宇文舒手上如今也多了颍川荀氏相助,谢家这头,暂且放一放也有利无弊,免得叫陛下觉得他太过心急,回头再下手治他。
于是庾子惠咕哝着嘀咕了两句,大致是说了些知道了一类的,而后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见谢潜要走时,才起身往外送了送他。
谢潜是在楼梯口才拦了他一回的:“不要再送了,我们走后,你在吴县中也最好少露脸。这里虽没什么人认得你,可难保没有大王和二王的人暗中盯着,若在此地发现了你的行踪,京城只怕更乱,而你在陛下面前是因病告假的,擅自离京,就算尊君大人出面保你,陛下都未必能消气。”更何况宇文郅一定会从旁煽风点火,届时一通责罚必不可少,而他们这些人,估计是一个也跑不了。
庾子惠深知其中厉害,便立时收住了脚步:“二兄放心,我知道这一层利害关系,不会给你们招惹出麻烦来。你们只管回京去,不必忧心我这里,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这点子事情还办不成吗?”
是啊,他虽然身体不大好,可本事却极大。
谢潜想着他能在宇文郅身边周全三年,连王岐都未曾疑心过他,他的本事,其实远超出了他所料想的,估计连庾子睿,都大为意外吧。
宇文舒身边,有一个庾子惠,如今再添一个荀况,宇文聪会败在他手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就是不知道,将来
谢潜深看了庾子惠一眼,到底没把这些话再说给他听,只是不放心的又交待了几句,才转身下了楼梯离去了不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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