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为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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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如果说当年的于湖县bào乱,是因为柳元山这个县令的原因,那陛下应该当机立断,将他罢官才对,连带着举荐他的桓廷之,都难逃责罚。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可是陛下既然不了了之,那应该是此事与柳元山无关既然无关,时至今日,又为什么会怀疑桓廷之是卖官鬻爵,才力保柳元山的?

还有三县县令一起上折子,这不是太过于巧合了吗?

桓廷之难道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上京周围的府郡动手脚?

谢潜越想越觉得古怪:“殿下不觉得此事蹊跷吗?陛下何等英明睿智,三县县令一起上折,怎么就真的查起了桓廷之呢?还有柳元山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口碑与为人,只要派人到于湖县稍稍走动,不是立马可知的吗?”

荀况也觉得难以理解,便顺着谢潜的话说起来:“而且我从前听家君说起过这位中书令,全是赞扬之声,我还从来没见过家君对谁这样赞不绝口的。现在突然说他多年收受贿赂,还卖官鬻爵,这叫人怎么相信呢?”

谢汲却冲着他们一味的摇头:“你们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只知道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当场就下了旨,叫中书令在家中闭门思过,至我离京时,他一直都没能上殿参政。”

这不合乎情理!

即便是被人参奏了,他一个堂堂中书令,是可建言朝政的,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也不至于就不许他进殿议政了的。

“父皇没有降旨训斥,只是命他在家中闭门思过,然后就指派了元长庚接手此案,负责详查,是吗?”宇文舒听了半天,反倒冷静下来,与其沉着的向着谢汲问道。

谢汲嗯了一声:“我后来也与四郎合计过,总觉得这事儿蹊跷的厉害。”

“当然蹊跷了。”宇文舒冷呵一嗓子,“就算夫子有过,也还有御史台和吏部来监察,哪怕是父皇觉得吏部不够这个格尔来查他的案子,监察弹劾,也是你们御史台的事儿。夫子一没杀人,二没放火,贪墨与卖官,都不是廷尉府该查的案子!”

他一语点醒梦中人,谢潜和荀况二人面面相觑,总算想起来,此事最古怪的地方,是在哪里了。

纠察百官,本就是御史台职责所在,考核吏治,那是吏部每年要汇总一次的。

桓廷之身在中书,又是中书省的最高长官,他若是杀了人,那要三司会审,或是陛下亲审。

杀人放火的案子,都lún不到廷尉府来办他。

如今参他贪墨卖官,怎么就lún到元长庚来着手查案了?

陛下究竟,在想些什么?

宇文舒却来不及思考这样多,当机立断,吩咐下来:“把旨意到陆府和朱府宣读,命人准备好囚车,我们明日一早就动身回京!”

这件案子太古怪了,他在吴郡一刻也待不下去,他必须尽早的回到建康城。

这种一切都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觉,令他有些急躁,更多的,却是不安。

荀况反手挠了挠脑袋:“殿下,令贞还病着”

宇文舒一愣,脸上五光十色的,复杂又难看。

他一时急切,竟把此事给忘记了。

子惠是在办完事情的当天夜里就病倒了的,请了大夫也开了方子,可是没办法,他身子骨一向是那样的,这一回赶路辛劳,到了吴县后又神经紧绷,一时放松下来,身子就有些撑不住了。

其实要说病,真没多严重,就是身子骨太弱,扛不住,一旦病倒了,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很难有起色的。

宇文舒一时犯难起来。

京中的事情他没办法放心,可要是此时非要上路,子惠的身子,一定撑不住

谢潜拧了拧眉,想起上回去客栈看庾子惠时,他分明脸上毫无血色,还笑着说无碍的模样。

这个人,与他阿兄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阿兄从不喜欢硬撑,是因为知道生来不足之症,爷娘本就担心挂念,真要是犯病时,硬撑着,只会叫人更挂心,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卧床将养。

但是庾子惠

刚在吴县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极力的忍着咳嗽,不想叫人看出来,只要开口问了,他就笑着说没事。

现在病倒了这哪里是没事?

宇文舒这会儿要是去客栈跟他讲,京中出了事,形势不明,一定要尽早回去,凭庾子惠那副爱逞强的样子,他一定会劝宇文舒即刻动身,不要再迁延耽误。

倒不是说宇文舒就不顾着他的身子,只是桓廷之的这件事,实在叫人没办法放下心来。

两浙的案子看似了结了,可是宇文舒的筹划,还没完全结束。

宇文聪究竟会不会在这件事中倒下去,这才是宇文舒要看的结局。

桓廷之一案还牵扯到元长庚,这叫宇文舒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心,两相为难之下,庾子惠但凡开口相劝,他笃定,宇文舒最后一定会动身启程。

谢潜思忖再三,咬了咬牙:“不若我们先行启程,叫他留在这里安心养病,过了这阵子,身体有了起色,他再自行回京也无不妥。”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

宇文舒犹豫了下:“我只怕大兄已经盯上他,他在吴县滞留太久,会生出变故来。”

荀况却摇了摇头:“我觉得殿下大可以放心,大王如今即便不是草木皆兵,也会谨慎行事了。贪墨案的明旨都发了,况且此事过后,他就会知道,令贞这些年来,从来都不是心向他的,他应该不敢轻易攀咬令贞,毕竟他做过的那些事,令贞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一本帐。”

“对,这一点,不也是殿下和他当日与我说的吗?”谢潜这会儿接话倒是很快,扬了扬音调,“当日殿下既然都不怕,这会儿怎么却怕起来?两浙的案子还没彻底结束,京中中书令就被参致在家中思过,我若是大王,即便知道了庾子惠悄悄离京赶往吴郡,也一定不敢到陛下面前告状。”

“只是”宇文舒终究是放不下心来的。

当初那样说,是因为京中的一切,他还有所掌握,就算是子惠真的被告了御状,他也有把握把人保全下来。

可是现在,形势突变,桓廷之到底是谁的人?还是谁的人都不是?

他说不准,怎么敢轻易去冒险。

万一宇文郅真的趁着这潭水已经极浑之时,想拉子惠下水,又要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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