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何人献计(1 / 1)

加入书签

p而此时的陆府宴客堂之中,众人的气氛可谓是剑拔弩张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潜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一直是荀况从旁拦着他,生怕他一时怒气上头,失去理智。

眼下形势对他们已经是十分不利的,万一他在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他们倒是还不打紧,可宇文舒要出了什么岔子,那罪过就大了。

“你想要什么,直说吧。”宇文舒的面色也不曾好看到哪里去,冷冰冰的乜宇文聪一回,开口时,语气清冽也是如寒冰似的。

宇文聪嘴角扬了扬:“你自小聪颖,如今我想要什么,你竟不知了吗?”

宇文舒便冷笑一声:“你要的,无非是回京后,父皇面前,两浙此案中,对于你,我们绝口不提罢了。”

宇文聪一努嘴:“你既然知道,还要再来问?”

“我只是好奇。”宇文舒眯缝着眼,面有不豫之色,“我眼下纵使答应了你,你又如何信我?只怕你必定以为,我不过是缓兵之计,只想先从你手上脱身。”

“至于这个嘛——”宇文聪拖长了音调,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从怀里头掏出块儿绢布样的东西来,往面前的长条几上一撂,昂了昂下巴,“这东西上写的是两浙贪墨的详细情由,有我,也有你,自然了,谢大夫也在其列。”

谢潜和荀况二人惊诧之余,对视了一回,万万没想到,宇文聪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他不陷害宇文舒,因他也猜得到,这样的栽赃意义不大,陛下一定不信。

他要的,是宇文舒与他同罪——也只有两个人拴在了一起,他才能够彻底的放下心来。

陛下再如何英明睿智,有了这样的东西,将来一旦闹开了,在陛下的心里,对宇文舒也终究要存个疑影儿

这一招棋,不可谓不高明啊。

谢潜眯了眼,又觉得事有古怪,这种计谋,是谁替宇文聪谋划的?陆东楼吗?还是朱家的人?

他冷然睇宇文聪,不紧不慢的问:“此计应非陆府君所献吧?”

宇文聪竟毫不隐瞒,一挑眉,洋洋得意的张口就回:“太雍素善谋略,只可惜胆色稍逊,这样的计,此等的局,自然不是他的手笔了。”

谢潜没再开口问下去。

该问的,该说的,他都替宇文舒做过了。

连他都能够想到这次的事情,究竟出自何人之手,宇文舒没道理不明白的。

可宇文舒若要一味的装糊涂

然而他这头还没细想下去,宇文舒清冷的声音飘然而出,在他耳畔萦绕着,又在这大堂之中打了几个旋儿,而后是掷地有声,他在问,却更像是在陈述,只稍上前了半步而已,却带着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势:“此计乃颍川庾子惠所献,对吧。”

他和庾子惠向来亲近,连宇文家的亲兄弟都未必比得上的,从不曾连名带姓的叫过,更别提前缀郡望。

是以他此言一出,荀况和谢潜不多说,连宇文聪和陆东楼都忍不住面面相觑,皆吃了一惊。

这意思,来日就是要撕破脸了。

宇文聪按捺下一时间的惊诧,涌上心头的,便只有惊喜和欢愉。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一幕了,声音里不夹杂半分犹豫,话说的是干净利落:“你们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他的手段和心计,你最清楚不过。不过要我说,庾家二郎可真算得上难得一遇的人才,有勇有谋,胆色过人,这样的计策,他之外,再无人敢献于我面前。”

“二兄你也不错啊,他敢献计,你就敢纳之,好气魄。”宇文舒讥笑着,眼中聚拢了冰渣,又在顷刻间碎了一地,“据我所知道的,庾子惠早就与大兄为伍的一个人,二兄难道不知不晓?咱们就心照不宣了吧?”

宇文聪面上的得意稍有崩塌,却不过转瞬间,他就掩藏的极好:“那又如何呢?他能背弃你,自然也能舍弃大兄。能者贤才自择明主而居,我倒觉得,这些都无可厚非。”

宇文舒连声咂舌,嘴角上扬,嘲讽的意味更是明显起来:“二兄可真是xiōng襟宽广,能容人之所不能容,连庾子惠这样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都可以归于麾下留待日后所用,做弟弟的,实在是佩服!”

“你错了。”宇文聪一挑眉,bī视着他,“嫡子之中,除你与大兄之外,便只有我了。庾子惠是你的伴读,却背弃了你,选择了大兄,你既说了心照不宣这四个字,那就应该是已经知晓,他从何时起就背叛了你。而如今呢?两浙案发,贪墨情由已无从掩盖,父皇接二连三的派人到两浙来,我一个,你一个,再算上谢大夫和荀小郎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要一查到底了。”

他话只说了一半,点了点桌案,那股子气势,又松懈了几分,轻佻似的打着笑,声正如清泉入口,温润中又透着清明,昭示着胜利者的喜悦:“这种时候,他却又转而投向我,在我几乎快要走投无路之时,献此一计。此计虽冒险,却不可谓不是良策,至少现在,你正受制于我,不是吗?”

他话音落下,宇文舒心里就已经全都明白了。

之所以敢这么信庾子惠,一则是真的近乎黔驴技穷,二则是觉得庾子惠也已无退路可言,此一事过后,庾子惠就只能与他同进共退了。

宇文舒呵了一回:“看样子二兄是果真有了缜密的谋划,笃定我今日绝无脱身之法了。”

宇文聪仿佛听了个笑话:“你若不带魏夫人与谢氏娘子来,我也许真的拿你没办法。这东西——”他尾音稍长,冲着案上绢帛努努嘴,“你不认,我总不能杀你伤你。可既已成了事实,多说也无益。木兰,咱们兄弟之间,就不浪费这个时间了吧?”

他一面说,一面同陆东楼使了个眼色过去。

陆东楼立时会意,稍一侧身,手臂伸的长长,抓过绢帛,又往堂下步去,及至于宇文舒身旁时,才站定脚:“三殿下,请吧。”/p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