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狐疑又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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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庾子惠这一路上倒不似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急切了,两个人虽是一人一马,可她来时是策马疾驰,眼下嘛顶多算是信马长街。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拂冷不丁的开口问他:“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到吴郡来?还有客栈那边——”她拖长了音,驾着马快了两步,与他比肩,“你是怎么控制了客栈里的人的?他们不都是”

“不都是宇文舒的心腹,是吗?”庾子惠嗤笑着打断她,侧目看过去,“你也太天真了些。难道真以为,这些个茶楼啊,客栈啊,全都是他的势力,全都是忠心不二的?”他音调一转,“这些东西,当年都是我替他cào办起来的,我想控制一处客栈,根本就不足为奇。至于你说的我为何会至此地嘛两浙的案子太大了,大到我在京城坐不住了。”

谢拂一时语塞,许久后才重找回声音来:“你既然真的背叛了他,为什么不把通安茶楼或是客栈的事情,告诉陛下?”

庾子惠拉着缰绳的手一紧,嘶的一声,不敢置信似的看她:“告诉陛下什么?他经营几处客栈茶楼而已,陛下能拿他怎么样?再说了,这里头还有我一份儿,告了他,不是把我自己也抖搂出去吗?我今次并没想着要拆他的台,不过是想叫他尽早回京,两浙的案子,别把我们牵连进去罢了。”

“你们”谢拂仔细的回味着他的这番话,口中低语喃喃,“这么说,你,大王,还有琅琊王氏,果然都是不干净的了。”

庾子惠一抖肩,不答话,反倒扬声问她:“还有什么想问的?”

“你怎么出京的?”

这一点,谢拂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照理说庾子惠身子骨弱,现在虽然是七月,他不会受什么风寒,可一路从建康城赶路到吴县,路程是算不上远,可总也比不上他在家里头锦衣玉食,安逸自得。

小时候他们回一趟陈郡,一路上都能走上个把月,现在

谢拂目光如炬的盯着他:“虞大兄怎么会同意你离开?他如果不知道你要到哪里去,绝不会”

“他知道。”尽管隔着幕篱,她那样灼热的目光,庾子惠也仍旧能够感受得到。

他似乎有些无奈,又似乎有些怅然,打断了谢拂的话后,悠然长叹:“这事儿我肯定是要摊开了说的,不然阿兄不会放我离京。但是你要知道,两浙案子闹到这个地步,打从一开始,我就怀疑你二兄是携密旨而来,绝不可能在京城坐以待毙。而大殿下和王岐太扎眼,没法子亲自到吴郡来一趟,只有我,对外称病不出,就足以掩人耳目。”

谢拂惊诧之余,狐疑又起:“庾大兄就替你兜着了?”

庾子惠反倒笑了:“不兜着,还把我告到御前去不成?我是庾氏嫡子,犯了这种事,怎么处置,要看陛下的心意。陛下若一时不顺心,发落了整个庾氏都是有可能的,你觉着,阿兄会把我抖出来吗?”

谢拂顿时有些不寒而栗。

其实庾家也未必真的干干净净。

至少庾子睿明知庾子惠离京往吴郡,却还是一力替他隐瞒了下来,在四兄面前,只字未提。

也正因为如此,今日她才会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宇文舒能早知道,庾子惠早于他们到吴县,所做的安排,必然不会是这样的

她想着,眼中倏尔一亮:“所以当日你叫人送那个纸条时,其实就跟在我们身后,是吗?”

庾子惠不知怎么的,突然呆了下。

谢拂看的真切,秀眉就蹙拢了起来。

这又什么不能答的吗?

庾子惠的这个反应

她还记得,当日拿到了纸条之后,宇文舒把什么情况都做了分析的,比如说这只是提醒,又或者庾子惠是在警告,可唯独没有想过,庾子惠已经亲自动身,赶往吴郡。

庾子惠了解宇文舒,可反过头来想,宇文舒难道,不了解他吗?

不会的。

宇文舒心思缜密,城府也是极深,宇文家的孩子与寻常人家又有不同,从小怕就学会了怎么勾心斗角。

两个人一起长大,那些年里,宇文舒对庾子惠,又不知用了多少的心思,才敢对他真正做到推心置腹。

那宇文舒怎么会漏了这个情形呢?

谢拂眼皮突突的跳了两跳,xiōng口有些发闷,她右手微一抬,在xiōng口压了一把。

庾子惠瞧见了,一拧眉:“不舒服?”

谢拂便一扭脸儿,直勾勾的看了过去:“你刚才,不是想杀了我?”

庾子惠眼睛飞快的闪了几下,干笑着:“你都老老实实的把玉蝉给了我,又这么配合,跟着我出城去,我杀你做什么?此事过后,你还是谢家的五娘,我照样拿你当妹妹看的。”

“你想得可真好啊。”谢拂眼风一扫,带着凌冽和不屑,“此事过后,在我这儿,只有庾子惠,没有庾二兄。”

庾子惠一撇嘴,状似不在意的一摊手:“随你怎么说吧。”

于是两个人便再无话说,一路保持着静默,朝着吴县城门而去。

只是谢拂的心一直不安定,并不是为了还身处陆府的宇文舒他们,而是为了庾子惠

庾子惠前后态度的转变,叫她觉得有些太突然了。

前狠厉而后温和,他关切的模样,就仿佛客栈楼梯上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怎么可能呢?

庾子惠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吴县的一场筹划,他又究竟还有什么样的后招。

他这样带着她往城门去,尽管手上有宇文舒的玉蝉做信物,可难道就不怕她当着众侍卫的面儿,挑明了说他挟持?

他哪里来的自信,笃定了她会老老实实的听话,他真的就一点儿也不怕吗?

如果按他所说的,宇文聪和陆东楼两个,也是打心眼儿里畏惧着宇文舒带来的侍卫的,倒不是说那些个侍卫敢拿他们如何,而是他们不敢拿那些人如何——大内的禁军,圣人亲自点的,动了,就等同谋反。

既然如此,庾子惠,又哪来的勇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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