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欺人太甚(1 / 1)
p她下意识的回护了一把腰间荷包,面色肃然:“我若不给呢?”
“五娘,都这时候了,何必挣扎呢?”庾子惠循循善诱着,声音一如既往地好听,“把玉蝉给我,我保你们无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你?你保我们?”谢拂听见了笑话似的,放声笑起来,“我从前敬你重你,拿你做半个亲兄对待的。当日建康中,四兄说你与王岐私下碰面,怕早就是一丘之貉,我为这个几乎同他翻脸,绝不肯信你会做出这种事来。”她的笑渐渐收了,只留下一片苦涩,“庾子惠,我凭什么信你呢?你想要玉蝉,有本事的,就杀了我。”
庾子惠眸色一暗,神色也随之一变:“你别bī我动手。”
谢拂心头一凛。
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是肃杀,又是什么。
刚才的一瞬间,他是真的起了杀心的!
藏在袖下的手,死死地握成拳,他站的是那样近,她恨不能撕了他。
“我不会给你,你敢杀我,就只管动手。”
“杀你?若是时机对,你早就没命跟我说这些话了。”庾子惠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根本就不是在讨论谢拂的生死一般,他嗤鼻笑了一回,“我此时尚有耐心,好言与你说,你最好乖乖的把玉蝉交给我。若耗的我没了耐性,支使左右来,自你身上取玉蝉下来,那场面怕不大好看,你谢氏女郎,也受不起这份折辱。”
他不是在开玩笑的。
谢拂又是羞愤,又是恨意满腔。
这是怎么了,从前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还记得他笑着教她做槐花糕,记得他每每到陈郡都会带上好多建康城才有的小玩意儿,记得他对她的呵护备至,同对庾子婴是分毫不差的。
他一直都是言笑晏晏,温声细语的,连呼吸声都不会重一重的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左手还攥着那只荷包。
庾子惠眯了眼,盯着那只荷包多看了两眼,宇文舒的那只玉蝉,就躺在荷包里。
他深吸一口气:“看样子,你是不肯合作,非叫我动手了。”
他话音落下,别开眼,竟真的冲着楼下喊了一嗓子:“钱掌柜!”
谢拂立时如遭雷击一般,连退三两步:“你要这只玉蝉做什么!”她几乎是声嘶力竭的,“我二兄他们都在陆府,我又在你手上,只怕眼下顾府也不太平,你们已经完全处于上风了,你非要这只玉蝉做什么?”
“跟我装傻是吗?”庾子惠调转过视线来,落在她面色难看的脸上,“玉蝉上刻有木兰二字,是宇文舒身份的象征,吴县城外的那些侍卫,见玉蝉如见他,拿到了玉蝉,才能控制得住他们。”他讥笑着,“你总不是以为,二殿下和陆太雍真的敢跟宇文舒的侍卫们动武吧?”
谢拂艰难的吞了口口水,脸上写满了颓败。
两浙事,大势已不在他们这边了。
宇文舒以为能够指望的上客栈这边的势力,只怕连他都未曾料到,庾子惠会亲自到吴县来,蛰伏着,就等着今日。
她合上眼,连看都不愿在看他一眼。
庾子惠对chā着手:“你是聪明的孩子,没这个必要做挣扎的,玉蝉给了我,好好地跟二殿下合作,你们自然会毫发无损的回到建康城去。”
这是劝告,却也是威胁。
他们如果不配合,她如果就是要坚持,他们一行,只怕是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回京去了。
庾子惠瞧见了她脸上的松动,更是不遗余力的哄她:“你可快着些想,我可没工夫陪你耗着,自然了,你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别忘了,你二嫂还在顾家。”
谢拂惊骇不已:“你早晚会有报应。”
庾子惠嗤的一声:“那就等着吧。怎么样,想好了没有,给,还是不给?”
约过了有半盏茶的工夫,谢拂兀自动了手,将荷包自腰间取下,从里头掏出那只栩栩如生的青白玉蝉来,握在手心里。
她咬着下chún,伸出手去,摊开手心:“拿去。”
“这才乖了。”庾子惠心满意足的接过玉蝉,收好了,提步绕过她,往楼下步去,走了一半,又停下来,就站在楼梯上,回过头仰脸看她,“你还得跟着我,一起到城门口去一趟。”
“庾子惠,你别欺人太甚!”谢拂有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而庾子惠却还在得寸进尺,她跳着脚咒骂。
庾子惠一撇嘴,耸耸肩,不去理会她,步下楼去,吩咐钱掌柜:“取幕篱来给女郎。”
幕篱倒像是一早就给她准备好了的,钱掌柜不多时就取了来,站在他的身旁,仍旧不抬头,只是更显恭敬。
谢拂骄傲的昂着下巴,一步步的走下来。
玉蝉都给他了,跟着他到城门去这种事,就更没什么好抵死挣扎的了。
如庾子惠所言,她没那么多时间可以在这里消耗。
二嫂,还有二兄他们,都是危机重重的。
她冷哼着,从钱掌柜手里一把抽出幕篱来,自顾自的在头上戴好:“等回了京城,这笔账,我一定跟你算。”
庾子惠回看她一眼,领着她往后面,意思是要从后门出去,听了这话又漫不经心的开口:“不就是想到我家里去告状吗?我敢做,就没有不敢当的,你只管告状去,阿兄还能拿我怎么样不成?”
谢拂面色yīn沉,再不发一言,就跟在他的身后,往客栈的后门而去了。
后门外备下的也是两匹高头大马,谢拂出了门一眼瞧见,就嚯的一声开口讥讽:“陆家是够下本,这样难得的大宛马也拿来给你用,不过你啊——”她拖长了音,连连咂舌,“你还能骑马呢?”
庾子惠眼底一沉:“逞口舌之快,小家子气,丢不丢人?”
谢拂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他还有脸端着兄长的架势说教她呢?
不要脸!果然跟宇文郅是一路子的人,这种无赖的劲儿都一模一样的!
她暗暗地剁了一回脚,从钱掌柜手中拉过缰绳来,抬了抬腿,又够不着马镫。
庾子惠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笑着,冲钱掌柜使了个眼色。
钱掌柜会意,上前去,又不敢跟她上手,半蹲下去:“女郎踩着奴才的腿吧。”
谢拂也不推辞,哼着踩上去,正好脚能够上马镫,踩问了后,一翻身,稳稳当当的就上了马,便后话不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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