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不得已的谨慎(1 / 1)
p他话里含沙射影的,骂宇文舒不是个君子,宇文舒竟也不计较,反倒面不改色的:“那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陈郡的确还有人盯着谢家的动静,不过绝不是恶意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潜耸耸肩:“既然是这样,那一旦有动静,他们会立刻送信到吴县来,告知殿下,是吗?”
宇文舒颔首应了一声是,跟着又问:“所以呢?这跟太尉的那句话,有什么关系吗?”
“自然有。”谢潜心里已经猜到了大半,长舒一口气,“家君叮嘱我,两浙的事情,在两浙办完,哪里也别去顾忌,这是何意,殿下果真猜不到吗?殿下已到吴县,在家君看来,势必是要对二殿下出手的了。家君的这句话,是在告诉我们,若真的要拿住了二殿下,一定要将吴县的地界儿上,将他的罪行写的一清二楚,派人六百里加急,送回上京,呈交御前,而建康城中事,用不着我们cào心,他会替我们安排好一切。”
宇文舒眉眼一喜:“太尉要回京了?”
“未必是家君。”谢潜摇头打断他的猜测,“也许是送信给四郎,也许是叫阿叔写信送到庾家去,总之,我们既然把元长庚的事情告诉了陈郡,家君一定会想办法制住元长庚。而这样的叮嘱,大约就是怕元长庚在京中替二殿下筹谋,一旦我们带着二殿下一起回京,会中了元长庚的圈套,届时再想在陛下面前道出事情的原委,又会是旁生枝节了。”
“这么说来”荀况眼中一亮,“我有些明白了,太尉果然不愧老成谋国此四个字。如此一来,我们具折上京,且在建康城中给元长庚制造麻烦,叫他分身乏术,顾不上两浙案和二殿下,自然不可能动用关系给咱们挖坑,到时候二殿下罪名坐实,怎么处置,全凭陛下而已。而殿下此番,立一大功,封赏是少不了的,二殿下又失了帝心,元长庚再想翻盘,也已经是无力回天。此计妙啊。”
而宇文舒更关注的,显然是另有其事。
他眉心蹙拢着,目不转睛的看着谢潜:“若不是太尉亲自回京,元长庚身在要职,要给他制造麻烦,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况且圣人看在元氏的面子上,对元长庚也一向是多出几分维护来的。”
“这个,不好说,不过我心里隐约的有数,且等一等吧,横竖殿下的人,也盯着我们家呢,再过几天——”谢潜眯着眼,眼中闪过jīng光,“再过几天,就应该有信儿了。”
若不是阿耶亲自回京,却又有了这样的嘱咐,那么今次,少不得是要把三郎送到建康去的了。
只是如此一来,等来日回京,他就着实的,要与阿耶好好的谈一谈了。
谢氏一门三子入京,阿耶从此,最好就坐镇陈郡,轻易别再回到京城去。
如果将来陛下动了心思,再把阿兄调入建康城他们谢氏,岂不是更要成了他人眼中钉吗?
只是这些话,此时还不大适合告诉宇文舒。
宇文舒的野心他已经全都懂了,既然有此壮志,少不得要将谢氏摆在这局棋上来。
在宇文舒的棋盘上,谢氏一定是相当重要的位置。
无关阿拂,单单是为了,他们是陈郡谢氏,仅此而已。
宇文舒在打量着谢潜,他能够感觉得到,谢潜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他,是眼下不愿意说的。
他不想追问,也不想随意的乱猜了。
跟聪的这一局博弈,虽然看似是为着一场贪墨案,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高台之争,已经开始显露出来了。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他才越是不能够轻举妄动。
沉得住气,才能拢得住人心。
宇文舒深吸一口气,点了点椅子上的扶手:“那就等一等吧,最好是在后天赴宴前,能得到消息,但愿,但愿吧。”
他一番话说的很有深意,望着谢潜的眼神也愈发深邃。
谢潜回看过去,却不动声色,连理都没理他这茬,转了话锋就又问他:“家君都有了如此安排,对后面的事做了周详的计划,那殿下是不是更应该谨慎行事?我还是刚才那个问题——如果二殿下不动手,就正经的是以礼相待,与殿下话一话兄弟情深,殿下要怎么办?”
他说完了,又审视一番宇文舒的神色,在他未开口前,复又道:“殿下不要再说什么放手一搏的话。这一场赌输了,家君的所有安排,就全都白费了,说不准还会给我们谢氏,引火烧身。殿下刚才不是也说了吗?元长庚身份不同,连圣人都看在元氏的面子上,高看他一眼。”
宇文舒嘴角微向下一沉:“既然这样,若他不动手,那就bī着他动手吧。”
他原本想更加稳打稳扎的,可是谢潜不放心,那他只能先安了谢潜的心了。
谢潜闻言高高的挑眉,不置可否,只是心里,却有了别的想法。
本来那日他想过,宇文聪和陆东楼是为了保命而不是要谋反,绝对不敢派兵剿杀宇文舒带来的侍卫。
可如果真的让他说中了,后日的宴会之上,宇文聪就能沉得住气,绝口不提此事,以温情来劝说宇文舒呢?
届时按宇文舒所说的,bī着宇文聪跟他们撕破脸
可是这脸都撕破了,他会不会狗急跳墙的剿杀侍卫呢?
杀了这些侍卫,宇文舒再没有与他抗衡的能力,还不是任凭他揉搓?
宇文舒都想到放手一搏了,占尽优势的宇文舒,尚且有这样的想法。
那么从一开始就处于劣势的宇文聪,怕更是有此念头。
一旦他起了杀心,到时候把侍卫们的死,推到会稽郡中的bào民身上,横竖是bào民,也可能是早就落草为寇的山匪们,这些侍卫被分散的派到各个县中去镇压,有死伤,也是很正常的。
而那个时候,宇文舒是不可能再反咬他一口的了
谢潜越想越是心惊:“殿下别怪我多心多思,实在是元长庚一事之后,我们谢家全都被牵扯了进来,不得不多生出几分谨慎来,多做一番思量。”/p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