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放手一搏(1 / 1)
p其实站在顾齐的立场上面,他还是想再问清楚些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总觉得这次的事情,顾家所承担的风险,远比他一开始所设想的要多得多。
可是荀况那种看似飘忽,却实则坚定的警告的眼神,却让他什么话都问不出口来了。
荀况不会害他,且在这件事上,应该还会很向着他,帮着顾家。
毕竟他们入吴县时的那封信,是以他的名义,送到顾家来的。
换言之,这事儿是荀况把顾家拖下水来的。
无论如何,荀况都会周全顾氏
想通了这一层,顾齐就稍稍释怀了些,虽然脸色还不大好看,可却还是站起了身来,同宇文舒拱手一礼:“既然殿下开口吩咐了,我自然尽全力就是了。殿下若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
宇文舒抿着chún角缜着脸,多看了他两眼,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今次辛苦郎君了,郎君先去歇着吧。”
他这一番反客为主的模样,叫顾齐看来很不是滋味,不过大事上都隐忍不问了,小事上就更不必去斤斤计较,便退了几步,告辞了出去不提。
等到顾齐一走,荀况才长长地松下这口气来。
宇文舒yīn恻恻的斜他:“你倒是好心,还想着提醒他不该问的别多问。”
荀况的那口气,才松下去一半,叫宇文舒一句话说的,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他喉咙一阵发紧,咳了好几声,才找回声音来:“他也未必是想探听殿下的秘密,无非是觉得今次顾家被连累了,还是问清楚的好而已。”
“你还挺懂他的。”宇文舒没好气的白他,“我认他顾彦之是个君子,你回头也提醒他一两句吧。诚然古语有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可放在眼下的这种情形里,他该是君子有所问,有所不问。”
荀况觉得自己差不多快要里外不是人了。
等到闲下来,私下里去见顾齐时,顾齐保不齐的还要骂他数落他,怨他把顾家拖下水
他一耸肩:“成吧,我会提醒他的。”
谢潜一直没说话,听着他二人你来我往的,这会儿见这番话终于收了尾,才清清嗓子,开口问宇文舒:“如果后天他们不动手,殿下还有什么打算吗?”
宇文舒便陷入了一阵深思之中。
聪可能不动手吗?
如果按照虞放舟所说,聪派人绑了魏承延,还派人乔装成灾民,到会稽郡下几个县煽风点火,聚众闹事,甚至已经杀了公门中人
他做了这么多,难道只是为了把自己引到吴县来,演一出兄弟情深的?
于是他面沉如水的摇了头:“没想过。”
谢潜倒吸一口气:“殿下不曾想过,就这样孤注一掷了?”
“这也并不叫孤注一掷。”宇文舒搭眼扫过去,“这叫放手一搏。我是在赌,赌他后天一定会动手,而他只要动了手——对我动了手——等回到了京城,就算他跟两浙贪墨案毫无瓜葛,也不可能善了了。”
同室cào戈,这是陛下绝不会想要看到的。
而宇文聪作为兄长,无论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宇文舒这个弟弟的命,可他做了这样的事,有了这样的举动,就已经解释不清了。
谢潜待要再开口时,外头一个顾家的小厮弓着身入内来回话,说是外头来了个二十出头的小厮,要见三殿下。
宇文舒眼儿一眯:“没有说他是什么人吗?”
那小厮摇摇头,却突然哦了一声,双手捧着个玉佩,小碎步踩着,挪到宇文舒面前去:“他说殿下见了这个,就知道了。”
宇文舒狐疑不解,便顺势看了过去,一眼瞧见了小厮手心儿摊着的玉佩,面上立马闪过一抹了然:“你去带他到这里来。”
小厮忙不迭的退了下去,谢潜自然也是瞧清楚了那枚玉佩的,开口时也不知是真心的夸赞,还是带着些许讥讽,总之有些yīn阳怪气的:“殿下手下的人,办事确实够快的,这么快就从陈郡赶回来了。”
宇文舒但笑不语,只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静候着来人入此间。
可是当来人进内时,谢潜的眼底闪过了惊诧和不解。
这个人,并非是当日往陈郡去送信的那一个啊
然而他带来的那个玉佩,又分明是
宇文舒瞬间就扬了笑,孩子似的,带着得意和骄傲:“为了不耽误时间,通常来说,若无书信带回,他们就会改为飞鸽传书。”
谢潜眸色却一沉。
这么说来,阿耶并没有书信要给他了?
事关紧要,阿耶不会这样草率的,除非是除非是知道了送信的是宇文舒的人,笃定一旦回信,信件必定要过宇文舒的目,而他有些话,是不能让宇文舒看的
谢潜不必细想也大约能够猜得出来,阿耶的本意,是不想让他涉足太深,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同谢氏无关。
宇文舒挑眉看着他,见他不说话,努了努嘴,眉头略平下去,转而看向来人:“怎么说?”
来人始终猫着腰,低眉顺目的:“消息送回来,太尉大人只有一句话要告诉谢大夫。”
谢潜听来,咦的一声:“什么话?”
“两浙事,两浙办,不忧建康,不念陈郡,方能不负圣恩。”
谢潜听完后,起先眉头紧锁,却转瞬之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宇文舒和荀况二人见状,面面相觑。
到底是宇文舒先反应了过来,去问那小厮:“还有别的消息吗?若没有了,你就先走吧。”
那小厮便深礼下去,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太尉的这句话,有什么深意吗?”那人一退,宇文舒便将心中疑惑问出了口,“我方才所见,你是倒吸了一口气吗?”
谢潜也并不瞒着他二人,不假思索的点了头:“我想,家君一定还做了别的安排的。”他没忙着解释,反倒先急切地问,“若是陈郡还有别的动静,殿下的人,还会送信过来吗?”
宇文舒的面上似乎闪过了一抹尴尬,干巴巴的咳了两声,支支吾吾的,没回他。
他越是这样,谢潜心里就越是明白了。
得,他一问不要紧,还真让他问着了。
他虽面色微沉,语气却还算得上平和:“殿下用不着为难尴尬,我既已知殿下的用心,自然能猜到,也能理解,对于我们谢氏,殿下不会放任不管的。再加上今次的事情,还要家君出面想办法,殿下会派人盯着谢家的举动,我虽觉得不是什么君子行径,却也不会多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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