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将计就计(1 / 1)
p“我知道!”宇文聪叫他说的心烦意乱,没忍住就拔高了音调,说出来的话,也字字都带着刺,“我就是因为知道,才没有当场就应下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但是,他说的不错,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来拖延了。之前他们没到的时候,会稽不是来了信,说魏承延到灾县巡视去了吗?巡视也有个日子,总归要回到山yīn县的。一旦他们和魏承延碰了头,就什么也藏不住了。”
陆东楼叫他平白的呵斥了一顿,面上自然是挂不住,只是宇文聪面前,他也并不敢如何的放肆,于是别开脸去,不再看他,闷声问:“那么依殿下说,要如何?”
依他说,依他说宇文聪简直要气疯了。
陆东楼从前也不是如此平庸的,他虽然才干不如庾子惠等人,更不要说和谢潜王岐等人相提并论,可他也是个有主见,能拿主意的。
如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年纪越长,胆子却越小了。
现而今的陆东楼,一旦出了事,就仿佛是害怕担责任一样,一味的往后缩。
从他到吴郡至今日,小半个月也快过去了,每每到了拿主意的时候,陆东楼就是这么一句话摆在最前头。
说是抬举着他这个皇子吧,宇文聪又觉得不是。
宇文聪大口的喘着气:“你就不能换句话说吗?”
陆东楼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忍不住了:“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去见了庾子惠的,是殿下。他如何与殿下说的,如何与殿下分析的,我一概不知道。殿下想叫我说什么呢?是,我们的确没有时间再拖下去了,可是然后呢?我能劝着殿下轻信了他的吗?”
他昂起下颚,带着士族子弟的骄傲:“我是没有好主意,却也不会轻易做决断害殿下。”
“害我?”宇文聪一眯眼,“你觉得,他是在害我吗?”
陆东楼吸了吸鼻子:“说不好。但是他来的太巧了,出的主意也太冒险了。殿下何不想一想,即便真的如他所说,一纸文书,将您和三殿下都牵扯其中,您和三殿下自然不会互相告发了,可是朝中可不止您和三殿下两个!”他咬重了话音,“大殿下虎视眈眈,一旦他知道,有这样一纸文书的存在,会怎么样做,用不着我来提醒您吧?”
“你是说”
宇文聪心里咯噔一声。
庾子惠,会是假意投靠吗?
之前在客栈中,观他神色,并不像啊。
而且通安客栈那种地方,绝对是经不起人细查的,一定是有问题的。
庾子惠敢在客栈见他,又何尝不是一种交底呢?
“我什么也没说。”陆东楼在他左手边儿的椅子上坐下去,侧目看向主位上的宇文聪,果然见宇文聪面色一沉,他心下无奈的叹息,“殿下别觉得我说废话。庾子惠从建康赶到吴郡来,又有大殿下一双眼睛盯着他,如果他真的是带着诚意而来,想要帮殿下的,我今日猜疑,岂不成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所说,不过是提醒殿下,凡事得多思多虑,万一他要不是诚意帮您的,就会后患无穷。”
“但是有一样,我倒觉得他说的不错。”宇文聪紧了紧拳头。
陆东楼咦了一声:“哪一样?”
“先抓了魏承延,毁了他手上的东西,把人引到吴县来。”
“为什么?”陆东楼不由得蹙眉,“魏承延手上的东西,已经无关紧要了吧?杀不了他这个人,单单是毁了东西,又有什么意义?”
“至少不会证据确凿!”宇文聪咬紧牙根儿,“你在想什么?你不会到了现在,还想着,要对魏承延下手吧?”
陆东楼却抿chún不语了。
宇文聪和他共事多年,深知他的习惯和脾性。
故而一见他如此,当下气不打一处来:“早跟你说了不行,当年是杀不了,现在是不能动。总之这件事情听我的没错,先把人引导吴县来。他们再在山yīn县待下去,还不一定要查出什么东西来。这件事交给你去办,让你的人到余姚等地去找,找着了人,悄悄地抓了,千万别惊动不该惊动的人,横竖这两年他身边一直有人跟着保护,抓了他,自有人替咱们把谢潜他们引过来。”
陆东楼不置可否,可是显然不满意。
宇文聪也不跟他计较,想着bào乱的事情,眼中闪过狠辣:“还有一件事,你也要交代下去。庾子惠说,要将人引过来,却不能叫他们带着侍卫进城,可是我们没办法把他的人拦在城门外,唯一的办法,就是叫他自己把人留在会稽郡。”
“自己把人留下?”陆东楼听了这话,才有了反应,嗤笑一声,“殿下想的也太简单了。两浙多事之地,他怎么可能留下侍卫,前来吴县。”
“可要是,余姚等地刁民bào动,哄抢救济粮呢?”他眉眼间yīn霾未散,整个人的表情有些狰狞可怕,仿佛相由心生一般。
陆东楼错愕的呆住,万万没想到,他敢打这样的主意。
虞放舟把着衙门里,可又闭门谢客,说白了,不给孔祥嘉派兵,这些事情他都知道。
可是宇文聪居然
陆东楼霎时间脸色惨白:“殿下,这是死罪。”
宇文聪不屑一顾:“我们做的事,早就是死罪了。”
陆东楼知道他其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狠毒yīn骘绝不亚于宇文郅。
最开始与之相交,他也吃了一大惊,吓了一大跳。
世人都说二王聪生来怯懦好色,可他委实不是那样子的人。
宇文氏的兄弟都善伪装,唯独宇文郅,也许是高高在上惯了,并不屑于此道罢了。
但是再如何狠厉的人,也不能够视百姓如无物吧?
宇文聪的目的是高台,权利趋势下,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可是将来要天下在握的万民之主,就是这样对待他的百姓,他的子民吗?
陆东楼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很是茫然。
他这些年来偏帮宇文聪,大肆敛财也好,拉拢人心也罢,究竟,是为了什么?
宇文聪并不知道他心中想了这么多,只道他是怕了,便更沉了眸色瞪他:“现在虞放舟仍旧避不见人,这是绝好的机会。本来庾子惠的意思,是安排我们的人,造成bào乱的假象,皆是舒就在山yīn,孔祥嘉规整起来的府兵衙役不顶事儿,他自然要把随行侍卫留给孔祥嘉调遣。但是依着我——”他冷笑着,“假象终究是假象,拖延不住人,也助不了我们成事。到了这个份儿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煽动那些不安分的bào民生事,对我们岂不是一大助益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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