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意外(1 / 1)
p元不怒反笑,无所谓的同他耸肩头:“与你之间,自然没什么是好隐晦的,我也犯不上谨慎小心这四个字拿在头上顶着。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只是呢,你府上还有一位本事极大的光禄大夫——”
他刻意的拖长了音,一手撑着腮,也不再看谢泠,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楼下去。
谢泠没搭茬,是在等着他的后话。
果然,须臾功夫而已,元略收回一半的目光,淡淡然的扫了他一番,继而便又盯向了楼下去:“他为人太过严苛了,我不想为了你们几家的事情得罪了他。再说了,谁也不是傻子。你今天离开之后,我就在想,陛下这时候放他去会稽,只怕来日事情办妥了,一个光禄勋是少不了的,还有——”
谢泠撇着嘴:“你就不能一次说完了?”
元哦了一嗓子,却很是轻描淡写的:“陛下御极这么些年,咱们父一辈的,开府仪同三司也赏了好几位,到我们这一辈谢四,你自己琢磨琢磨,头一份的恩典,除去你们谢氏,除去你二兄,还能落到谁头上去?”
谢泠心下咯噔一声,抿chún半天不语,许久后他定一定心神:“即便如此吧,怎么就扯上得罪不得罪的了?我阿兄原也不是个小肚jī肠的人,每每提起你,还总是赞不绝口”
“打住。”元手一挥,噙着笑打断他的话,“赞不绝口,那也只因我尚未与你们谢家利益冲突。”
谢泠越听越糊涂,偏着头打量他:“明人不说暗话,你要再这么云里雾里的绕,我可走了。”
元也不怕他真走,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做了一副“你请便”的姿态,好整以暇的看他。
他这模样,反倒叫谢泠拿他毫无办法了。
谢泠知道他为人,能这样急着把他叫出来,既然是有事,那应该是一件算不得小的事情了
“得,我不跟你僵着,我认输成不成?”谢泠连连摆手,“回到家中,我绝不与阿兄提起你,你总能说了吧?”
元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孩子似的,全然没了适才的那股子戾气。
他欸地一声,冲着谢泠挑眉:“你说,庾子惠和王岐这两个人,要是搅和在了一起,是不是就很有趣了?”
这话他不会随口说,谢泠心一沉,连面色都一起沉下去:“你说遇见了两个人,便是他两个吗?”
元应一声是:“所以说咱们是心有灵犀呐,我也不必点透了,你一定,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这多好啊。”
谢泠哪里有心思跟他chā科打诨的开玩笑呢!
这是件大事,且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他知道,二兄如今还没考虑过,究竟是不是该帮着宇文舒,向着高台去可是他知道,庾子惠作为宇文舒的伴读,是早就被划在了宇文舒的党羽之列的。
当年庾子睿为这个,几次鞭策提点他,无非是不希望他一头扎进去,来日真的闹到台面上来时,他收不住这个场,白连累庾氏一族。
可庾子惠好似从没听进去过,每每打着同宇文舒情分非比寻常人的旗号,走动也好,偏帮也罢,他的立场一向都很明朗的。
“你会不会看错了?”谢泠简直不敢相信,讶然望向元,皱着眉头问他。
元啧啧两声:“你这是要自欺欺人了?”
是了,元怎么会认错了人呢,他有些想笑,却都化成了苦笑挂在脸上。
元吃了一惊:“你”
“你知道的,庾家和我们家”谢泠慢慢摇头,“怪不得你不去寻我阿兄说这事,反倒把我找出来。”
“是啊,这话我如何与谢大夫讲?他信不信是一回事,可信了,会怎么做,还得两说。”元有些讪讪的,反手摸了一把鼻头,“你们是亲家,我毕竟是个外人,即便是为了朝事,我也不好冒这个险,难不成真把我自己赔进去?这原本同我是没干系的。”
谢泠神色古怪的觑他:“那你告诉我,是想叫我怎么做?查他?还是告发他?有什么用呢,没有证据,他大可以说,不过是闲来吃茶,偶然遇见的。”
“我也是这个想法呢,所以叫你来,是商量一番,”他捏捏小杯,大约是见了谢泠的神色,便白他一眼,“你别这样看我,我的话有什么错呢?不是我以小人之心揣度你二兄,而是事实如此,他再坦荡的一个人,为人c处事,总有个亲疏分别的吧?”
谢泠不服气,嗤他一回:“那你还跟我说什么劲儿?要说起来,我跟庾子惠,也比跟你亲呢,不是亲家吗?你跟我说,就不怕我整你了?”
元瞧着他驴脾气又犯了劲儿,也怕他不顾大庭广众的,跟自个儿闹成没脸。
事儿还没商量妥呢,这头俩人再吵闹起来,再叫人看了笑话他好好一个廷尉卿,面子可就顾不成了。
他无可奈何,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声儿一扬,就先服了软:“我说错了话还不行吗?你恼我做什么,正事儿还说不说了?”
谢泠也不是孩子,元的话是叫他生气,可俩人相交这几个月也不是,甚至更往前一些,书信往来也好,元外调的那两年,在陈郡为官时也好,算下来,零零总总的也有三四年了,只是近几个月,他到了建康之后,才真正的深交往来而已。
为这个恼元,这不是他会做的事儿,也不过是关系亲近,他又年纪小点儿,一时发泄个不满,这是正常的。
可元都服软了,他要还僵着脸,那就不像话了。
他回了神,又是无限怅然:“你来问我,我一时间,能有什么主意呢?”
元一怔:“那不然,回家去吧。说与谢大夫,他该比你有主见。”
“不成”谢泠喃喃,“这事儿暂且,还不能告诉二兄。”
这倒是出乎了元意料的。
他知道谢氏兄弟感情好的离谱,要说起来,这么大个士族,家产是无数,弟兄们要说争,那合情合理的,更何况两兄弟现在都在京为官,朝堂上较劲儿也是应当的。
要换做旁人家,怕打破头都是有的,可谢家太尉大人教子很是有方啊。
然则一向无话不说的兄弟俩,突然有一天,做弟弟的要瞒着兄长些事儿,这就很叫人意外了。/p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