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谨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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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元自然是没回家去的,他入了茶楼中,也不上三楼雅间,任凭茶楼的小厮们如何好言相劝,也只是在二楼雅座挑了个僻静些的,叫了一壶好茶,不许任何人靠近。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实际上也没人敢靠近他那张桌子。

这上京建康之中,便是升斗小民也大多有见识,见过元的且不提了,哪怕是没见过c不认得他的,此时见他身上穿的是绛紫官服,又满脸凶相,谁又敢去招惹这样的人?

世人不是常道嘛,上京为官,皆出士族。

是以元这桌,倒实在是很清静的。

他在等——他甚至希望,是自己看走了眼。那风帽的主人不是王岐,之前登车离去的,也不是庾子惠。

然而先前离去小官员,在大约过了三四盏茶的时间后,匆匆回到此间茶楼来。

元见他上楼时脚步有些虚,又见他站定后,满脸惊慌,于是一颗心便彻底的沉了下去。

这么短的时间元合眼深思,将这建康城的街道图在脑海中大概的闪过了一遍。

从茶楼到王家,一来一去,这个时间是绝对不够的,而且牛车行的很慢,绝不可能像马车那样疾奔,所以王岐绝不是回了家去。

除了王家,也就只有

他yīn沉着脸,满眼yīn翳:“他去了大殿下的王府吗?”

小官员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忙不迭的点头,却一声也不敢吭。

元手上的茶杯重重的在四方红木雕花桌上一放,闷响一声,更把站立一旁的小官员吓得不轻。

“大人这,这怎么办?”他吞吐,犹豫着半抬了头看元。

元面色不善,腾地站起身来,可他腿还没有动之时,就自己先停住了。

这些年他管着刑狱的事情,机敏有,敏锐的嗅觉,当然也有。

庾子惠和王岐在这个当口,私下里碰面,直觉告诉他,一定和两浙的事情有关联。

可是实证呢?他拿不出来。没有实证,庾氏和王氏又不是平头百姓,他不可能拿了人过堂去审。

元的拳头撑在桌面上,眉头紧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旁边站着的小官员脖子缩了又缩:“大人要不然去问一问谢大夫吗?”

问谢潜?

谢家和庾家是姻亲,这个时候,谢潜的态度他是完全不知道的。

今天谢泠去找他时,话已经说的很是清楚了。事情的结局不管怎么样,孔魏二氏少不了要损上一损,谢家即便拼尽全力,也不可能完全保他们不受损伤,不折一人。

这个情况下,又把庾子惠和王岐等人牵连到一起

他不敢赌这一把。哪怕世人都道谢氏二郎为人坦荡,秉公中正,他也没办法去赌。

元一个劲儿的摇头,谢潜是一定不能问的他拳头松了松,整个提着的那口气也略松了松,一沉,便又坐了下去。

小官员看着他一番动作,彻底没了主意:“大人?”

“你去一趟谢府,请谢侍郎来一趟。”

小官员一怔:“大人说的是谢侍郎吗?”他一双圆眼眨了又眨,“下官以为,此事该由大人登门,告知谢大夫,再由谢大夫”

“行了。”元抬头瞥了他一眼,“你才见过多少事儿?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快去请谢侍郎来。他若是细问,你就推说不知道,敢多说一个字,就立马滚蛋。”

小官员肩头一抖,显然被他吓住了,连连颔首,返身往楼下小跑去了。

元不愿意得罪谢潜,也不大想掺和到他们几家的争斗当中去。

圣人三子当中,他最看好的,虽说是宇文舒,可现而今情形并不明朗,再加上两浙的事,宇文舒也未必是干净的。

这种时候,他能顾着大局,且看在朋友之谊,伸手帮谢泠查案。

可是他绝不可能一头扎进去,到头来里外不是人,弄的自己一身sāo。

庾子惠的事,说给谢泠,便是说给了谢潜。

只是开口的人终究不是他,万一庾子惠真的折在这事儿里了,来日庾家也好,谢家也罢,要找麻烦,也找不到他头上来。

元等了许久,桌子上的茶冷了一壶,又换了一壶。楼下大堂中《踏摇娘》唱罢了一处,又换了一场。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身穿着月白广绣长衫的谢泠,负手踏进了这茶楼中。

只一眼而已,他就瞧见了二楼雅座的元。他稍一拱手,颔首冲他示意了一把。

元的脸上立时有了笑,起身往下,倒也不是真要下楼,就是虚迎一迎他。

谢泠踩着步子上楼去,是在木梯尽头停下时,刚好含笑看向了元:“怎么叫我到这里来?”

元一面回了他个亲切的笑,一面作相迎的姿态,叫他往座上坐:“叫你来,当然是有事情跟你说。”

谢泠身形一顿,旋即笑的更灿烂些:“那也就是,没法子到我家里说的事儿了?”

“是啊。”元也不藏着掖着,回的很是坦然。

谢泠眸色微变,说话间,二人便已然落了座。

他也不急着喝茶,只是平视着元:“这么要紧的事吗?”

他转念再一下,先前他才到廷尉府衙门找过元,那眼下这是

“你也是为了两浙的事?”可是话音落下,谢泠便先自己摇了一回头,“两浙的事,有什么不能到我家里说的?”

元掖着袖口,伸手与他倒了一满杯的茶:“我从衙门回家,路过这儿的时候,遇见了两个人。”

谢泠要去端茶杯的手便迟疑了一把:“什么人?”

“咱们先说好了——”元脸上是莫测高深的笑,话也不点透,反倒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意思,“叫你来,自然是要告诉你的,可我告诉了你,你回到家中,不管说不说与谢大夫知晓,都不能提到我。答应不答应?”

他干脆把手收回来,也不再碰茶杯,不紧不慢的问元:“咱们相交一场,是打什么时候起,你与我说话,言辞之间也诸多谨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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