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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姑娘我还没出生呢,你的茜茜怎么那么老,看来是你的情人,不会是女儿了。

诸葛亮见她出神,便不打扰她,独自下城楼去了。

夜晚,花意萧索,施茜怔怔的望着窗外,思考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诸葛亮,究竟是错认自己为他人,还是这其中又有什么猫腻春秋的事情还没解决,却又来三国惹了一身腥。

施茜越想越好奇,觉得诸葛亮身上必定大有文章。他说的“固的模宁”显然是英语,难道他也是穿越来的还有

那些将领,为什么这么听自己的话那个“茜茜”究竟是谁,又去了哪里,难道自己和她真的那么像

想到这里,施茜决定先把这些疑问统统解开,再想办法和哥哥相聚。也不知道哥哥还好么,是不是也在三国,还

是真的去春秋找西施了。

施茜轻叹一声,吹熄了烛火。看月色洗白如练,她不禁红了眼眶,终于明白李白为什么会吟出“举头望明月,低

头思故乡”这样的千古名句了。两千年后的家,相隔一线,却如此遥远。而哥哥,你又在哪里呢。

第九章 寻找西施

“范伯,你放了我吧。”少伯挣扎着想磨开背后绳索。

“不行,你都逃跑三次了,不能再放了。”范伯咯吱咯吱地继续磨手中的刀,随后拿起来看看,吹一口气,再继

续磨。

“范范伯,你,你磨刀作什么”少伯咽了咽吐沫,艰难的问道。

“杀猪啊,你没听说过磨刀霍霍向猪羊啊。”范伯仍是埋头苦磨,嘴角却不为察觉的轻轻挑出一丝浅

笑。

“哦。”少伯点头,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思前想后,他终于想明白了:“范范范”

“干吗啊有话就说。”

“你你”

“喂,你究竟要说什么”

“你你是春秋人,怎么会北魏的木兰辞”

“呵呵,呵呵。”范伯但笑不语,继续磨刀。

少伯挠了挠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忖,莫非现代人搞错了,木兰辞是春秋的一个叫做“范伯”的人写

的想来想去,却只是把头想大了,于是少伯摇了摇头,表示不愿再想。他回过头,看见范伯仍然在磨刀,不禁感叹

看来自己是要一直被绑着了。正想到这里,少伯却猛然瞥见范伯提着刀朝自己走来。

“范范”他哆嗦着说不出一句整话。

“你是怎么了,今天突然结巴了,不会好好说话啊”范伯皱眉。

“你刀”少伯用下巴指了指刀。

“哦,怎么,你不要我帮你解开绳子啊那算了。”范伯说着便转身离开。

“哎不是不是,我要我要。”少伯赶紧嚷道。

范伯心里好笑,但仍是走到少伯身后,一刀砍开了绳索。

“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再跑,下次就不是绑着你这么简单了。”范伯冷冷说道。

“哎,好。”少伯连连点头。

“还有,我帮你想好名字了,你就叫范蠡,字少伯。”

“什么”少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范蠡”

范伯一听他这反应,立刻举起刀,怒道:“怎么,嫌难听我可想了三天三夜”

“啊不不不不不不敢”少伯赶紧摆手,勉强笑道,“太好听了,太惊讶了,真是好听”随即悄悄转过身

去抹了一把汗,然后再转过身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但是我们抢了人家范蠡的名字,不怕侵犯姓名权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要你叫范蠡你就叫范蠡,难道还有谁叫范蠡啊真是罗嗦。”范伯怒气未减。

少伯盯着他手中的刀,战战兢兢的道:“是是,范蠡就范蠡,没什么了不起的。”心里暗道:不是吧,我来春秋

找西施,自己却先成了范蠡。转念一想,也许大叔明天就又想到其他好名字了呢,不操这心了。

他偷偷瞟见范伯“哼”了一声便走进卧房,遂蹑手蹑脚的走出了门。谁想刚刚踏出门两步,身后便传来一声咆哮

:“范蠡叫你别跑,你还跑”

少伯赶紧回头,赔笑道:“不是,我是去找个人,找完了就回来。”

“你要去哪里”

“苎萝村。”

“你还有点常识啊,不过你现在找不到她的。”

“啊”范蠡有些胡涂,呆呆看着范伯,“找不到谁”

“你要找的人啊。”范伯脸上已毫无怒意,眼中反倒笑意盈盈。

“你又不知道我要找谁,你怎么就说我找不到”

“呵呵,那你去找吧,早点回来。”说罢,范伯径自哼起山歌,走进屋内。

少伯在原地呆了呆,咕哝了两句,便走了出去,然而走了两步,又急急折回了屋内。

“范伯,范伯。”他小跑到范伯卧房前。

“干什么。”范伯懒懒应道。

“西施二字,用古代话怎么念”

“西西。”

“茜茜”

“是啊。不过你还是问人家夷光在不在的好。”

“夷光为什么”

“夷光是她的名字,不会错的,西施是别人的叫法,也许有人不知道的。”

“哦。”少伯应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哎范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知道我要去找西施”

“老夫困了,睡了。”里边传来一声哈欠,接着鼾声如雷。

少伯又使出他的招牌动作挠了挠头,然后一边暗自嘀咕着什么一边疑惑的走了。

“这位大婶,请问,您这里有一位叫夷光的姑娘吗”这已经是他问的第二十二个人了,他不禁抹了抹脸上的汗

然而回应他的又是摇头和摆手。

怎么回事这里是苎萝村没有错啊,为什么都说没有这个人呢。少伯正想着,远处走来一个大爷。

“这位大爷,请问你们这里有个叫夷光的姑娘吗”少伯连忙迎上去。

谁知大爷一听,发须倒竖,脸上表情好不骇人。

少伯吓的往后退了几步,仍是锲而不舍,道:“大爷,请问”话音未落,大爷便一把捉住他的手,道:“你

怎么知道我们失踪的女儿叫夷光,啊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见过她”

“失踪”少伯愕然。

“是啊,都失踪两三年了,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我”少伯心想,我总不能说我是两千年后的人吧,只好结结巴巴道,“我,我有一次,路过一家餐馆,阿

不,一家客栈,听到里面谈论说,苎萝村有个女孩天姿国色,叫做施夷光,所以我来”

“天姿国色”大爷眯起眼睛,突然笑了,“呵呵,不错,我们家夷光确实长得好看,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巧的

嘴唇,如果她现在还在,只怕也该三岁了”

“三岁”少伯现在已经只会重复别人的话,脑袋完全反应不过来了。他心中暗想,爸爸要自己来春秋,找三

岁的西施做什么而且,仿佛还和茜茜有关。

少伯看着眼前这位大爷其情可怜,心想两千年后史书上还有西施,说明西施不会出事,遂安慰他道:“大爷您放

心,我知道夷光她平安无事,我会去找她的。”

“真的你会带她回来”大爷惊喜交加,眼中泪光粼粼。

“是,我不骗大爷。”

“好,我回去告诉孩子他娘,谢谢你了小兄弟。”大爷说着往回便跑。

少伯看着大爷佝偻的背影,叹了口气,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将西施找回来,否则这位大爷岂不可怜。

回到家中,少伯掩上了门。

“呵呵呵呵。”范伯已经迎了出来,“范蠡阿,怎么样,没找到吧。”

范伯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范伯,你知道西施在哪里是不是你快带我去,她爹很可怜阿。”

“哦我怎么会知道呵呵。”说毕,范伯又一转身,回房去了。

第二卷 随波逐流 第十章 斩马谡

诸葛亮坐在案前,连连嗟叹:“大势去矣,大势去矣。”

施茜忍不住插嘴:“我要是早来一两天就好了,一定不会让你派马谡去。”

“哦”诸葛亮眉梢一挑,“为何”

“马谡此人言过其实,不可大用。”施茜学着电视剧里刘备的语气,心里偷笑。

诸葛亮身形一颤,眉头紧蹙,目光直射向她,凝视半晌,却又别开视线,悠悠叹道:“天何不宽。”

“不要紧,天河不宽,银河宽。”施茜想逗他笑笑,却突然记起诸葛亮并不一定知道银河是什么,于是为刚才说

出的笑话感到可惜。

谁知诸葛亮又是一颤,目光紧逼过来:“你是她”

“阿”施茜一愣,这家伙该不会又是想到那个“茜茜”了吧。

“你告诉我,你在上次践踏麦田之前,一直在哪里”

“我我我不记得了,哎哟别让我想,我想的头疼。”施茜只好假装失忆,这也正好,可以冒充那个“茜

茜”。

“伸手来。”诸葛亮淡淡道。

啊伸手看来诸葛亮和那个“茜茜”果然关系不一般,否则在古代,男女怎么能允许有这样故意的肢体接触。

想到这里,施茜的脸上竟然出现两块红晕,娇滴滴的将手伸了出去,心想,能被诸葛亮这样才貌双全的政治家外交家

军事家握一下,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谁知诸葛亮只是利索的将她的手一翻,两根指头点上她的脉搏,沉吟片刻。

“你脉象没有问题,是你自己不想回答我吧。”诸葛亮松开她的手,似笑非笑。

诸葛亮还会看病施茜不禁暗呼失策,只好硬着头皮道:“你没有听过心理学上的一种现象吗,叫做repression

,就是脑袋里面的神经系统会自动避开一些不愿被想起的回忆,我可能就是这样把,你自然把不出来了。”

“心理学那种现象叫做什么”诸葛亮显然没有听懂。

“瑞-普-瑞-审”这下你不懂了吧,施茜心里这么想着,自鸣得意地望着他。

“呵呵,莫非又是鹦哥历史。”诸葛亮轻轻摇起羽毛扇,斜乜着她。

这他都知道施茜一愣。诸葛亮究竟有多少事情是自己想不到的不行,自己一定要反守为攻。

正在施茜准备攻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马谡已自缚于帐前”

诸葛亮脸色一黯,道:“知道了,你退下吧。”随后站起身,朝外走去。

施茜想起三国演义里描述的挥泪斩马谡的片断,有些担心,便叫住诸葛亮:“喂,那个,诸葛丞相,你待会

不要太悲伤啊,没有听先帝的话,也没有什么的,他不会怪你的,你不用太自责。”

诸葛亮并未转身,只是将头偏了偏,听完她说这番话,微微点头,便拂袖出去了。

施茜左想又想,仍然是不放心,于是跟了出去,发现有四个将领已经到了,看样子像是王平魏延马谡高翔。其中

有一个绑着自己跪在地上,应该是马谡无疑了。

她朝诸葛亮望去,生怕诸葛亮情绪失控。却见诸葛亮只是静静站着,扫视了一遍在场的几个人,最终将视线落在

王平身上,道:“王将军辛苦了,帐内歇息会吧。”

王平闻言,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上,面色沉重道:“请丞相责罚”

诸葛亮赶紧上前扶起他:“我知道此事与将军无关,将军已经尽力了,回去休息吧。”

王平眼中交集着愧疚与感激,略一抱拳后离开。

此时诸葛亮才看向马谡,只是淡淡一眼,随后便别开了脸。

“幼常,你才器过人,好论军计,然而太过自负。允许你去守街亭,却也是我未尊先帝识人之明。你若听了我的

话,扎寨要道,便不至此。如今你死罪难逃,我亦活罪难免。你死后,你家人我必会好好照料,你不必挂心。”诸葛

亮叹道,目光投向远方,轻轻挥手,示意左右将马谡推出去。

“丞相”马谡情绪异常激动,“丞相的知遇之恩,谡无以为报,日后不能再侍奉丞相帐下,万望丞相自己保重

施茜听到他这番话,倒是一愣,她没想到这家伙死到临头了还关心诸葛亮,心里于是也挺不是滋味的。她拉了拉

诸葛亮的衣袖,似乎是想劝劝他。诸葛亮却不动声色的甩开了施茜的手,将手臂重又挥了出去,低声喝道:“斩。”

手指却是忍不住轻颤,眼中也已开始闪烁。

“诸葛亮”施茜轻声道。

诸葛亮仿佛听不到一般,径自转过身去,只给大家一个冷峻的背影,表示他心意已决。

“丞相”声音来自其他将领,和着许多“扑通”的跪地之声。

诸葛亮漠然站着,丝毫不为所动。

马谡红着眼眶站起,眷恋地四周望了望,便踏出了辕门。

“留人留”第二个“留”字还没喊出来,声音便戛然而止。

施茜循声望过去,是个老大不小的文将,此时猜都猜的到,来人绝对是参军蒋琬,只不过现场真实情况是他还没

喊完第二个“人”,马谡的脑袋和身子就已经分家了。蒋琬眼睁睁的看着武士捧着马谡的人头走来,重重叹息一声。

武士跪在诸葛亮身后,道:“丞相”

诸葛亮只是挥挥手,并不转身,道:“缝回他身上,厚葬。”语毕,拂袖入帐。

施茜从来没有见过诸葛亮这样冷漠,不禁心中一紧,觉得他越是这样心里应该越难受,只是不想让别人担心而已

,思及此,施茜跟着诸葛亮便进了营帐,众位将士将这几日施茜的跟进跟出看在眼里,仿佛觉得理所当然一般。

进帐之后,施茜发现诸葛亮仍是像刚才一般站着,动也不动。

“诸葛亮”施茜小心翼翼的走到他左边。

诸葛亮将脸别向右边,道:“走开。”

“你别这样啊。”施茜有些不忍,正在寻思怎样开导他,诸葛亮却又一个转身,掀开帐帘,走到别处去了。

“喂你,你别难过啊”施茜冲着诸葛亮的背影,也只能喊出这么一句话了。

深夜,万籁俱寂,几声鸟雀的叫声显得格外突兀。

施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总担心诸葛亮会不会难过,于是蹑手蹑脚的起来,摸索着朝诸葛亮

营帐走去。

眼看着前面就要进到了,却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施茜大惊,捂住嘴唇紧贴着诸葛亮的帐房观察动静,刚好能听

见守夜士兵的对话。

士兵甲:“喂,你看到什么东西飞过了么”

士兵乙:“有么你眼花了吧”

士兵甲:“不会吧也可能,唉,守了大半夜了,怪累人的。”

此时黑影又一窜,消失在诸葛亮帐房前。

士兵甲瞠目结舌,指着黑影消失的地方:“他奶奶的,谁敢再说我眼花”

士兵乙顺着士兵甲的手指望去,发现是诸葛亮的帐房,愤然低吼道:“他奶奶的,你再拿我开涮试试”

施茜不禁摇摇头,心想这帮饭桶,靠他们还不如靠本姑娘呢,于是也一闪身,窜进了诸葛亮帐内。

第十一章 瓮中捉鳖

施茜潜入诸葛亮帐内,发现诸葛亮并没有睡下,只是抚着胡须浅笑盈盈。

“呵呵,上卦为坎为水,下卦为离为火。水处火上,水势压倒火势,救火之事,大告成功。嗯,不错。”诸葛亮

似乎刚刚卜完一卦,眼中盛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看来贵客光临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施茜一愣,这是说她么。于是她咬咬牙,只好站了出来,喊道:“诸葛亮。”

诸葛亮一愣,惊道:“你你怎么在这里”他轻蹙眉头左右看了看,随即道,“你过来,坐在我旁边。”

听他这么说,施茜也明白了个七八分,看来刚才诸葛亮那番话是对黑衣人讲的。

“诸葛亮,那个朋友是谁”按捺不住好奇心,施茜沉默了几秒,终是忍不住问道。

“你先坐到我旁边来。”诸葛亮低头收拾桌上书卷,淡淡道。

施茜只得伸手撩起裙摆,准备坐到诸葛亮身边。

谁知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人影从帐中的角落窜出,又隐没于另外一个角落。

“啊”施茜吓了一跳,娇躯轻颤。

“就是这个朋友了。”诸葛亮倒是镇定自若。

施茜调整了下呼吸,才缓过劲来,坐到诸葛亮身边,问道:“那个影子是谁你认识”

“是啊,认识很久了,来索命的。”他面不改色,仍是摆弄着案上书卷。

“索命”施茜闻言一怔。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幽幽响起。

“诸葛亮,枉我事你如父待你如师,你竟然这样狠心的斩了我的头,我马谡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的。”

“哦”诸葛亮只是略一挑眉。

那道黑影从角落跳出,手中握着一柄短剑,步步趋向诸葛亮。

施茜大惊失色,这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一下子从座垫上跳起,挡在诸葛亮身前,高声道:“你别过来”

诸葛亮见此情景不禁一愣,也缓缓站起,拉了拉施茜,道:“你坐下。”

“不行有人在丞相帐内装神弄鬼,还要借机行刺,我怎能坐视不理”施茜执拗的一昂头,小嘴一撅,仿佛斗

志坚定。

鬼魅的笑声从黑衣人的嘴里渗出:“我是鬼,杀不了你们,我只会每夜缠着你们,等你们到了地府,我再好好收

拾你们。”说着,便向施茜走近两步。

诸葛亮脸色略微一变,他一边把玩着手中羽扇,一边踱步到施茜身前,将握着羽扇的手向旁边稳稳一挥,便正好

把施茜整个人护在他身后。相比起施茜的剑拔弩张,诸葛亮倒显得如此泰然自若。

施茜急着要出去,却被诸葛亮的手臂牢牢挡着。他回头,冲她安然一笑。

他身上淡淡的墨香不禁让她失神一怔。

眼看剑尖逼近,她手指冰凉,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他轻轻对她道:“没事的,别怕。”

就是这样一句话,竟然惹出了她千般情绪。他,诸葛亮,竟会这样保护自己。

她第一次如此百感交集的站在他身后,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他身上温和的气息。想起他唇边常挂着的若有若

无的浅笑,想起他眼中时而佻达时而坚忍的神色,想起他眉宇间的深笃,想起他肩负的匡国重任,她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倒是把诸葛亮哭的六神无主了,转身急道:“怎么了”

也正是同时,门外骚动,姜维带着士兵冲了进来。

黑衣人一见形势不妙,转身就要逃,姜维适时说道:“逃不了了,帐外围满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反倒逼得狗急跳墙,只见他本无杀人之心,却在此刻凶神恶煞的朝诸葛亮和施茜直扑过来。

此举是大大出乎诸葛亮的意料,他第一反应便是将施茜往远处一推。就在剑尖将没入他胸口之时,姜维火速冲过

来,两三下就将黑衣人搞定了。

诸葛亮跌坐在地上,脸上却无半点受到惊吓的神色,只是轻轻弹拂袖袍上的灰尘,重又站了起来。

施茜回过神来之后便朝他奔来,仔细检查他有没有受伤,见他完好无损,她才长呼出一口气。

她这才心下一惊,暗自思索:我这么紧张他干吗他会不会笑话我

抬眼看去,才见诸葛亮果然盯着自己,唇边挂着他一贯玩味的笑容,眼中满是探究,仿佛盯着一只高傲过后突然

温顺的小猫。

“看我干吗去看犯人啊。”施茜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脸上一阵阵发烫。

“看他干吗很好看么。”诸葛亮轻笑。

“你”施茜气结,两片酡红飞上脸颊。

“呵呵,乔夫人莫急,我家丞相早已料到来者何人了,所以才吩咐我此时过来的。”姜维倒是个聪明人,上来替

施茜解除羞赧危机。

“啊你知道说说看”此时施茜的好奇心又战胜了一切,刚刚才让诸葛亮不要看她,现在自己却抬头看向诸

葛亮。

诸葛亮沉吟片刻,转身对黑衣人道:“唉,你丝毫不顾念先帝基业,竟然为了权利不惜祸起萧墙。你难道忘了刘

景升袁本初父子了么你缠了我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夺权篡位么,杀人不见血,好办法,可惜你死的太利索了,不得

不让我起疑。”

“唉,生不逢时,生不逢时啊”黑衣人突然仰天长啸,片刻又回复冷静,道,“废话少说。只是,我很奇怪你

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你目的不在行刺我,而在让我死却不被人察觉是他人所为,我就知道你要置我于死地并非因为仇恨,而是另有

所图。你随先帝征战沙场,先帝生性仁慈,必不肯斩你,之所以做斩首状,其实是他知道三将军做事鲁莽,一心复仇

,于是设法保护你,来个金蝉脱壳罢了。而你先前不发兵救二将军,就已经暴露自己有意争夺帝位。这几年来,你装

作游魂野鬼来吓我,我便发现了一个规律,我若处决犯死罪的将士,你必来,我若不处决,你也来,只是行踪不定。

这一次,我虚席以待,没有错吧”诸葛亮轻摇羽毛扇,斜睨着他。

“原来你是刘封你没死”施茜惊讶的掩住了嘴。

“不错,可惜我小看你了,诸葛亮。没想到你却去扶那个根本扶不起的主,可悲,可叹啊”刘封的牙关格格作

响。

“哈哈哈,”诸葛亮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刘封啊刘封,你以为只有你能金蝉脱壳,我却不能偷天换日么至

于是扶不起,还是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辨若讷,又岂是汝辈所能洞察”

此语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了。

“丞相,这话什么意思”姜维不解。

“将刘封推出去斩了。”诸葛亮挥挥手,并不回答姜维的问题。

“是”姜维也不多问,将仍然咬牙切齿的刘封推了出去。

“你刚刚为什么哭”

“你为什么说你偷天换日”

“你刚刚为什么哭”

“你为什么说你偷天换日”

“别闹了,我先问你的。”

“不管,女士优先dy first”施茜双手叉腰,一副蛮不讲理状。

“好吧,你马上就知道了。”诸葛亮无奈的摇摇头,真是败给这个小丫头了。

“为什啊”“么”字还没说出来,施茜便被从帘后走出来的人吓呆了,半晌才支吾道:“这,这就是你的

偷天换日”

第十二章 偷天换日

“这,这就是你的偷天换日”

“不错。”诸葛亮点点头。

“丞相”马谡一头磕在地上,拜了又拜,怎么都不肯起来。

“起来吧。我这样已经犯了军纪了,若被发现,我也是死罪,不过看你上有老下有小,我实在不忍这样做啊,而

你立下军令状,我若不执行军法就不能振军威,以后也难调兵遣将了

施茜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想到三国演义里刚正不阿的诸葛亮也是这样感性这样温存的。

“你走吧,从此更名改姓,别再回来了。”诸葛亮眼中似乎还犹疑不定。施茜心想,假如马谡不快点走,诸葛亮

由于良心谴责再把马谡抓起来杀了也说不定。

“不我不能走,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乔夫人身份的人。”马谡毅然决然。

施茜一惊,这家伙,好手段,这样一来诸葛亮绝对不会杀他了。

诸葛亮却垂眸不语,仿佛早就料到他要这么说,半晌才叹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她不是茜茜,对不对

”说着便将手指向施茜。

“啊我”施茜心里咯噔一下,手忙脚乱的想要解释,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完了,她心中暗想,完了完了

马谡略微迟疑片刻,便重重点头:“是,丞相明察,乔夫人恐怕已经”

“别说了”诸葛亮硬生生的打断了马谡将要说的话,有些恍惚的走到施茜跟前,道,“也许,也有人偷天换日

了呢,也许,真的是呢”

“丞相我理解您的心情,然而您真的看不出吗您看她的眼睛,如此清澈,一眼便可以看到底,而乔夫人的呢

,深不可测啊:流波含情,似有千言蕴在其中,芳唇未启,眼眸已代为倾诉,如此兰心慧质,如何似得她这般小姐脾

气”

施茜这下可怒了,大喊道:“喂,你也不要这样损我吧,我比她小那么多,你不要这么过分吧”

“你承认你不是乔夫人了”马谡咧嘴一笑。

靠中计施茜一拍自己的脑袋,骂自己怎么这么笨。

“丞相,如果是乔夫人,她会中计么”马谡乘胜追击。

“够了。”诸葛亮摆摆手,似乎已经筋疲力尽。

“丞相,乔夫人她留给你的话你还不明白么,那些都是安慰的话,这只是巧合啊,我最初也觉得没有这么巧,可

是,她们分明不是同一个人,乔夫人很可能已经”

马谡话还没说完,诸葛亮忽然咳起来,接着便无力的摆了摆手,准备走开,谁知刚迈出一步,便一手撑住案角,

额上冷汗涔涔。

“诸葛亮”施茜一惊,赶紧奔上前扶住他,回头狠狠瞪了马谡一眼,“马谡丞相这样对你,你就这样报答他

吗你给我滚”

马谡也是一呆,双手下意识的伸向诸葛亮,却碍于施茜在诸葛亮一旁,便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诸葛亮挥了挥手:“幼常啊,我知道你是好意,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丞相”

“走吧。”

马谡鼻子一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竟然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丞相保重我会再回来”随后便转身离

开了。

施茜见马谡离开,心里也好受了许多,于是扶诸葛亮坐下,替他倒了杯茶。

“喂,你怎么样啊”看见他脸色苍白,她心里一小角竟然隐隐的疼了起来。

“不碍事,休息片刻即可。”他咂了口茶,冲施茜笑笑。

施茜眉头一紧,看他这样强装没事,心里便堵得慌。

“你睡会吧。”施茜扶着他躺下。

“也好,我躺一会。”

“嗯,那我走了。”

“不必,你有话要问我。”

“你怎么知道”施茜张大嘴巴。

“呵呵,我怎么不知道你呢。”

“是吗”施茜不服气的哼了两声,却最终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开口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买通刽子手,一个假装砍头一个假装搬尸,随后给盘缠让他们回家。”诸葛亮倒是爽快,言简意赅。

“那人头”

“我做的。”

“好手艺教我”

这句话倒是出其不意,诸葛亮没有防备,不禁愣在当场,心下暗忖:这丫头,把人头当馒头啦

施茜见诸葛亮呆愣的模样,便呵呵笑开了:“你不是很了解我的吗哈哈,这下傻了吧。”

诸葛亮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却忽然眉间一蹙,表情一凛,吃痛地闭上了眼睛。

施茜看在眼里,知道他此刻难受,便不再说话,静静陪在他身边,决定待他睡着之后再离开。

稍顷,诸葛亮呼吸渐稳,眉头也渐渐的舒展开了。

她看着熟睡的他,第一次仔细端详他的样子,手指不禁划上了他的眉。他面容清癯,额阔鼻高,两道如浓青般姣

好的眉在呼吸间不经意的缩展,便如玄鹏骄傲的翅子一般。她凝睇着他的脸,虽然已有岁月的痕迹,却仍残存着年轻

的倔强与孩子气的不臣服,和着乱世的生活沉淀,这张温和清皓的面庞竟然如同一只小手,在她的心上轻轻一拨,只

是咔哒一声,心便动了。

施茜似乎也忽然窥见了自己内心的化学变化,不禁惶然起来,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又放心不下他,只好在屋内来

回踱步。

经过桌案时,她略一抬眉,视线正巧落在他榻前挂着的八个字上,赫然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她一怔,想

起三国演义中诸葛亮六出祁山的种种:瑟瑟秋风中,“克服中原”的旗帜下他孑然的身影,五丈原病榻前和现在一样

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八个字,不禁一阵涩然。那些令人心酸的故事,终究是无法改变么

她叹了口气,走到桌案前,却蓦然瞥见诸葛亮摊在桌上的一卷书卷,不禁好奇的走过去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

才看第一行,她的眼珠就快掉出来了。

“呜呼少伯呜呼公瑾”

呜呼公瑾,这不是给周瑜写的悼词么怎么,怎么会有哥哥的名字在上面

施茜一个踉跄,坐在了凳子上,心中大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十三章 悬梁刺股

少伯坐在凳子上,努力睁大双眼,却是力不从心,然而刚一打瞌睡“哎哟”一撮扎起来的头发首先被绳子

狠狠拽了一下,大腿也被绣花针使劲刺了一下,系着房梁的绳子扯得房梁嘎吱嘎吱直响,凳子也被他因为疼而扭动得

快承受不住了。

范伯从房内走出来,看了看少伯,暗自笑笑,便又踱回卧房内了。

“范伯你不能这样对我”少伯终于忍耐不住,大声叫唤起来。

“你慢慢看吧,对你有好处的,你面前这些书卷我明天要考你。要是你背不出来,我们的协议就算玩完了。”

“好,我背,但是,我背完这一百八十卷书,你是不是真的带我去见西施”

“你若不信,可以不背。”

“我信我信,我背我背。”少伯揉了揉头,又摸了摸大腿,疼的龇牙咧嘴,但是还是故意狠狠的坐上了绣花针,

钻心的刺痛一下子赶跑了困意,于是他深呼吸一口气,抱着桌上的书卷就开始狂背。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

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震下坎上,屯:元亨,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初九:

磐桓。利居贞。利建侯。”他摇头晃脑一卷一卷的背着,煞有介事,心里念叨着,快背,背完了就能见到西施了

“还不错,我再给你出个题目。”范伯检查完少伯昨晚背的书卷之后,比较满意,谁知这一满意,竟然要给他出

extraquestion了,弄得少伯满面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下一句是什么”范伯一脸坏笑。

少伯一愣,昨晚的任务中没有这个啊,不过还好小时候施茜被爸爸逼着背诗经,经常反复念来念去,于是少伯也

就跟着记住了一两句。少伯想了想,吞吞吐吐道:“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少伯刚刚背完,突然便想起一件事情,

猛的就是一个哆嗦:“范伯诗经好像是先秦时候才编成书的吧你怎么会知道”

范伯刚准备夸他,经他这么一问,先是一怔,接着便似笑非笑地说了句:“傻小子,你还真是脑子不灵光,回头

多读点书,怪不得她老说你傻。你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考你这句话吧。”随即拂袖回房去了。

“她谁啊”少伯自顾挠了挠头,便不再深究,跑到锅里拿锅巴吃了。正在狼吞虎咽之际,少伯突然想起,自

上次去苎萝村已经许多日子了,不知道西施会不会已经回去了,如果回去了,自己又何苦背这些书卷呢不如去先去

苎萝村打探打探才是王道。这样想着,少伯便得意起来,暗自夸自己变聪明了。

他一边放好没吃完的锅巴,一边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去,刚刚踏出门准备一溜烟跑掉,却听得范伯在屋内吟诗:“

一奁秋镜照佳人,越城犹在范家深。几回鱼跃鸢飞际,终与君王共苦辛。唉,终与君王共苦辛啊”

少伯以为被发现,立刻顿住脚步,却见范伯并未出来,再细细听片刻,便是阵阵鼾声。少伯长出一口气,暗道:

范伯还真能睡

少伯用衣袖擦了擦汗,看着苎萝村熟悉的阡陌交通,憨憨一笑。

他沿着溪边边走边看,希望能看到上次那位大爷。他暗忖:行动不能太明显,否则万一西施没回来,我又没把西

施带回来,岂不是丢人丢大了。这么想着,他便踮着脚屏住呼吸在溪边飘走,正飘着,却听见一个女孩稚嫩的童音琅

琅念着什么,仔细辨认之下,少伯不禁大惊失色。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焚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

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诗经少伯一愣,这才明白为什么范伯骂自己笨了,自己可不是笨么诗经虽然是先秦汇集成书的,却是汇集西

周到春秋的民间诗歌的呀。他循声望去,暗自叹服,古代的女孩子好厉害,这么小就开始背诗经。转念一想,却又觉

得不对,当时诗经不过就是流行歌曲而已,小女孩唱唱流行歌曲,充其量也就是早熟。他自己跟自己这样别扭了一阵

之后,终于不再胡思乱想,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只见一小女孩蹲在溪边,手指挑起溪水,揽起水中薄红的桃花,笑容晶莹剔透,星眸如一潭秋水,喃喃念着诗经

,兀自望着溪中出神。

少伯呆呆看着这个小女孩,惊为天人。

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道:“小妹妹,你几岁了”

小女孩仿佛一惊,猛地扭头看他,半晌才道:“你是谁”

“我是路过的,你叫我少伯哥哥就可以了。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郑旦,五岁了,你是迷路了吗”

迷路少伯怔怔地道:“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没有迷路,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呢”

少伯一愣,随即恍然想起,施茜曾经告诉过他,心理学上说,二到五岁的小孩是完全自我中心的,如果她到溪边

是因为迷路,那么所有人来溪边只可能也是因为迷路了。

于是少伯道:“我没有迷路,我是过来找人的,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昨晚梦见我要嫁人了,我来这里等良人。”

什么少伯瞠目结舌不是吧古代的小女孩都这么早熟还是闷骚

“那么你梦见你要嫁给谁呢”少伯憋住笑,勉强凛然问道。

郑旦上上下下打量了少伯好几遍,忽然吃吃笑了,伸出小手指向他,道:“你。”

少伯大骇,连连摆手,惊得说不出一整句话来,只是吞吞吐吐道:“啊不,不,不,不,我,我走了,你,你,

你慢慢,找良人”说着扭头便没命的往前跑,心想这可开不得玩笑,他可没有恋童癖。谁知正跑着,却蓦地撞上

了什么东西,于是一个趔趄摔摔在了地上,只听“嘎崩”一声,脚踝处一阵令人晕眩的疼痛排山倒海的向他袭来。

“哎哎唷”少伯呻吟出声。

一双手向他伸来:“实在抱歉,在下文仲,走路匆忙,不想误伤足下。看来足下伤势不轻,不知足下意欲何往,

在下有良马一匹,可送一程。”

少伯暗忖,这会是走不了路了,西施也打探不了了,既然人家要送自己回家,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于是将手伸

了过去,点了点头。

“想不到范蠡兄还有如此雅兴”文仲把少伯送到家后,范伯死活要让文仲在家里喝口茶,于是文仲也就顺便看

了看少伯的家,在看到一副字画的时候,眼睛蓦然一亮,不禁感叹起来。

“哦,那不是”少伯赶紧要解释那不是他画的,却不想范伯生生掐断了少伯的话,接着说下去:“那不是什

么好东西,犬子无聊时瞎画的。”少伯闻言惊讶的瞪着范伯,范伯压低声音道:“你还要不要见西施了”少伯只好

干瞪眼,乖乖的坐着了。

“范伯过谦了,我看范蠡兄才气过人,定非等闲之辈。”说着便站起身,走到那幅字画跟前,眯起眼细细看了起

来。帛画上面,一条蜿蜒飞舞的龙追逐着一只昂首翘翅的凤,仿佛相互争斗着什么。有美一人,双手托着龙凤,脚下

是一片广博无垠土地,这天上人间和地下相辅相成,令人惊叹,滑石,空青,丹等颜色相互交融,真是巧艺夺天工

“范蠡兄,这一幅图实在不简单,其中必有奥妙,可见范蠡兄定是洞察先机之人。我虽不才,却好结胸怀大志之

士,不知范蠡兄可有意与我结拜”

少伯尚未开口,范伯便喜笑颜开,道:“大善。”

“范伯,你为什么这么做”少伯的脚踝还没好,手指又因为结拜需要而被划了一刀,正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揉

哪里。

“嘿嘿,悬梁刺股果然没错,你啊,等着被钓吧。”范伯看着文仲离去的方向,只是呵呵直乐。

“被钓什么”

“侯大禹”说着便走到少伯身边,将绳子系在他的头发上,拖过插着绣花针的凳子,喝道:“坐上去。”

少伯心中想着西施,于是不敢违逆,一瘸一拐的坐到凳子上,揽过案上的书卷,叹了口气,专心背了起来。

第十四章 大惑

诸葛亮“唔”了一声,悠悠转醒。

施茜仍然是愣怔在凳子上,对着书卷发呆。

“茜茜”诸葛亮一醒来便见施茜神色不对,不禁轻声喊道。

“恩”施茜一惊,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诸葛亮起身,走到她身旁。

“你,你没事了”施茜看着诸葛亮的脸,果然已经不再苍白,却仍是不太放心。

“嗯,没事了,你在看什么”他见施茜盯着书卷的眼神怪异,不禁走过去看。

“我问你,”施茜顿了一顿,指着书卷上的“少伯”二字,道,“这个人是谁”

诸葛亮脸色蓦地一沉,一边拿起书卷迅速将其卷了起来放在一旁,一边敛容道:“你别管。”

“那个人,那个人怎么了他是什么时代的人是不是春秋的你为什么把他的名字和周瑜的悼词写在一起”

施茜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一把抓住诸葛亮的手腕。

诸葛亮一听到“周瑜”二字,浑身一震。他看着施茜,凝眉不语,目光灼然,半晌才道:“你认得他”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但是我也认得一个叫少伯的人。”

“我是说周瑜。”

“周瑜我不认得,我听说过他。”

“你认得一个叫少伯的人”

“是。”

“少伯是你什么人”

“少伯,是我哥哥。”

“你哥哥”诸葛亮脸色陡然一变,兀自坐在一旁,沉吟良久,随后站起身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不

对,不对,这不对。”

“什么不对”施茜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所写的少伯是谁叫什么名字”

诸葛亮闻言,回头看了施茜一眼,眼中深意却是施茜无法读懂的。

“没什么,你先别问,容我想想。”诸葛亮转过身,摆了摆手,朝帐外走去了。

施茜紧蹙秀眉,呆坐在凳子上,盯着被诸葛亮卷起的书卷,久久不语。

诸葛亮因为失街亭上表自贬后,每日在汉中励兵讲武,制造战器。施茜眼看着诸葛亮准备艨艟战戟云梯粮草,所

有备战物资一应俱全,不禁暗忖:看来诸葛亮不久又要上表出师了,反正出也是白出,不如劝劝他。这么想着,她便

走到诸葛亮帐中,见诸葛亮不在,口中于是反复练习着劝他的说辞,却是怎么想都不满意。

“诸葛亮,你别出师了,反正出了也白出。”施茜自顾念叨了一会,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我这么说不是贬

他吗要不就:诸葛亮,别出了,你身体也不如以前了,就在这里休息吧。也不行,唉,这样哪能说服他呢。看来,

只能和他认真分析时局了。”她正想着,肩膀突然被人重重一拍。

“啊”施茜一个激灵,倏地转过身。

“呵呵,吓着了”诸葛亮看着她自己在原地不停踱步,口里还念念有词,不禁想逗她一逗。

“你你欺负我”施茜回过神来之后,挥舞着粉拳就往诸葛亮身上一顿乱捶。

“哎,我拍你一下,你捶我无数下,也不知道是谁欺负谁啊。”

“你偷听我说话”施茜一想到刚才自言自语的样子有可能被诸葛亮看到,脸便羞得通红。

“哦你刚才在说话”诸葛亮忍俊不禁,却还故意装傻。

施茜闻言一愣,眼珠咕噜噜转了几转,道:“啊,是啊,我在拜老子呢,求他老人家指点迷津,你打搅了我。”

说着便转身对着空气装模作样的拜了几拜。

“哦”诸葛亮一副恍然大悟状,“好像是你给他指点迷津吧,你是不是叫老子不要出师啊”

施茜一惊,随即柳眉蹙成一团,小嘴高高撅起,急叫道:“你你都听到了你还装”

“哈哈哈哈。”诸葛亮洒然一笑,“行了,不逗你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施茜赌气地转过身。

“好了好了,不气了,我道歉,行不行”诸葛亮笑着扳过施茜的双肩,道,“我道歉,你说吧。”

施茜这才皱了皱鼻头,勉强看了他一眼:“哦,我,我,我看到你每日讲武,准备战器,所以,我觉得你又要准

备出师了。”

“哦。”诸葛亮略一挑眉,“所以”

“所以,我想说,你,你还是不要吧。”施茜硬着头皮,终是说了出来。

“哦此话怎讲”诸葛亮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你这样连年征战,根本是穷兵黩武,还致使国力亏空,而且你认为你真的可以灭掉魏国吗你还不如守住蜀国

,反正三国终归是要一统的,但却不是现在,汉室也匡不起来了,你何必逆天而行呢况且,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

这么拼命,要是有个万一,蜀国江山谁来管阿斗那家伙,就只会丧国。”施茜一想到诸葛亮将命丧五丈原,心里就

难过的紧,于是一股脑的把心里所有的想法都倒了出来。

“哦,看来你对陛下颇有微辞呢。”诸葛亮摇起羽毛扇,淡淡一笑。

“可不是要不是他,要不是那个该挨千刀的黄”施茜正准备说“黄皓”,突然想起这会黄皓还没做什么,

说也白说,于是只好接着说,“的皇上,你,你,你才不会,这么,辛苦呢。”她边说边斟酌,最终用了“辛苦

”二字。

诸葛亮笑着点了点头:“其实,茜茜,有些事情,命中自有定数,我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蜀国的将来,以及你

的命运,都是逃不过的。因果循环,不是没有,是时人不知耳。我们所掌控的一切,都由天数掌控了。”诸葛亮走到

座前坐了下来,咂了一口茶后继续说,“你还记不记得刘封行刺我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记得,偷天换日嘛。”

“不是这句。”

“那就是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辨若讷。”

“对。”

施茜似乎觉察到什么,转过身盯着诸葛亮:“你的意思是说后主其实”

“不错”诸葛亮心领神会的笑了笑,“你猜对了。”

“可这跟你出征有什么关系”

“你说呢”

施茜思来想去,先是惊讶诸葛亮莫非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了,然后是不懂假如后主真的大辨若讷,蜀国怎么还会

覆灭呢,况且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任由诸葛亮六出岐山呢

她不解地看向诸葛亮,又别开头使劲想了一会,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莫非,其实,后主和你是彼此清楚对方心意的,难道,你们两个就是蜀国的两套方针彼此呼应但是,

他的工作也太轻松了吧。莫非,莫非,他自愿背负啊这这不可能吧”虽然不可思议,她还是大胆推测

了一番,然而还没将话完全说出口便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诸葛亮拍了拍手,“茜茜,你解开了我心中的一个谜团。”

施茜见诸葛亮不正面回答,却扯到一个什么谜团,便也不心急,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心想既然诸葛亮这样讲,这

个谜团必然和自己刚才说的话有联系。

“什么谜团”

“呵呵。”他只是莫名一笑,“以后再说吧,命运这东西,真是奇妙。”

施茜见他无意深谈,也不追究,心想:好,我们就慢慢耗,我越问他肯定越不说,我越急于知道就越被动,哼,

我们就看谁先忍不住。于是她也莞尔一笑,粗粗行了个礼,便准备回房。

诸葛亮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但笑不语。

正在此时“丞相,吴国使者致书蜀中,陛下令我持书来报丞相。”

诸葛亮闻言身形一震,目光直直射向施茜,嘴角略微一沉,涩然道:“虽是报捷的,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

。”

第十五章 何去何从

“信中写了什么”施茜本来打算离去,却见诸葛亮反应古怪,便留了下来。

“只说大破曹休之事。然而使者去蜀中,并不单单是送信。”

“那是”

诸葛亮淡淡睇了她一眼,叹道:“打探消息。”

“什么消息”

“你。”

“我”施茜一怔,心想事情怎么越来越不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了,许多事情还没弄清楚,却又生出了其他事

情来。

“看来纸是包不住火的,你突然回来的事实,也许有细作报入吴国了。”

“那个茜茜究竟是什么人”施茜纳闷的紧,怎么谁都跟那个茜茜有关,反正诸葛亮也知道自己不是她了,直接

问他也无妨。

诸葛亮闻言只是笑了笑,道:“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只是我就奇怪了,我一个女人,平常也不经常出入军中,吴国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诸葛亮轻哼出声,随即摇了摇头:“也许我真的做错了。”

施茜越听越糊涂,暗自思量:看来在古代生活真要多根筋才行,否则无论如何也理不清这团乱麻。她看着他紧蹙

的眉,暗想他说的“错”是什么意思呢做错了吴国知道消息,和他“做错”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难不成他是

说他不该姑息施茜一惊,立刻打住,不敢再往下想。她不停对自己说:别瞎猜,不会的,不能乱猜。

诸葛亮见她径自摇起了头来,不禁问道:“茜茜,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啊啊”施茜吃了一吓,忙抬起头,直直看着诸葛亮。

“呵呵,你应该和我的猜想一样,不过这些倒不必计较了,关键是”诸葛亮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托起

她的下巴,凝睇着她的双眸,“你愿意离开吗”

“离离开”施茜一听这话,心上“咚”地被猛敲了一记。

“嗯,你家在东吴,总该回去的,况且,东吴也已经来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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