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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书:

倾国一恋,焚尽吴宫深苑;

宛转两朝,历遍霸主枭雄;

才冠三梁,怎堪心系蜀相;

情归四海,但凭隔岸相知。

如若不曾遇到他,她或许还会是那个孱白若水的少女;如若不曾走进四分五裂的英雄征战路,她或许毫无机会流连于那一袭白袍之中。

放眼望去,狼烟四起,满目疮痍,一曲山高水长,是否攫住才子佳人的心

两个王朝争霸的年代,只为一个科学研究,她只身赴险,然而,她究竟是观摩历史的过客是改变历史的奇人,还是奏响历史的传唱者

不堪高墙宫苑中的相思之苦,只叹战火纷飞时的回首之痛。

谁立马扬鞭,愿将万年春播撒天下;谁无悔追随,只盼千重梦沉醉其中。

两千年不过弹指一挥间,烽烟不过倏起倏湮灭。

于是佳人谓叹: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梦里,已逝两千年。

关于主角:

她,是一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奇女子,周旋于爱人与帝王之间,轻挥兰指则王朝倾覆,妖娆的玉足系着铃当在青石地板上哒哒作响。她,因为离奇的身世,而不得不隐忍,蜕变,成长然而事实却总不为人所知晓事态的扭曲,不得不让人问谁才是这个被千古传颂的奇女子又是因为什么,才使得一切错乱不堪她,不经意的被科学家撩开面纱,身不由己的穿梭在几个时空之间,最终,成了两代佳话,却,无力自拔

他,是一个胸怀远志的书生,年轻的目光洞悉了天下的大势;他,还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帅才,羽扇轻拂时,笑看狼烟荡尽;他,更是一个殚精竭虑的丞相,古案青灯下,他的绵绵奇策,化做了福泽两川生灵的春雨。

他,是一个传奇,是一个让无数人为之倾倒的绮梦。而他的爱情,也注定万古长青,在两千年前后遥遥相望他,和她,在这个群雄逐鹿的年代,曾相遇,曾离别,曾感怀,曾失落,磕磕绊绊,兜兜转转笑中含泪

他,是一个春秋末期狂放不羁的大王,曲高和寡,鸟瞰群雄。在这个大国争霸,横戟挥戈的年代,他笑傲天下,不可一世,却因爱上一个女子,相信一个女子,而情陷至斯一代王朝的覆灭,本应是终点,然而命运的摆布,却使得一切有了另一个开端爱情,本不该如此揪心,然而,也许,爱到极致,便是包容

作者的话:

或许,是科学的先进,导至了一切的循环,但,也或许,是科学的无知,让这个故事在扭曲中继续

他是谁,她又是谁时空的秘密,是否缔造了这一段千古绝唱

一切,皆在这往复的两千年中

第一卷 时空风波 第一章 古树遗字

“茜茜,虎丘到了,快醒来。”施少伯轻轻拍了拍施茜的脸。

“哦。”施茜小猫一般蜷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随后百般不情愿的睁开眼看了看窗外,骤然精神了一

半,“呀这不是虎丘吗”

施少伯脸上顿时多了三条竖线:“是啊。”

施茜三下五除二梳好辫子,拉着施少伯就往车下冲。

“喂哎喂茜茜,包包”少伯无奈的甩开她的手,返回车上拿包,一边嘟囔着,“真是没办法。”正

在恍惚间,那双皓腕便又缠了上来,拉着他没命的往前奔。

施茜东看看西瞧瞧,突然从包里摸索出一个相机,塞到施少伯手里:“哥,相机你揣着,给我多拍几张美美的相

片,技术要好一点。”

少伯一边喘气一边流汗一边点头,心想你这小妮子折磨不死我。

施茜松开了挽着少伯的手,一路蹦着跳着往前,还不时回头嫣然一笑。在这样笑了几回以后,施茜嘟着嘴嗔道:

“哥你怎么不照啊”

少伯一愣:“啊你几时让我照了”

“你”施茜气结,“你难道以为我没事老冲你笑啊”

“哦。”少伯只好掏赶紧出相机,对着施茜紧蹙的眉头就“喀查”照了一张。

施茜一怔,立马跳了起来:“哥你你真是气死我了。”然后便干脆理都不理少伯,径自大步往前走去了

在看到一棵参天古树的时候,施茜停下了脚步。从小她便对树有一种特殊的情结,画画也画树,照相也照树,她

的一句名言就是:“树比女人婀娜多了。”

她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抚着这棵古树,看着它伸出的枝杈,突然后悔没有把相机带在自己身上,这会也不知道少

伯在哪。

正磨挲间,她突然觉得指尖有些隔硬,而且这种凹凸不平仿佛还挺有规律的。于是她挪开手指,看见刚才磨挲过

的地方有一行模糊的字,在仔细辨认之下,施茜发现这行字赫然竟是:“茜茜,千言万语,只能说一句,保重。哥哥

少伯。”

施茜一惊,脑子飞速运作,心想这不应该啊,哥哥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刚才他们俩人也一直在一起,按理来讲哥

哥不可能先来这里刻了这行字。而且看这字几经磨损,若不是她叫茜茜并且有一个叫做少伯的哥哥,是决计认不出这

行字来的,这便说明这行印记年代已久,绝不可能是刚才刻下的。

正在思索间,她突然听见背后“喀查”一声,回头,见着少伯正端着相机笑吟吟的望着她,说道:“嘿嘿,这张

照片肯定不错,就取名叫凝望。”

施茜脑子里还装着刚才的事情,突然看见少伯出现在身后,蓦地吃了一惊,半天说不出话来。少伯看见她愣在原

地,以为施茜被他吓了个结实,赶紧上前拍她的背:“吓住了我这也不就是逗逗你吗,没事吧”

施茜这才回过神来,指着古树上的印记,说:“哥,你看。”

少伯眯着眼看了半天,先是拧着眉头懵懵懂懂,接着便像被什么打了一记,脸色猛地变了,指着那行字,瞪大眼

睛看着施茜,道:“你你刻的”

施茜被这句话噎个正着,气不打一处来:“我刻这个做什么”

少伯挠挠头:“哦,那是谁”

施茜哭笑不得,无奈道:“我怎么知道”

少伯转过头去对着那行字又是一阵猛盯,偏着头想了想,又看了看,又想了想,最后只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说:“

茜茜,这,这是我的笔迹,对吧”

施茜点头:“但是我知道不是你刻的,可是谁又知道我们会来旅游呢,而且又为什么要刻下这行字呢”

少伯拿出相机,调到最大象素,把这行字拍了下来,说:“确实挺奇怪的。没关系,拿回去给爸爸看看。”

施茜一愣,抓住少伯的手,问道:“你该不会是认为”

少伯呆了一呆:“认为什么”

施茜也是一呆,讷讷然问道:“你,你不是拍下来给爸爸看吗难道你不是认为”

少伯满脸愕然,稍顷,突然恍悟道:“哦对哦有可能爸爸不是一直在研究这些吗,还说有确凿的证据,理

论我们也听爸爸说的多了,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刚好,有可能,确实有可能。”

施茜皱了皱眉,随后突然甩甩手,仿佛要把这件费劲的事情甩掉似的说:“不管了,我们继续旅游,不想这件事

情了。”便准备挽着少伯离开。

少伯看见施茜欲朝他神来的手,赶紧一躲。他已经怕了施茜的精力充沛了,每次被她挽着都得一路狂奔,她的体

力倒是挺好,可是他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右肩背着旅行包,左肩背着她的手提包,斜挎着她的零食包,背后还背着

她的化妆包,就差把她抱在怀里了,哪里还受的了这样折腾啊。

施茜伸出去的手什么也没挽着,不禁下意识的自动换了个方向,少伯于是又躲。施茜终于觉察出不对,扭头看过

来,正好看见少伯避瘟疫似的避着她那只小手,于是暴跳起来,咬牙切齿道:“好啊你,居然躲我”少伯佯装害怕

,撒丫子就往前跑,施茜也不含糊,穷追不舍,最终停下来的时候,俩人气喘吁吁的相视而笑。然而不出两秒,少伯

的笑声戛然而止,笑脸瞬间变成一张苦瓜脸,无力的问道:“现在几点了”

“4点了啊,怎么了”

“还记得刚才导游说几点在停车场集合吗”

“记得啊,3啊3点糟了这可是送我们回机场的车啊”

两人愣怔一秒,一转头便使出全身解数,朝着停车场的方向绝尘而去。

第二章 初涉迷题

施建国在家里铁青着脸来回踱步,不停的从猫眼里往外看,然后坐下,站起来再看,再坐下,再站起来看。

终于敲门声响起,施建国一个箭步抢上去开门,看见两个小鬼低着头站在门口,便抑制住怒火,闪身先让他们进

来,随后“砰”地狠狠关上门。

施少伯和施茜哆嗦地绞着手指,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乐不思蜀了,说好了10天,怎么现在才回来”施建国冷着脸问道。

两个小孩对视一眼,又把头埋了下去。他们怎么敢说是因为误了飞机,又重新买了一张机票回来的呢。

“少伯,你是哥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施建国一步跨到少伯跟前。

少伯一个激灵,“我我我”了半天,愣是说不全一个句子,求救地望着施茜。

施茜正欲开口,施建国抢先说道:“茜茜你可以不用说了,你鬼点子多,我不信你说的理由。”

施茜微张的嘴还没说出一个字,便只得乖乖闭上了。少伯急得满头大汗,于是心一横,牙一咬,道:“我们误了

飞机又买了一张机票回来了。”

施茜手忙脚乱的想要捂上少伯的嘴,却已经来不及了,他这句话说得既迅速又顺溜,连个标点都不带。施茜垂头

丧气的放下手,用余光瞟了瞟施建国,却见他脸上并没有多少愠色,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施建国沉默半晌,伸出手,道:“机票拿出来看看。”

少伯赶紧从包里掏出机票和登机牌。施建国接过机票,发现果然是从苏州直飞回来的,并没有如他所想是这两个

小鬼又辗转到了其他地方才想起回家的。施建国点点头,道:“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紧张成这个样子,这

两千块钱你们自己打工赚回来就是了。”

两人闻言,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立刻一左一右搀上施建国的胳膊,撒娇道:“爸爸真好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了”

施建国无奈的笑笑,点上他们的鼻头,说道:“你们啊,真是拿你们没办法,都是马上就上高中的人了,还这么

胡涂。”

施茜呵呵一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相机,说:“爸爸,我们这次看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哦”施建国一挑眉,“什么事情”

“爸爸你看。”施茜把相机递过去,“你看,这行字,我放大,你看得清楚吗这是我和哥哥在虎丘的一棵树上

发现的,我们之前绝对没有去过那里,也绝对不是我们互相开玩笑,你看这字,都像是刻了很久的了。”

施建国看着相片,眉头紧紧拧着。他思索片刻,道:“嗯,这字确实像是刻了很久的。假如不是巧合,就只有一

种解释了。”

“什么解释”施茜和少伯异口同声。

“相遇。”

“相遇就是你以前说过的那个相遇”施茜若有所思。

“对的。其实我早就可以证明这一点了,只是还有疑点。”

“什么疑点”

“这个疑点和你有关。”

“我”施茜愕然。

“嗯。只是现在还不方便说。我简单讲讲吧,借助一种外力,可以让一条线上的两点重合,这个可以理解吧比

如折叠,弯曲,对不对于是,让一维空间上的两个点接触,就必须弯曲或折叠一维空间,也就要借助二维空间来实

现,对不对”

施茜和少伯聚精会神地看着施建国,点了点头。

“好,那么我们现在是处于一个四维空间,有人说,如果要在两个四维空间中形成通道,就要借助五维空间的力

量,这个是正确的,而现在许多人都说我们无法找到五维空间,其实错了。我们这个四维空间,实际上就是在五维空

间之中的,而四维空间又组成了五维空间。五维空间中有许多四维空间在不停的运转,只不过许多人无法借助五维空

间的力量发生四维的空间扭转。然而,其实我们是有办法的。只要能够设计出一台仪器,让它不停的震动,当它偶尔

哪一次的震动频率和五维空间不停变换的震动频率一样时,就发生了共振,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借助五维的力量,

发生空间扭转。只不过,要证明时空统一论,还需要一些证据”

施茜咽了口唾沫。这个老爸,真是的,又讲到这个问题上来了,真是无趣,问题都还没回答完呢,就又扯到他的

研究课题上了。施茜转了转脖子,活动了下筋骨,媚笑道:“爸爸,渴了吧我给你倒水。”然后顺势开溜。

施少伯却还认认真真的思考着施建国说的话,却是绕来绕去也没绕到重点上,始终不明白施建国最后说的那句“

现在的问题是”和他们问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少伯想了半天,小心翼翼的问施建国:“爸爸,我好像没有听懂吧”

施建国听到他这个问题,先是一愣,随后忍俊不禁:“呵呵,是。”生生的就把少伯本身想要听到的答案给噎了

回去。

施茜在卧房听到这段对话,噗哧一声便笑了出来,荫阳怪气的道:“哥哥,我好像觉得你变笨了吧”

少伯挠着头笑笑,连声道:“我喝水,喝水去。”

施建国笑着摇摇头,踱步回了书房。想到刚才看见的相片,他不禁眯起了眼睛,谓叹道:“唉,看来是该解开迷

题的时候了。”

第三章 身世之谜

星期六的早上,天刚蒙蒙亮,施建国便开车带着施茜与少伯朝城南的郊区驶去。

几个小时以后,那座熟悉的建筑物又出现在了眼前。施茜摸着怀中的保温饭盒,对施建国说:“爸爸,妈妈的口

味最近越来越咸了呢。”

施建国点点头:“她的味觉也不好了。”

少伯在一旁默默听着,叹了一口气。

眼看着建筑物越来越近,施建国却发现停车位满了。于是他只好将车开到坡上,把车轮打偏,拉起手刹。熄火以

后,他轻声道:“孩子们,去看妈妈吧。”

走进建筑物,一个身着护士装的女孩便迎了过来:“施教授,又来看太太了”施建国点点头:“是啊,她这个

星期怎么样”

“还不错,大部分时间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也按时吃饭睡觉。”

“好,谢谢你们了,我们上楼去看看她。”

“好的。”女孩微笑着退到一边。

三人轻轻的走到阮菁病房前,敲了敲门,然后便推门进去。

阮菁盘着腿坐在床上,右手拇指一下一下的掐着左手手腕,目光空洞的望着窗外,并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们。

“妈。”施茜忍不住喊了一声。

阮菁的背僵了一下,拇指也停住了动作。她缓缓扭过头,看到是施茜,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手也抬了起来

,却是举在空中,并没有余下的动作了。

施茜走过去,将饭盒放在床头,道:“妈,这里有你最爱喝的海带汤,还有下饭的榨菜。”

阮菁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点了点头。

施建国走上前,将她的臂膀放了下去,柔声道:“这个星期感觉还好吗”

阮菁歪着脑袋看他,笑了笑,一滴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少伯见状,赶紧从包里掏出纸巾,小心的帮阮菁拭了去。

施建国叹了口气,在阮菁耳边喃喃道:“菁,我不能再等了,该说清楚了,我们的茜茜”

阮菁听到这里,忽然浑身一阵抽搐,手臂漫天挥舞,嘴里咿咿呀呀的乱叫一气,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施茜一惊,慌了手脚,只是不停喊道:“妈你怎么了”便过来按住阮菁狂舞的手臂。

阮菁却蓦地不叫也不动了,怔怔的盯着施茜许久,缓缓吐出两个字:“茜茜”

三人的眼睛顿时瞪的老大。阮菁说话了十年了,阮菁丧失语言功能十年了,今天居然开口说话了

施茜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一把拉过阮菁的手道:“妈你你清醒了你能再叫我一次”

谁知阮菁却抽出手来,扭头向施建国,手指僵直停在他面前,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说:“疯子不管她是从哪里

来的都好,她都是我们的女儿不准利用她”

施建国的脸色猛的黯淡下来,牢牢捉住阮菁的两只手,道:“阮菁,你冷静点”

施茜和少伯却是呆在原地,愣怔了许久。半晌,施茜回过神来,细细将成长以来所有的事情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

过了好几遍,突然就有了一种惊人的推测。

“爸爸”她的嘴唇轻颤,“我,我是你们亲生的吗”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泪水夺眶而出。

小时候,大家总说她长得不像这家子人。施家每个人都长的正气凛然,却只有她长着桃花眼,眸中总带着流离的

浅笑。一双眼扫过之处尽是妖娆,举手投足皆带着酥软的妩媚。大家说她眉如翠羽,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唇如朱樱

,面如凝脂,简直像是古画中走出来的红颜祸水,哪里像是知识分子家庭的正经女子呢。9岁那年,施茜查血型,结

果医生却把施建国叫去长谈了8个小时,谈话结束后还用怪异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施茜许久。施茜问施建国自己是

什么血型,施建国尴尬的笑笑说,a型。自此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尤其是刚才阮菁说的那段话,与她十年前

发疯之时说的话基本一样这究竟是为什么。施茜踉跄两步,紧紧盯着施建国,等待他的回答。

施建国犹豫的避开了她的视线,看向少伯,却发现他也是眼神灼热的看着自己。

“好吧,”施建国叹了口气,“我们回家慢慢讲。本来,今天,我也是打算告诉你的。”他用的是“你”,而不

是“你们”,眼睛牢牢的看着施茜。

施茜倒抽一口凉气,感觉有什么真相要被揭开了,心突突猛跳。她点点头,看了一眼阮菁,道:“好,那我们回

家吧,我先跟妈妈告别。”说着,便亲了亲她的额头。阮菁一愣,眼中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化开了,微张着嘴,眼巴巴

的看着施茜,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

施建国又重重叹了口气,道:“走吧。”

第四章 施茜西施

施建国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额头,满面倦容。

“爸爸”施茜见他一回来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不禁有些着急。

施建国抬起头,看了看施茜,又看了看少伯,终是叹了口气,又垂下了头去。

“爸爸”这回轮到少伯急了。说好了回家就讲明白的,怎么一直坐着要么不发一语要么唉声叹气呢。

“唉”回答少伯的却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爸爸”这次是两个小孩都被施建国的叹息弄得浑身不自在了。

施建国再次抬起头,总算是目光有了焦距,直直的盯着施茜,道:“你跟我来书房吧。”

“不行,我也要去。”还不等施茜回答,少伯便抢着说。

“你不行”施建国一脸肃杀,少伯赶紧噤了声。

施茜虽然心存狐疑,还是乖乖的跟着施建国进了书房。进门之前,她回头看了少伯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

得也许她这一进去,就一切都变了。

轻轻关上门之后,施建国背对着施茜,只是站着不说话。

施茜轻蹙眉头,又不敢唐突的问什么。

终于,施建国转过身,看着施茜,一字一句道:“茜茜,不管你听到什么,你都一定要保持冷静,千万不要激动

。”

施茜一愣,旋即点了点头。

“我开门见山的说了吧,你确实不是我们亲生的,甚至,你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你是西施,你是勾践灭吴的女主

角,西施。”

施茜只觉得挨了当头一棒,被打得缓不过劲来了。她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手,疼痛袭来,于是明白这果真不是

做梦。可是,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最荒谬的事情。呆呆的看着施建国,她只是结结巴巴的说出几个字:“这,怎么,可

能”

施建国淡淡一笑,道:“这也是无意中发生的事情。我很早以前开始研究时空学,那个时候少伯也才1岁,我在

那个时候,发明了时空扭转仪器,也就是我上次提到过的,通过与五维空间共振而突破四维空间,从而发生空间扭转

,形成四维的空间通道,让两个点相遇。成功后,我亲身试验了仪器。当年,我设置了目的地春秋,很快,仪器就捕

捉到了共振点,于是我就到了春秋。并且,我为了要看我的历史统一论是否正确,便把你抱来了。当时你刚出生,还

在哇哇乱哭。我其实就是想看看,把你抱来之后,历史上还有没有西施这个人。意料之中的,却也不可理解的是,我

回到现代以后,你仍然存在于历史中”说到这里,施建国停住了,仿佛是陷入了沉思。

施茜听见施建国稀里哗啦一下子讲了这么多,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之前的理论她是没听懂几分,只是知道既然她

已被爸爸抱来现代,她就不该出现在历史中。她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承认任伯伯提出的时空平面论

呢”

“呵呵。”施建国听到“时空平面论”后只是一笑,“正是因为我的这个试验,我便可以肯定时空平面论不正确

了。假设它正确,抱走西施的时空平面将自动链接到与这个历史息息相关的时空平面,那么我便不可能回到我的出发

点,我一定会进入另一个与这个时空平行的平面,也就是与抱走西施的那个平面环环相扣的平面,如此一来,在那个

时空平面里的历史,就不会有西施的存在。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我回到了我认识的世界,一切都没改变,而你,也仍

然存在于历史中。虽然无法理解,但是至少可以证明时空平面论是错的。”

施茜如今脑子一团糟,她还曾经自诩是头脑无比灵光的大美女,然而这会,她完全乱了。首先,她被告知自己不

是亲生的,然后,她听说自己竟然是西施,再接着,她糊里糊涂的听了一大段关于时空的讲座,现在她已经完全蒙了

她晕晕乎乎的对施建国说:“我去睡会。”便准备出门。

施建国却在背后叫住她:“茜茜,爸爸需要你帮爸爸一个忙,至关重要的一个忙,你可以不急于回答,我给你时

间考虑,可以吗”

施茜的手指僵在门把手上。她沉吟半晌,终是什么都没说,拉开了门朝外走去。

第五章 如此帮忙

少伯见施茜打开门出来,赶紧迎了上去,眼中满是问询。

施茜看见少伯关心的模样,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委屈,难道是因为自己不

是亲生的还是因为自己现在才反应过来她不过就是施建国的实验品施建国刚才居然丝毫不理会她的感受,劈头就

问她愿不愿意帮他的忙。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爸爸吗真的是曾经每天送自己上下学,大汗淋漓的教自己骑单车,

在寒冬帮自己捂暖手脚的爸爸吗

少伯登时一愣,赶紧把施茜推回房间,急急地问:“怎么了究竟怎么了爸爸说什么了”

施茜擦干眼泪,抽泣着说:“哥,我不是爸妈亲生的。”

少伯有两秒钟没有反应,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立刻冲进施建国的书房,颤声问道:“爸,施茜不是我亲妹妹”

施建国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那她是谁家的”

施建国良久无语,摇了摇头。

“她是你们捡来的”

“算是吧。”

少伯有些愣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见到施茜满面泪痕站在门口。

“茜茜”少伯心里一揪。

“哥”施茜扑进少伯怀里,肩膀轻轻耸动。

若是平时,少伯一定会搂住她,想尽办法逗她笑,可是如今,他却突然得知他们不是亲兄妹,这手便尴尬的停在

半空,搂也不是不搂也不是,呆立着说不出话。

施茜感觉到异常,遂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少伯脸上别扭的神情,心猛的一沉。她自嘲的笑笑,抹干眼泪,再无半

点悲伤神色。

“爸爸,什么忙,你说吧。”世上最亲的人都已如此,原来血缘关系真的这么重要,既然自己是以一个实验品的

身份出现,自然该有始有终吧。她微昂起头看着施建国,淡定的笑。

施建国似乎有些惊讶,盯着施茜有两三秒中,才缓缓的说:“是这样的,我需要你帮我完成我的研究,我想你回

春秋,找西施。”

少伯不禁皱起眉头:“回春秋找西施”

施建国扫了少伯一眼,大步走来,将少伯推至门外,锁上门,不理会少伯在门外又拍又打。

“茜茜,你来。”施建国转身走入门帘,那后面是施建国平时所说的禁地。

施茜想了想,便跟着走了进去,门帘后出现的竟是一扇门。

施建国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转头对施茜道:“这里面是一个房间,你只用站进去就可以了,我早已设定好了目

的地,只要他们感应到有灵存在,就会开始震动,自动捕捉共振点。”

“灵是什么”施茜不解。

“是超出世间万物自身能感应到的一种能量,类似于人类的脑电波,却又不是,因为石头也可以有,植物人也可

以有,是自身的一种震动频率。对了,你到了春秋后,一定要记住到达的确切地点,如果你不是回到原点,就无法回

来。但是你不能选择闪电打雷暴雨等有着恶劣天气的时候,因为那会影响震动频率,还有可能造成两极不对称,那你

就不知道会去哪里了。其实四维空间里有很多自然的时空扭转仪器,打雷闪电就是促成捕捉的条件,所以你一定要避

免这种天气。好了,你去吧。”

施茜没有想到施建国这么急于让自己去春秋,不由得一愣:“可是,爸爸,我去干吗啊”

施建国听她这么问,也是一愣:“我不是说了吗,去找西施啊。”

“找她干吗”

施建国的嘴唇张了张,神色突地黯淡下来,叹了口气,道:“你去找她便是了,找到之后不论是什么结果,你都

要回到原点,赶快回来。你回来之后,再告诉我你看到西施后的具体情况。爸爸的研究,全都靠你了。现在的历史文

献中竟然还有有关西施的记载,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你就去看看,那个西施到底是谁。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情

况,那就是曾经有人提出过同一个人可以存在于不同空间的假说,也就是说或许你和春秋的西施本就是同一个人,只

是作为不同的状态存在,假如是这样,你们见面之后,其中有一人可能会被同化,你怕不怕”

“呵,我明白了,你是让我成为历史统一论的有利证据,假如我和春秋的西施是存在于不同空间里的同一个人,

那么你的理论就是正确的,但是我可能就会消失,对不对”施茜眼中泪光隐隐,心中如有虫蚁咬蚀。

施建国闻言,连连摆手,道:“茜茜你别误会,那当然不是,如果你消失了,又怎么能作为证据呢这种可能性

非常小,我也不赞同这种假说,我只是想你去看看事实究竟是什么。”

施茜的泪水漫溢:“爸爸,你不用骗我了,如果是这样,谁去不都一样,你让我去,就是因为我们可能是同一个

人,你想知道结果是怎样,不是么假如我不回来,你就可以去春秋了解情况了,不是么”

施建国一愣,仍是不停摆手,却说不出话来。

施茜冷哼一声,长呼出一口气,淡淡道:“你放心,我这就去。”

施建国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好,只是讷讷然支吾了半天。

施茜深呼吸了几次,便一脚踏入了房间。施建国却突然拉住她,道:“茜茜啊,你别恨爸爸啊。”

施茜涩然一笑,摇了摇头。

第六章 荫差阳错

只听“轰”的一声,门被少伯撞开了。少伯手里还举着凳子,便急急冲了进来。

“爸爸我都听见了我都听见了”少伯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你怎么能这样呢万一茜茜出事了怎么办你

不就是要找西施吗我去”说着便一步跨入了房间,向前奔去。

施茜一愣,紧跟着奔了进去。施建国见状惊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立刻伸出手去阻拦施茜,却是捞了个空。他一

个踉跄差点进入房间,赶紧扶住墙壁:“茜茜少伯你们赶紧回来,房间是不能两个人同时进入的危险快回来

”然而两个孩子却已然跑了进去。

施建国的心猛地一紧,天哪这可怎么得了,少伯怎么这么莽撞时间扭转仪器是会根据灵自动调整频率的

,若有许多个人进入,它也只能和一个人的灵的频率吻合那么剩下的人,就会在其中一个四维空间被甩下来

他正在想该怎么办的时候,门却自动“砰”的关上了。这是仪器启动的标志。当年施建国由于是自己一人进入仪器,

于是设置了这个自动关门的装置,只要自己成功进入,门便会自动关上。

施建国张大嘴巴,愣了许久,终是失去重量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喊着少伯和施茜的名字。几分钟后,他忽然跳

起,奔进操作间,看看两人目前在什么位置。见着系统显示一切正常,施建国才松了一口气,暗自祈祷两人一定要平

安到达。

不料过了一会,系统却发出嗡鸣声,施建国心下一惊,知道大事不好了。

他冲到系统前,看见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个大红色的“x”,地点标注在三国时期,却还有一条绿色的线在朝目

的地缓缓移动。他立刻明白,施茜与少伯中的一个被遗落在三国了,生死未卜,还有一个正被送往春秋。

施建国瘫坐在地上,心中挂念着被遗落在三国的孩子。这样被突然抽离仪器,也不知道力量有多大,更无从判断

安全与否。

他蹒跚着走进卧房,只是这样一瞬,却似老了十年。

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又过了几分钟,书房传来“嘀嘀”声,于是施建国明白,另外一个已经安全到达春秋了。只是,那个掉在三国的

孩子,究竟怎么样了呢。

少伯醒来的时候,浑身骨骼似都散了架一般,却突然发现一堆奇怪的人正围着自己看。他愣了一会神,才想起来

自己已经到古代了,不禁一个激灵站起来,左顾右看,寻思着:就这么到古代了,真的到古代了

那些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又交头接耳了一番,接着嘻嘻哈哈了一番。少伯被他们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便也打量了自己一番,这才醒悟,原来自己是现代装束,和他们的穿着打扮迥异。思及此,他忽然一拍脑袋,大声

喊:“茜茜茜茜”

却是一点回音都没有。

他赶紧问围着他的人:“你们看到一个女孩吗啊看到了吗”

周围的人莫名其妙的盯着他,面面相觑,接着哄笑而散。

少伯恨的咬牙切齿,追上一个人,抓着他的手腕问道:“看见了没有啊到底”

那人被问的一愣,道:“#xx。”

“啊”少伯发现自己怎么完全听不懂,难道被送到火星了

“#xx。”那个人看见少伯疑惑的表情,倒是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少伯越发胡涂了,只好和那人比手划脚,才算能勉强沟通了。最后得到信息:这里压根没有女人来过。

少伯不甘心地一个人晃荡在大街上找施茜,暗自抱怨古代的街巷又窄又弯,一家一户都挨的很近,鸡犬相闻。他

不禁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觉得自己完全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并且发现店铺的名字他没几个认得的,心想:这算完

了,没想到两千年前的中文如此不同,完了,完了。

他一屁股坐在大街上,看往来人群,希望能看到施茜的身影,却不想突然被一个大叔横抱起来,任他如何挣扎也

没用,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大叔竟然用他听得懂的中文说道:“你不要堵塞交通。”

施茜悠悠转醒,看见一个农妇装束的大妈正眯着眼盯着她瞧。看着大妈的打扮,施茜一惊,暗忖:还真的回到古

代了

她一屁股坐起来,却觉得浑身疼的厉害,不得已又躺倒下去。

她虚弱地问大妈:“请问,你看到一个少年吗”

大妈怔怔的看着她,并不予回答。

施茜见状,不由得暗自忖思:莫非她听不懂于是她赶紧在脑袋里搜索自己所知道的各地方言,又问了几次,在

说到上海话的时候,大妈竟然眼睛一亮,笑嘻嘻的摇了摇头。

她心想,这如果是春秋,大妈听得懂上海话,那莫非我在吴越于是她赶紧问:“你们的王是谁”

大妈偏头想了想,道:“刘辟。”

刘辟不会吧春秋没有王叫刘辟啊,难道到了唐朝但是唐朝也只是抓刘辟定西川啊,刘辟又不是王。难道

是三国黄巾起义年代还是说春秋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王叫做刘辟

“你们是哪个国”施茜思索半天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许。”

许施茜彻底晕了,这明显不对啊,难道是姜文叔建立的许国但是所有的许x公都姓姜啊。唐朝没有许,三

国更是没有许。

细细想了许久之后,施茜不禁掩口,大惊失色。刘辟,“辟”在古代与“备”同音,莫非是刘备“许”的发音

,则刚好同“蜀”

难道,自己真的到了三国施茜大骇,不禁又要坐起,然而周身的疼痛有效的制止了她。

她望着四周,发现自己在大妈的小茅屋里,立刻明白她已经被移动过了,这会要回到原点也不容易了。她不禁长

叹一声:天可怜见,命途多舛啊。只是,哥哥又在哪里呢怎样才能相聚呢若哥哥到了春秋,自己要想什么办法才

能也到春秋去呢

施茜绞尽脑汁,却终是因疲劳而沉沉睡去了。

第七章 身不由己

施茜穿上大妈递给她的服装,好奇的转了好几圈,上下左右不停打量自己。

“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现代装,着我古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她一边喜滋滋的转圈,一

边用黄梅调哼哼着她篡改的木兰辞。

兜兜转转的来到水边,她学电视剧里古人的样子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梳妆打扮。臭美够了之后,她又蹦蹦跳跳回

到了茅屋。

“大妈,问你个问题啊。”施茜尽量结合江南与华南口音,交流起来果然效果挺好,看来多会点方言竟然帮助了

她到古代生存。

“哦,问吧。”大妈也已经习惯了她蹩脚的口音。

“你们现在天下是不是三分啊”

“嗯。”大妈努力想了想,又道:“对。吴,诶,和许。”

果然吴魏蜀真的是三国虽然她早已猜到,还是不免吃了一惊。她心中疑惑:爸爸不是送自己去春秋找西施

么,怎么会糊里糊涂的到了三国呢,而且,哥哥又去了哪里呢,他们还回不回的了现代呢一连串的疑问,让她觉得

坐立不安。回想起进入时空扭转仪器之前,她仿佛听见爸爸急切的叫他们回去。想到这里,她脑中一个念头倏忽闪过

莫非是失误,难道那仪器是不允许两个人一起进入的,所以她才到了三国那么爸爸的研究又怎么办呢施茜不

禁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惦念着爸爸的研究,自己回不回得去都成问题了。然而她转

念一想,不行,一定要到春秋,不管是不是为了爸爸的研究,否则很可能回不了现代。然而,要怎样去春秋呢

她转过身,握住大妈的手:“大妈,你是在哪里发现我的”

大妈朝门外看了看,伸手一指前边的麦田:“喏,就那。”

施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实在是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点,只得又问:“哪啊”

“那啊,那片麦田里。”

“具体呢”

“不记得。”

施茜脸上叮咚滴下一滴冷汗,只好自己跑到麦田里,每个地方都踩到,看看会不会有奇迹发生。然而,踩了一上

午,汗滴禾下土,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施茜一急,便发起狠来,使劲踢脚下的麦苗,在里面里窜来窜去。正在起劲的时候,突然看见一柄长矛横在眼前

她一惊,顺着长矛往上看,只见一个士兵满面愠色地盯着她,毛发根根倒竖。

她暗叫不好,脸上赶紧赔笑,操起那一口蹩脚的口音便问:“兵哥哥,我踩着你们的麦田了”

这时,又来了两个士兵,二话不说便将她的手臂往后一捉。押解上一座城楼之后,其中一个士兵将她狠狠往地上

一推,道:“报告丞相,践踏麦田的人已经捉到了。”

施茜的胸口如同揣了一只兔子,砰砰乱跳,不停告诉自己:冷静,要冷静。

她惴惴的看着一员大将从里边走出来,指着她正要作色,谁知看清她的样貌后,那人竟浑身触电般一颤,圆睁双

眼,手忙脚乱的又回到帐中,口里还不停喊着:“丞相乔乔夫人回来了,丞相”

乔夫人她一怔。居然是夫人自己的打扮怎么也是个未婚女子啊。

正想着,又有人急急从里边走出,此人在见到她的时候,脸上满是欣喜与不可置信,握着羽毛扇的手无法自制的

轻颤,眸中深情流转。

她一愣,看见来人羽扇纶巾,便脱口而出:“诸葛亮”

“茜茜”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已是晶莹一片:“茜茜,真的是你”

“啊”施茜一窒。这,这怎么可能诸葛亮认得她

此时诸葛亮身后已有几员大将跟着出来,看见施茜,均是呆愣在场。其中最先反应过来的将士抱拳道:“乔夫人

,里面请。”

施茜一脸错愕的站了起来,暗自思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不管怎样都好,刚才践踏麦田的罪名算是凭空蒸发

了,进去了解了解情况也好。

这样想着,她便安心的跟着诸葛亮走了进去。

少伯在啜了许多口茶之后,终于憋不住心中的疑问了:“大叔,你抱我来干吗你是谁啊”

大叔却是淡淡一笑,道:“你叫我范伯就好了。我要认你做儿子。”

“啊为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把人绑架来就为了认儿子而且,这个大叔,怎么这么眼熟少伯上上下

下大量着他,只觉得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感觉,似乎自己早就认得他一般。

“你就别管那么多,我要你做我儿子你就做我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施少伯。”少伯犹豫了下,还是说了。

“好,从今以后你姓范。另外,少伯是字,不是名,我得给你取个名。”

“”施少伯一时语塞,愣怔着竟不知该如何答复。

“对了,”范伯却将话锋一转,“你是来干吗的”

“我找人。”

“呵呵,你要找的人还没出现呢。不过你已经出现了,你是想留下还是想走”

少伯闻言更加胡涂了,不禁问道:“什么意思啊我不懂啊。”

范伯莞尔,摇了摇头:“时候未到。时候未到啊”便径自回了卧房。

少伯一愣,挠了挠脑袋,只是愕然。时候未到他偏着头,思考了半天,仍是没有头绪。这个大叔,好像很神秘

同时,也好像很熟悉他,究竟是谁

思来想去,只是想不通,于是他干脆抱起茶壶,对自己说道:“得了,不想了,先喝饱肚子再说嘞。”便一头埋

进了茶壶里。

月光冰静如水。窗前,一席纱衣伴着烛台。

“哥哥,你在哪里呢。”施茜叹了口气,“我莫名其妙的成了乔夫人,好像要在军中陪着丞相了。你呢,还好么

一声谓叹,随着吹熄的烛火被笼入静夜中。

第八章 空城献计

施茜发现,诸葛亮除了见到她的那一瞬比较失态以外,平时几乎是喜怒不形于色,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他的笑

如一抹轻风,淡淡吹过便罢了,看人的时候从来只是轻轻一瞥,却似直直看入了人心,若是怒起来,也只是瞳内泛着

寒光,却面色淡定。相处几日之后,施茜竟有些怕他。而他,似乎也已经察觉出此“茜茜”非彼“茜茜”也。

施茜不禁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诸葛亮如此失态呢他的女儿还是小妾难不成是情人

施茜端详着正拨弄着琴弦的诸葛亮,兀自出神。

正在此时,有人报王平送图本回来了。王平图本施茜凝眉,暗自忖思该不会是马谡去了街亭吧

琴瑟声止,诸葛亮抬头道:“拿来我看。”

摊开图本后,诸葛亮微怔两秒,旋即合上图本,眯起眼,重重一叹。

“唤关兴张苞张冀马岱姜维来。”他拂袖,背过身去。

施茜听到这里,便已完全确定这果然是马谡失街亭的时候。

“丞相”五人走了进来。

“关兴张苞,你们领三千精兵到武功山小路去,以为疑兵;张冀,你去修理剑阁;马岱姜维,你们伏在山谷里断

后。”

五人闻言,均是一惊。

姜维走上前来:“丞相,莫非是要退兵”

“街亭失了,如何不退”

“这”五人面面相觑。

“快叫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归程吧。”

“丞相,恕我多言,丞相如何得知街亭失了”马岱将信将疑。

施茜在一旁听的好笑,于是把手一挥:“将军们,我拿脑袋保证,街亭真的丢了,你们准备去吧。”

五人转过头来诧异的盯着她。

施茜见状,便将手抱在胸前,等待他们发问。她明白,自己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子,说这种话谁信呢。

谁知,这五人竟然立刻一抱拳道:“是”

这下轮到施茜嗟讶不已了。她轻蹙蛾眉,不解地看了看他们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诸葛亮,却见诸葛亮不知道什

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了,正玩味的看着自己。

“喂,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吗”施茜突然间对上他的眼睛,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你究竟是不是她”诸葛亮走上前来,凝视着眼前女子。面若桃花,眉如娥黛,唇似朱砂,眼中一抹波光潋滟

,皎皎亭亭,薄怒娇嗔。如此相象,就连名字都一样,莫非,真是天意

施茜心中暗叫:“你个诸葛亮,为老不尊,这样近距离的看美女,成何体统”脸上却挂着尴尬的笑容,道:“

我我是茜茜”她心想,我绝不能说我不是,否则有性命之虞,如果直接说我是,又怕被识破,反正我说我是

茜茜,也不是撒谎。想到这里,她暗爽了几下。

哪知诸葛亮又逼近一步:“固的模宁,是什么意思”

施茜一呆,心想诸葛亮还会英语难道诸葛亮是中国人学习外语的鼻祖虽然难以置信,她还是回答了:“早

上好。”

诸葛亮脸色一凛,眼神迷离起来。他怔怔的看着她,良久,才摇摇头,转过身,自言自语道:“何苦,何苦啊。

”随后掀起帘子,准备回房。

“等等”施茜喊住他,“你去哪里”

“收拾东西,你也去收拾吧。”

“现在司马懿就快来了”

“是啊,所以你还不收拾,等着被抓么。”

“你你不用空城计了”

诸葛亮闻言身子一僵,回过头来:“空城计”

“对,琴就是摆在这里,还有宝剑,别忘了啊,对了对了,麈尾也不能少。”施茜指挥着往来随从,俨然一副胸

有成竹的模样。

“你有胞姐么”冷不防诸葛亮出现在身后,悠悠的冒出一句话,把施茜吓了个半死。

“喂,走路有点声音好不好”施茜一边抚着胸口一边没好气的回应着。

“你还没回答我。”

“姐姐没有,哥哥倒是有一个。”一提起少伯,施茜心中便一紧。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怎么样了。

“哥哥”诸葛亮想了想,眼中浮现她的模样,自忖,不可能,她分明是女的。呆呆的伫立半晌,他自嘲的笑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能忘记么。

“喂”施茜见他出神,不禁摇了摇他。

正在此时,远处尘头蔽日,喊声喧天鼙鼓动地,似有百万骑人马浩浩荡荡的杀将过来。

施茜不禁一颤。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实的看见这样的场面,城楼下的旌旗就这样真真切切的展现在眼前。

“怕了”诸葛亮语气中含笑。

“谁怕了”施茜紧了紧面容,“你还不去坐好人家司马懿可是已经到了下面,要来听你的独家演奏会了”

诸葛亮淡淡一笑,转身朝古琴走去。

“喂”施茜见诸葛亮这么乖,又觉得刚才不该那么凶,于是没话找话,“你不怕我坑你啊,这么乖乖的去弹

琴,一会司马懿一箭把你射下来怎么办”

诸葛亮仍是笑,并不回答,走到古琴前坐定。

净手焚香,指尖轻轻划上琴弦,他身着标志性的鹤氅与纶巾,微闭双目,脸上一抹神似流离的浅笑。

乐声碎泻,迤逦延绵千回百转,施茜渐渐沉醉。她仿佛望见水色青澜,春桃艳艳,眼前似有袖裳拂过,舞在冥迷

日色中,淡情怀,风满襟。

一曲终,城头人马早已不知所踪。施茜一个激灵,跳了起来,道:“诸葛亮,他们走了”

“叫丞相。”诸葛亮脸上并无欣喜之色,仍是慢条斯理,不愠不火。

施茜无奈,便故意把“相”字拖的长长的:“丞相他们走了”

“是啊,这不是你的主意么,你怎么会不知道结果。”诸葛亮邪邪一笑,仿佛洞悉天机一般。

施茜皱了皱眉,不打算纠缠这个话题,于是问道:“你刚才怎么不怕”

“怕什么”诸葛亮不禁想逗逗这个小妮子。

“怕被射下来啊。”

“你二十年前就给我献过空城计了,我知道你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怕。”

“二十年前”施茜一愣,旋即点头,“哦,是是,我二十年前就说过的,我怎么忘了。”心中却是暗忖:二十

年前,姑娘我还没出生呢,你的茜茜怎么那么老,看来是你的情人,不会是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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