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交情颇深(1 / 1)
这事儿谢拂自己都没闹明白呢,这会儿叫庾子婴这么一提,她又觉得浑身不舒服起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本来前几天三兄还劝她,这有什么呢?也许荀嬿年纪小,做事又随心所欲的,就是喜欢她的性格,想同她交好,再说了,荀况这一向跟她关系也十分不错,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人家既然乐得交好,总好过交恶树敌。
她仔细想来,也是这么个道理,旁的不说,只看着她是荀况幺妹,且又是个很听话的小傻子的份儿上,陪着她玩一玩闹一闹,都没什么打紧的。
但是今天庾子婴
她蹙了眉:“阿姊,你怎么会突然提起她啊?”
“没有啊,也不是突然,只是觉得”庾子婴拉着她跨过了月亮门,打发人去煮茶捧糕点上来,也不带她进屋里去坐,就在院中石凳那里坐了下来,而后又掀眼皮打量她,“觉得她奇怪,你也挺奇怪的。”
“啊?”谢拂一愣,反手指了指自己,“我哪里奇怪了?”
庾子婴面色不改,仍旧挂着清浅笑意:“她黏着你,你就叫她黏着了,这不怪吗?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性子吧?说实在的,你跟她又不熟,在我看来,是根本不会搭理她的。要说她是荀氏幺女,我也是不信的,你什么时候还学会了予人三分薄面呢?还有今天,你鬼鬼祟祟的上门来,却是要通过我,给二兄递话。”她一面说,一面啧两声,“阿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总觉得,离京之前你就怪怪的了,去了一趟两浙回京后,整个人就更奇怪了。”
不得不说,庾子婴的直觉还是很吓人的。
至少谢拂眼下就有些提心吊胆起来。
庾子婴能察觉出她的不同以往,只不过是弄不清楚为什么,再加上从不会把她往心思重的那方面去想,才不会觉得她行事诡异罢了。
思来想去的,谢拂心里就有些怪谢汲了。
都是他出的主意,这会子到了庾家,还要应付庾子婴。
其实庾子婴真不是在试探她,或是怎样的,她心里是这么想的,觉得谢拂是个能交心的,才会这样直白的问出口。
可是现在看谢拂满脸为难之色,心头就颤了颤,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加重了三分。
她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月亮门下,已能瞧见庾子惠鸭卵青色的身影。
谢拂远远的看见了,只觉得,两浙一别后,现而今再重新来正视庾子惠时,果然他还是那个玉树兰芝般高洁雅致的世外仙人,这颜色极淡,可也极衬他。
庾子惠双手背在身后,一步步走的缓慢,等近了她二人面前来,才一站定脚,低头俯视她两个:“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叫我来干什么?”
庾子婴因见了他,才把心里想问的那些话,暂且放回了肚子里去,也没起身,只是顺势指了指谢拂:“是她找二兄。叫人来传了话,说要来寻我玩的,可一进了门,就说叫我给二兄面前递个话,有事情找你,我还纳闷儿呢,有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的进了门来寻你,还要这样弯弯绕绕。”
庾子惠脸上的笑凝结了下:“五娘?”
谢拂咳了一声,噙着笑站起身来,把小脑袋一偏:“你能不能请三殿下过府一叙,我有很要紧的事想跟他问清楚,但是你知道的,我不能到他的王府里去,又不敢在外面约见他,思来想去,到庾家来,才是最好的办法。”
她此言一出,庾子惠和庾子婴兄妹两个,就都明白了。
其实她此来的最终目的,是宇文舒,绕了两三道的弯,真正想见的,是宇文舒。
庾子婴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轻咬了下chún,想抓她仔细询问一番。
可是庾子惠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他略一撩长衫,往石凳上坐了,又指指谢拂的方向,示意她坐下说话,跟着才问她:“你有什么要紧事,要这么麻烦,跑到我们家,托到我头上来?”
谢拂觉得没什么好瞒他的,他和荀况,毕竟还不同,荀况于他们而言,至多不过是个朋友,庾子惠对他们来说,多半是个亲人。
她捏了捏手心儿:“今日朝堂上,御史台上折子参三殿下往城门亲送前中书令的事情,后来僵持不下,王家大郎咬住了他不松口,颍川郡王虽然最后是替他解了围,可是话里话外,却不齿二兄不敢吱声。这也就算了,连三殿下他也觉得,二兄是自私自利,虽然也愿意替他着想,可是每每为他考虑之前,都还是先考虑了谢氏和二兄自己”
谢拂眼里有了水汽,也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替谢潜感到委屈,总之她氤氲着一双眼,把目光投向了庾子惠:“我听了又气又急,想问一问他,是不是真的打从心眼儿里觉得二兄是这样的人,还是说,他有什么别的深意,是连二兄都一时没有察觉出来的。他为什么要顺着颍川郡王的话,指责二兄呢?”
“五娘,你”庾子惠被她眼中水汽惊住,而且她说的这件事
宇文舒在想什么?他应该知道的,谢潜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别的事情上,果决刚毅,可唯独这件事,一直都是畏手畏脚,一步也不敢往外迈,这一点,他们早就谈过,也都很清楚。
而且他当初就劝过宇文舒,对谢潜,绝不能够cào之过急。
宇文舒这是怎么了呢?且荀禄也不是个冒进的人啊
庾子惠想劝她的话没再说,只是沉了沉面色:“我知道了,你跟我去书房吧,我叫人到王府去送个信儿,请他过府来,好叫你问个清楚。”
对于庾子惠的爽快,谢拂仿佛有些吃惊,抹了一把泪,重重的点了头。
庾子惠看她有些傻乎乎的,一时忍俊不禁:“你这个样子,同在吴县初见我时,可一点儿也不一样。”
他话音落下,谢拂破涕为笑,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庾子婴听得直皱眉,想了好半天,yīn阳怪气的打断了他们两个的谈话:“所以说,阿拂你和三殿下之间,是很有些交情的,我应该没有听岔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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