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心如刀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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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官也没看她,语调平和不起波澜的回她:“快到申正了,女郎这会子出佛堂,大概到走到宫门,就到了申正时。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竟在佛堂中待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真正是度日如年。

前世她经常陪着羊皇后,却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样慢,那时候羊皇后好像很真心的喜欢她似的,不要说如今日这样的骇人气势,就是连句重话也没说过她,一次脸色也没给她看过。

她深吸口气,哦了声,便什么也不再说了。

皇宫不是个好地方,太叫人害怕,也叫人不愿意久待。

她恨不得现在就能一脚踏出宫门外,从此再也不要进这红墙内才好。

宫门不远处的止轿桥,是太祖开国后命人建造的,不论是王公贵胄,还是文武百官,过此桥需得下轿下马,徒步入宫,没有任何人能够逾越。

此时宇文舒坐在一顶并不怎么起眼的天青色小轿中,此处和宫门还有一小段的距离,是以宫门口的守卫们也不会太留意,他频频撩开侧面的小帘子,一双星目中担忧无所隐藏,目光落向的,一直都是宫门方向。

轿外是温容搓着手,脸上也全是担忧之色。

未及,他远远的瞧见一道倩影自宫门而出,于是心下一喜:“殿下,出来了,出来了。”

申正,正好是申正时候。

还好她出来了若她再不出来

宇文舒一颗心跌回肚子里,长长的松下这口气,又沉了声:“我看见了,不用你大呼小叫的。”

温容叫他抢白了两句,也没觉得有什么,还是笑着,发自内心的欣喜着。

宇文舒一只手撩着那面小帘仍旧没放,眼神肆无忌惮的放在谢拂身上,他其实心里明白,也只有在这种时刻,他才能够将他的贪婪,还有对谢拂的占用欲,不需要掩藏的表现出来

他看了很久,才叫了声温容:“一会儿你留下,告诉她我一直在宫门等她,叫她用不着害怕,出了任何事,都还有我,再同她说,回了家中后请她转告谢大夫,今夜我在府中等谢大夫,有要事相告,请谢大夫独来,别叫人瞧见了才最好。”

温容应了个是,又说奴才都记下了,便要请他先行离开。

然则宇文舒刚要放下帘子,就猛然僵住了,须臾后他身形已经出现在温容的面前,整个人从轿子里钻了出来,脚下一动,正是个要过桥往宫门口去的样子。

温容叫他吓了一跳,哪里顾得上那么多礼教规矩,一抬手就死死的拉住了他:“殿下可不能过去,叫圣人知道您一直在宫门外等着,女郎可怎么办呢?”

是啊,他本就是为了救她受了伤,而今她不过被传召进宫,他就这样按耐不住的要到宫门口等着,第一时间确保她安全无虞,才能放下心来。

这些如果让圣人知道,让父皇知道

可是,谢拂是那样无助,她小小的身子蹲下去,虽然瞧不真切,可宇文舒也猜想得到,她必定是双臂环在膝头,把自己蜷缩起来,抱紧了自己,这是个最孤独,也是最戒备的举动。

她在害怕,她一定在圣人那里听了什么话,害怕极了,在宫里却不能够表露出来,一出了宫门,却再也撑不住了!

宇文舒心如刀绞,挣了挣温容:“放开,我不过去。”

天知道他多努力的在克制着自己,用理智压下想冲过去拥她入怀的冲动。

他现在的力量,还是不够的。

夫子今日一席话,叫他恍然醒悟过来,在父皇面前,他们这些人的那点子心计,什么也算不上。

他想保护谢拂,想给心爱的女郎一世安稳和无虞,那就只能隐忍,唯有克制。

等到有一天,他做了这大晋的主人到那时候,就再没有人敢叫她受到惊吓,再没有人能叫她露出这样的姿态,他会永远护着她,能随时随地的把她揽入怀中来安慰,然而,不是现在。

宇文舒狠了狠心,掐着自个儿的手心,几乎要把指甲嵌到肉里去,可饶是这样,他也未觉察到半分疼痛:“温容,你在这里等着她,等她缓过这口气,别忘了我交代你的话,过会儿你”

他四下看了看,想着缪云应该是在哪里等她,不然怎么会叫她一人入宫呢?

可是终究放心不下:“她身边的丫头要是没跟着,你就送她回谢府,谢家人要是在等她,你就悄悄地跟着,看她回了家再回王府,好叫我放心,你告诉她算了,还是别说了,她最害怕的时候我都不能哄哄她,还说些叫她不要害怕的话,有什么意义。”

他说完,转头又钻回轿子里去,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丢出一句回府来。

温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殿下从来没有这样的口吻吩咐过什么事,可如今遇上谢氏女郎,却变了个人似的。

女郎受的委屈,不是他给的,受到惊吓,也不是他愿意见的,这些其实都同殿下没有关系,可殿下却在自责,就因为眼下没法子安慰女郎。

温容冲抬轿子的小厮摆摆手,示意他们回府去,自个儿就站在止轿桥旁,眼神一刻不错的望着谢拂。

要不是殿下提醒了一句,他都没察觉到啊这位尊贵的女郎,身旁服侍的人呢?

圣人传召,也没有不许带婢女的,她这会儿怎么会只身一人呢?

而且谢家这么宝贝这个嫡女,她入宫一个时辰,谢大夫却连面儿都没露,谢家的人也未曾在宫门等她出来,按先前到王府回话的小厮说,谢大夫是不知道谢御史派了人到王府的,那殿下说会在宫门等着消息,谢大夫应当也是不知道的,为什么会放着这位女郎不管了?谢家的人,又在想些什么?

温容这里想的有些出神,却猛地瞧见谢拂站起了身,不过许是蹲的久了,她起来的时候打了个晃,吓得温容身形一动,又赶紧站定住。

没多大会儿的工夫,谢拂从宫门挪到了止轿桥这头,温容这才从树旁闪身出来,也不敢吓着她,尽可能的柔着声儿:“奴才温容,给女郎请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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