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又是大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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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舒几乎是错愕的,如果柳元山像夫子所说的那样,怎么可能在出任不久,就干出官bī民反的事情来呢?

这委实没有道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夫子好歹身在中书,又是中书令,总不能当年明里暗里的调查柳元山,得到的所有结果,都是错的吧?

如果没有出差错,那柳元山在上任前后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变化。

而且据夫子所说

他眉头紧锁:“这不可能吧?据夫子所说,柳元山此人一无出身,二无人脉,一个寒门出身苦熬多年的人,好不容易得夫子这位中书令青睐举荐,才得以出任于湖县令,我若是他,必定勤勉更甚,一定要做出些政绩来为夫子争光,更为的,是将来能傍着夫子这位中书令,挤进建康城中来,这才是人之常情啊。”

“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又觉得一个人绝不可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有这样大的变化,所以仍旧派人往于湖县暗中调查,”他说着哦了声,“殿下知道,我虽身在中书,可地方衙门的事情,也不好明着去chā手,所以只能暗中调查。”

宇文舒点点头:“那么后来夫子在父皇面前仍旧力保柳元山,想必是调查的结果,并不是人们口传的那样?”

桓廷之嗯了一嗓子:“于湖县中百姓大多对柳元山称赞有加,而那些打上了公堂的刁民,实则是些游手好闲的恶棍,其中的情由,我也不与殿下多说了,总之柳元山根本就不像当时报到御前的那样,反倒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县令。所以后来陛下传召我,将我一通责骂训斥,我却仍旧在陛下面前力保了柳元山下来,再后来此事便不了了之,我想来陛下应当是派人去于湖县调查了清楚,这才没对我和柳元山行任何责罚之事。”

宇文舒咦的一声:“可是当初究竟是谁带头上折,又是谁无中生有的诋毁柳元山,夫子竟不再追查了吗?”

“怎么查呢?”桓廷之有些无奈,“我那时根本未曾想过这一切都是计,是为我设下的圈套,当初陛下不追究,连提都不再提这件事,我深以为背后cào控的,必定是连我也没办法轻易得罪的士族大家。殿下要知道,柳元山出任于湖县令,是我一手举荐的,而他出了这个缺,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那些个想推举子侄上位的人,必然暗恨他夺了这大好机会,只怕在他出任之时,就已经卯足了劲儿要好好整治他。”

宇文舒面上闪过一丝了然:“夫子以为此事是有心人的挑拨,可既然没对你和柳元山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危害,父皇的态度又实在模棱两可,此事还是就此揭过去的好,以免真的扯出了哪一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是吗?”

他话音落下,便见对面的人径直的点了头。

此时再回过头去想,想起了

“夫子说,这是为你设下的圈套?”他压低了嗓子,脸上简直可以说是乌云密布了,“只怕夫子接下来要说的,才是今日最要紧的一席话吧。”

桓廷之说了句殿下聪慧,脸色也没变上一变,好似他所说之事,从来都与他无关一般:“殿下现在知不知道,柳元山根本就非寒门出身呢?”

宇文舒接了句我知道:“在圣人面前请安时,圣人也提了两句,说他出自河东柳氏,为这个还数落了河东柳氏好一顿,觉着他们家教子无方,才会教出柳元山这等行贿买官的子弟。”

桓廷之显然吃了一惊,却没多问为什么羊皇后会提及柳元山,半晌后才又说:“他确实出自河东柳氏,当年,我是被人给骗了。”

说出这番话,他才有了些咬牙切齿的模样:“那时候我有意提拔柳元山,自然要去见他一见,与他说明来意,可他以无功不受禄而推辞,我见他为人果然清贞,实在不愿这样的人才埋没了,他再三推辞之下,我便说不若与我几两银钱,我平白收了他的银,自然也该替他办两件事,在陛下面前推举他,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什么?”宇文舒腾地就站起了身来,“竟是夫子主动叫他送你银子的吗?”

“殿下急什么呢?总不是以为我向他索贿吧?”桓廷之仰头看他,“殿下见过索贿卖官的人,只收五两银子的吗?而且这五两银子,当日他出任时,我特意叫人封了个礼,原封不动的送回了他的县令府中,贺他升迁之喜。”

宇文舒惊讶的捂嘴,虚掩着chún,说不出的惊骇。

五两银子算什么呢?在夫子眼中,是看不上的。

且不说夫子每年的俸禄,便是他身在高位,底下的属官每年要做的孝敬,还有地方官员们送上来的敬礼,哪一笔不是这五两银子的数倍还要多?

这些其实是朝廷里公开的秘密,并不是夫子一人如此的,凡身在高位,有几个是真正两袖清风的呢?

连父皇对这些事都是当做没看见罢了,他深以为这种陋习早该改掉,可真换出个清明堂堂的朝堂,也未见得就比如今这样更好。

宇文舒心中掀起的是惊涛骇浪,眉目间却清冷一片:“夫子这次,可真是枉作小人了。”

可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骗了夫子这么久,又蒙混过去这么多事呢?

从柳元山的口碑风评,到他的家世背景,这些东西要作假,其实并不容易,更何况要欺骗的,还是当朝的中书令,谯国桓氏的子弟。

“夫子,你既已知这是圈套,就总该知道,是谁在下套吧?”

“殿下觉得,是谁呢?”桓廷之虚空点了点对面的石凳,“殿下坐下说话吧,咱们之间,还能似今日这样面对面的谈心,只怕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

宇文舒刚要落座,听闻此言,眉心猛然一挑:“不会的!即便来日廷尉府查出夫子确实拿过柳元山的银子,可只要夫子在父皇面前言明事情原委,凭父皇多年来对夫子的信任,绝不会叫夫子”

“下套设计我的人,是大王啊,我的好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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