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是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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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谢潜是震惊的,也是无措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伤人的羽箭出自执金吾,他深知执金吾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如果徐yòu之告诉他,羽箭出自建康周边驻军,他也许还要仔细的想一想,是不是军中有人真的敢冒死犯险,贩卖箭支,且此事更少不得他拉下脸来请徐yòu之相帮一二,毕竟要查军中人,徐yòu之一定比他吃得开。

可是如果是执金吾

谢潜合上眼眸,沉默下来。

执金吾规矩大,比之禁军都无不及,没有人敢,也没有人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他觉得喉咙发紧,更觉得自己不该再追问下去。

诚如徐yòu之所说,这件事情追查下去,对他,绝非什么好事。

可是知道了一个开头,就更想要知道全部的过程。

谢潜的嘴动的比心要快,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不深思熟虑,几乎脱口而出的:“但请徐将军不吝赐教,继续说下去。”

徐yòu之倒很是意外:“没想到,谢大夫的承受能力,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啊。”

谢潜眼中一片yīn翳,横过去看他,不带一丝感情和温度:“徐将军应当知道,我此时无心与你玩笑。”

这话说的太不客气,其实他和徐yòu之的官品官阶放在一起,没谁比谁更高贵,他就是真的要拿陈郡谢氏的名头去压人,似徐yòu之这类人,也未必卖他这个面子。

不过徐yòu之倒没同他计较什么,反倒一挑眉:“昔年我与执金吾右卫将军交情不错,诚然,我知道他是谁的人,在为谁效力,但这并不影响他是个心怀坦荡的侠义之士,我与他结交,却与他背后的主子,毫无瓜葛。”他三言两语先把自己撇的相当干净,显然是不想因为此时而参与到不必要的纷争中来。

谢潜哦了一声:“徐将军继续说,该记的我会记住,不该记得的,我一向是听过便忘。”

果然是个十分上道的人啊,这种人,真适合在建康游走,京城为官,他永远知道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就永远不会轻易地得罪人。

徐yòu之心下生出几分敬佩来,面上却不显露:“因与他交情匪浅,我又常年在建康为官,所以执金吾衙门里我也是常来常往的,他们cào练的京郊校场,我也经常去,有时也会下场同弟兄们练练,骑射杂艺,诸如此类的吧。谢大夫该明白了吧?”

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们要练骑射比武艺,羽箭这东西是少不了要用的,昔年那么多个日月里,徐yòu之不知道摸过多少支执金吾的羽箭,只怕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所以他才能够一眼就认出射伤了宇文舒的,是执金吾的羽箭。

谢潜点点头,却没说话。

徐yòu之嗤的一声:“我话已至此,其中内情如何,谢大夫聪明绝顶,大约不必我来多言。”他话音落下,深吸一口气,“只是有最后一句想劝谢大夫。”

该探听到的,都探听出来了。

谢潜的心中掀起的是惊涛骇浪,他不愿同徐yòu之多待在一处,故而此时是已做好了驾马离开的架势的。

然而听得徐yòu之最后一句,他便收了势,侧目望过去:“洗耳恭听。”

“查到了执金吾,就不该再深究,再往下查,那可就是禁庭中了。”

徐yòu之的话落地有声,却不得不说,他字字句句,是在为自己好的。

谢潜深知这个道理,便一拱手,深礼下去:“多谢徐将军为潜解惑了。”

如果现在的执金吾还如当日一般,谢潜不会这样震惊的。

早在他们离京的时候,陛下就已经下了旨意,将左右卫将军外调出京,如今的执金吾,陛下尚未安排人去接手,换句话说,执金吾的所有行动,现在都是陛下一手安排的。

陛下在那时起,就把执金吾攥在了自己的手里面。

而今他们遇袭,目标不是宇文舒,也不是宇文聪,甚至不是陆东楼和朱荣之两个案犯,他们针对的,是手无缚jī之力的小幺,是根本就没有对任何人造成威胁的小幺!

是陛下!这一切,都是陛下授意的。

谢潜心寒又心惊,这样超出他预料的认知在一瞬之间打乱了他的思绪,也打碎了他所有的坚强和骄傲,让他几乎直不起腰,更无心去思考,究竟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他心念大动,自知无法平和如常,索性便没有再打马回到宇文舒他们那里去,只是慢悠悠的跟在魏姒的马车之旁。

宇文舒时不时的回过头去,这会儿瞧见了,咦了两声,转而去问谢汲:“不是说他有话问徐将军?”

谢汲啊的一嗓子,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去看,心中疑虑突生,却还是应付着宇文舒:“大概是问完了吧。”

“他”宇文舒觉得有些不对,可一时说不出古怪在哪里。

荀况见状暗道一声不好,只怕谢潜从徐yòu之那里探听到的,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时怕宇文舒看出端倪,他又掩藏不好,所以才索性不到前面来了。

可就是这样的认知才更让荀况担心不已。

谢潜一向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消息,能让他无法在人前掩饰好自己的情绪?

但他又顾不上想这么多,生怕宇文舒追问起来,别一会儿再跟过去看看,那才真是藏不住。

于是他噙着笑叫宇文舒:“多半是不放心魏夫人和女郎吧,殿下这是怎么了?这么盯着谢大夫的动静啊?”

宇文舒偏了偏头,也没看他,只是拧眉在思考些什么,须臾后他沉声问荀况:“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荀况脸上的笑一僵,跟着连连摆手:“殿下也太多心,我们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的,要不然等到了永世县,再好好问问谢大夫?或者殿下要不放心,我这会儿去请谢大夫到前面来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果真拉了缰绳要往后面去的模样。

宇文舒一扬手拦了他:“随口说说,他不放心,就叫他在后头陪着吧,陪着也好,但愿这一路上不出事儿吧。”

他有伤在身,行动不大方便了,如果再遇到袭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护得住阿拂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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