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讨厌建康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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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话说出来叫人心里憋屈得慌,但是不能否认的是,这是事实。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建康那种地方,她都是极不愿意去的。

魏姒从前总在想,世人都牟足了劲儿要往建康扎堆,削尖了脑袋也要挤进建康城,究竟是为了什么?

仅仅是为着天子居所,皇城所在而已吗?

那些个士族子弟,分明已是富贵无极的出身,哪怕一辈子不出人头地,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出门在外亮明了身份,又有哪个敢不尊一声郎君安好,可他们却偏要把眼睛盯着上京建康,一辈子折腾,也不过为了在京中谋上个一官半职。

真是叫人看不透。

权力倾轧,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究竟有什么好?

她知道谢潜在怕什么,这些担忧,也是她一直放不下的。

进了建康城,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的。

谁能做到畅所欲言?

甭说一句话了,就是一个字说的不对,被有心人拿捏住,少不得大做文章,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谢拂是什么人?谢氏的嫡女呵。

她年纪小,不知深浅,更不识人心险恶,接人待物,不过多凭喜好,真正深思的时候,怕并不多。

这样的人才最好找把柄,刻意的引导着就能轻易的套出她的话,而她说出口的话,无疑就会变成一把利刃,刀尖儿指向的,就是谢氏。

而谢氏当中,首当其冲要被她连累的,就是谢潜和谢泠两兄弟,如今还多了个谢汲。

是以先前提着一颗心担忧谢拂,这会儿却又少不得在心里埋怨她。

不过魏姒面儿上倒不会显露出来,她知道谢潜还是打心眼里疼爱幺妹的,自然从不会在谢潜面前说谢拂半句不是。

她把头靠到谢潜的肩膀处,脸皮贴着他的身子,反手揽上他的腰身:“她还小,你也别生气了,将来有机会,该教她的,我多提点着些。婆母不在上京,她今岁才十三,过了九月才十四,今夜挨了你一巴掌,怎么着也该知道轻重了。”

他抱紧她:“我不是生她的气,只是觉得寒心。”

魏姒身形一僵:“旁人不理解你,我理解你,这都没什么的,其实她有句话说的不错,三郎的那些念想,与你虽截然不同,可你不能因自个儿不愿,就一味的说他不对。”她说着,像怕谢潜更不高兴,忙又添道,“外头的事我本不该多加置喙,只是你和三郎是自家兄弟,我才敢多说几句。你不要忘了,早几年在咱们还在陈郡时,我与你说过的那些话呀,三郎终究还是不一样的,你老这么着今儿个你也会觉得心寒了,难道就不怕你的有口无心,寒了三郎的心吗?”

谢潜猛然一怔。

那是他还没离开陈郡入京做官的时候,阿姒在外与士族贵妇走动时,回到家中与他提起过几回。

那会儿毕竟他还在家中,是以三郎虽然也在外走动,可到底风头远不及他,也正因如此,外头的人说起谢家三郎哪怕是门楣远远不及的人家,竟也敢以一句不过庶子称之。

他那时不快,想给三郎讨个公道,还是阿姒劝他,张扬开了反倒对三郎不好,况且以三郎那股鬼灵jīng的劲儿,估计早就对这些话有所耳闻,也心里清楚。

谢潜面上有了暖色:“明日一早我与他赔个礼去,如你所言,都是自家亲兄弟,我虽是做兄长的,可说错了话,也没有拉不下脸道歉的。”

魏姒嗳的一声:“这才是了,阿公和婆母大人总叫你给弟妹做个好榜样,这才是你做兄长的正经该做的事儿。”

她一面说,一面从他怀中稍稍退出来:“其实我还有件事想问你,只是天色太晚了,不如先安置了,明日再说吧。”

她是个贤惠的,可不代表就没有耍小心眼儿的时候,谢潜从来不计较,反把这当做夫妻间的情趣了。

他拉开她,好整以暇的噙着笑看她:“装腔作势的,你不就是想知道荀况来寻我出去,所为何事吗?”

魏姒歪着头浅笑盈盈:“还是你聪明,我心里想什么,从来就瞒不住你的眼。”

这才是爱之深了吧。

他若不爱她,只怕她真真切切摆到面儿里的话,他都不会放到心上去,又怎么会留意她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更遑论能猜出她心中所想了。

魏姒很是受用,眼中的欢喜更多:“不过我说天色完了也是真的,明儿一早要赶路呢。”

谢潜嗯着说是:“而且不是我不告诉你,这事儿我们还没弄明白了,等我弄清楚了,再详细的说给你听。”

魏姒正替他宽衣,听了这话,手一顿,下意识的抬头看他:“别又是什么十分凶险的事情吧?这一路,可真是没少遇见了。”

她自然是知道先前陆府那场鸿门宴的,再加上今天的途中遇袭,这一趟两浙之行,说是提着脑袋走下来的都不为过了。

而且叫她怎么不担心呢?

从头到尾最危险的那个人就一直是他。

宇文舒好歹是个皇子,要不是真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谁敢去动他?

谢潜虽然占着谢家嫡子的名头,可这一趟出门,傻子也看得出他肩负使命而来,真想给下马威,还是得拿他开刀下手。

谢潜捏捏她手心儿,自顾自的宽了衣,牵着她的手往床那头步过去,淡声道:“你放心吧,最凶险的都过去了,还能有什么凶险的吗?”

“你还说!”魏姒嗔怪一声,“我只恨这次离京太突然,临行前没到庙里去拜一拜,没能求着菩萨保佑咱们一路顺遂安康,才出了这么多的事,你倒还拿这个来说嘴。”

谢潜忙赔着笑说错了:“原想叫你宽心呢,可不又说错了话。你别怕了,后头的事儿不过是些小事,我总不会骗你的,放心吧,等回头弄清楚了,我自然与你讲清楚,你就知道了。”他说着,动了手把幔帐放下来,“快安置了吧,折腾了大半夜。”

魏姒见他这样说,才稍稍放下心来,加上赶了一天路又受了场惊吓,这会儿有夫主在侧,她窝在他怀里,倒也很快就沉沉睡去了,只是临睡前才想起来,方才想着忘了什么,果然,她真忘了一件事还是算了,明日吧,明日再同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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