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着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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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谢潜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心中升起一阵无力和茫然,他,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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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坚持了又何止四年。

长兄月中不足,不堪家族重任,从他进学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肩膀上担负着什么样的责任。

后来小幺落生,还不满周岁,就有了那样的批言。

起先他只觉得那大和尚信口胡说,这些话,对谢氏根本不是什么好事儿。

一直到年岁渐长,该入仕了,阿耶才语重心长的与他说清楚其中原委。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陛下做的计。

因信了谢氏的忠贞,故而敢拿谢氏来做这个圈套,看看膝下的这些儿子们,有哪一个是沉不住气的吗?

他的坚持,由来已久了。

只是近些时候,四郎,小幺,现在还多了一个三郎,他们好像都觉得,他错了。

而他自己,也时常感到迷茫,总觉得京中复杂的形势中,又哪里是他忽略掉的,可是每每要细想,却又想不出所以然来

谢潜背着手,调转了脚尖方向,踩着一地交错的光芒,拖长了落寞孤寂的身影,一路回到了自己屋中去。

魏姒一直没有睡下,合衣歪在床上等着他回来。

这会儿听见有人推门,她忙坐正了起来,要去趿拉鞋子。

驿馆中屋里的规格到底不似深宅大院的,谢潜一推门,又是下意识先去寻她,自然立马就瞧见了她的动作和那头的动静:“别起身了,我自个儿宽了衣,准备歇了吧。”

可是魏姒不听,她知道荀况这么晚了还来寻他一同去三郎那里,必定是有十分要紧的事。

后半天才遇袭,这会儿他们几个又神神叨叨的,她虽然知道外头郎君们的事不该多问,可不问清了,哪里睡的下去?

于是她仍旧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做完了,趿拉着木屐哒哒的近了他跟前来。

屋里还点着蜡烛,烛火摇曳,微弱而昏黄的光渐次落在谢潜的脸上,叫魏姒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吗?是三殿下不好吗?还是三郎的伤厉害了?才出去的时候还好好地,这才多大会儿工夫,你没事吗?”

她一面说,一面上了手去贴他的额头。

谢潜一把钳住那只手,握在手心里紧了紧:“我没事,他们也都没事,我只是我只是有些累了。”

是啊,他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小幺其实不是不懂事的刁钻性子,却不理解他,说穿了是不想理解罢了。

还有三郎。

方才他一句添乱说出口,自己其实先后悔了,只是兄弟之间有口无心,原也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

但三郎神色突变,虽然没说什么,只怕还是上了心的。

他们都不愿意试着体谅他,这才最叫他难堪。

魏姒与他成婚多年,哪里摸不准他的心思和脾气呢,此时观他神色有异,对他的话便大大不信。

她反手握回去,又牵着他往桌边挪过去,拉开凳子叫他坐了,稍稍绕两步,停在他身后,两只手往他肩上一搭,不轻不重的替他捏起肩:“你不要瞒我,也不要怕我多心忧虑,咱们是夫妻,我本该替你分忧分担的,况且你总该放心我,就是在你这儿听见了什么话,也不会往外头说去,是不是?”

谢潜略合了合眼:“我不是不信你,实在是”

他还想推脱不说,却感觉到魏姒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虽然尽力的掩饰了,他却还是察觉到了。

罢了,她说的很是,夫妻两个,本就是一体的,有什么不得纾解的,她既看出来了,他就是再不愿她劳心劳神,也不好再瞒着她,省得回头她想的更多。

“是小幺和三郎。”他长叹一声,“我动手打了小幺一巴掌。”

魏姒惊呼出声,连手上的动作一时都尽忘了:“你怎么打她?”

她这个小姑,从小就没受过气的主儿,平白挨了他一巴掌,下午又受了一场惊吓,还不知道要怎么了不得。

魏姒心思转动之间,三步并作两步往衣架子上取了外衫,披好了就要往外走。

谢潜拧着眉头拦了她:“都这么晚了,别过去了,你才窝在床上没挪动,我直说连起身都不叫你起,你这会儿还要出门去?”

魏姒推了他一把:“快别拦着我,你好好的怎么打她?这是婆母不在身边,若在,你也少不了一顿骂。她年轻不懂事,有犯犟不听话的,你倒是好好与她说,怎么还动手打人呢?你也不想想,后半天遇袭才受过惊吓的人,挨了你一巴掌,你就不怕她伤心郁结做下病吗?”

她是真的担心,更怕的是兄妹之间为这个生出嫌隙来。

谢拂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好些时候做事还是凭着心来的,瞻前顾后她大概其还是差了些火候,非得有人从旁提点着,才能把路走顺了。

若为此真的生分了,将来在京城,她要是惹了祸,麻烦的还是谢潜。

魏姒见他一个劲儿的拦,便闪身想绕过去。

谢潜哪里由着她去,长臂一伸,正好落在她腰间,生生把人禁锢住了:“你别去,我打她是因她口无遮拦,她没什么好同我置气的。”

“啊?”魏姒一时不解,“她说什么了?怎么就闹得这么厉害了?”

这会儿想想是不大对劲儿。

凭谢拂的性子,挨了一巴掌还不哭天抢地的闹起来吗?

驿馆就这么大,她真的撒泼闹起来,各处都要惊动的。

她先前是一点儿动静也没听见啊,这兄妹两个,到底都干了什么?

魏姒秀眉微蹙:“你别叫我急成不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好歹快与我说全了吧。”

于是谢潜便十分简明扼要的与她将先前发生的事情详而细之的说了一回,脸色也越发yīn沉起来:“你自个儿想吧,我不打她,岂不由着她不长记性吗?别的倒也算了,她要替三郎抱打不平,我自知说错了话理亏在先,由得她去。可是后头的那些话,是她能说的吗?她这样没心眼,我不打她一回叫她好好长长心,只怕来日在京中,她一时口快,顺嘴说出来,到那时候,可就不是挨一巴掌就能算了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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