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只此一次(1 / 1)
p缪云便觉得不明就里。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三郎君是郎主送进京的这不假,可这同女郎又有什么关系?
女郎今次被利用,被欺骗,怎么就这么宽了心,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除非是
她不敢深想,这件事,是她一直都不敢深想,更不愿意承认的。
她咬了咬牙:“女郎,时局上的事儿,我不懂,二郎君近来总夸女郎,我也觉得女郎很有本事,女郎总归是能够看得清楚的。我只是觉得,三殿下这样利用女郎,利用咱们谢氏,实在不是君子行径,更何况他还他还”
“他还屡屡向我表露倾慕之意?”谢拂笑得更欢了,反问了一嗓子也没真等着缪云回她一句,自顾自的又说,“其实宇文舒有句话是对的,我堂堂谢氏嫡女,怎么就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意了呢?”
缪云暗吃一惊,下意识退了一小步,再也没法子低着头不看人了,眼底的震惊被谢拂尽收眼底。
谢拂松开握着她的手,背在身后,肃容正色:“很多人都劝过我,最好不要动心,即便动了心,也要藏好了,因为我的命格,是陛下定的,我的婚姻大事,也只能由陛下来定。但是缪云,我想,与你说几句心里话,是不打紧的,对吗?”
缪云本来应该反驳她的,可却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我喜欢宇文舒,到了今天,我才笃定,我是喜欢他的。”
心底里的话在人前说了出来,心上压着的那块儿石头,一瞬间被挪开了去。
谢拂很久没觉得这样通体舒畅过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困顿c紧张和压抑,常常令她感到疲倦。
那种整个人都紧绷着的感觉,真的令人不舒服极了。
而今她算是拨开了重重迷雾,真正看清了自己脚下的路,能够明确自己的心意。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
要真的说起来,连她都是犯了大错的。
前世那样蠢笨的谢拂,连累了谢氏一族的谢拂,如果不是老天爷给她一个机会是啊,她的重生,实则是上天垂怜,予她了一个改过的机会。
她刚知道两浙事是宇文舒一手策划时,说不出的震怒,再加上荀况告诉她三兄入京的事,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前世的宇文郅。
可是等到她能够冷静下来时,才发觉自己并没有那么恨宇文舒。
她好像在心里为宇文舒找了千百个借口,拼命地为他开脱,她甚至不停地告诉自己,宇文舒是有他自己的苦衷的。
直到那一刻,她才如梦初醒。
她喜欢着宇文舒,喜欢到了连生气都成了昙花一现的地步。
谢拂的凤眸是明朗的,比夜晚时分挂在天上的点点星辰还要耀眼,她甚至是有些激动的:“缪云,我既然喜欢他,就愿意相信他,况且我说了,谢氏子弟,绝没有纠缠不清之辈。再加上我要走的路,与寻常士族贵女并不相同。王宜且不提,只说如王稚,如庾家阿姊之流,将来作配士家子,一生富贵不说,大约也能够过和睦美满。”
“女郎,你”
“我生来注定了不平凡,且这场高台之争,我想躲,陛下也未必会由着我躲。”她深吸一口气,合了合眼,明明是沉重的话题,可她神情却是淡然随和的,“如果为了今次的事情,我要哭哭啼啼,吵闹不休,不要说二兄会对我失望,连我自己,都会对我自己失望。在这条路上的人,没有任何胡搅蛮缠的资格,即便是我,也不例外。”
她无论是在谢家,还是在宇文舒面前,可是肆意妄为,可以任性胡闹,且她也知道,只要不涉及党争朝政,她的那些胡搅蛮缠,就算闹到御前去,陛下也多半是能忍则忍,能容则容的。
可只要同宇文氏兄弟之间的争斗有关的,她就没有胡闹的权利。
所以宇文舒这回做的事,她要么欣然接受,从此不提,要么就是彻底同宇文舒翻了脸,今后各走各的路。
她若是一味的吵闹,一味的使性子耍脾气,又有什么用呢?
事情还是会发展下去,三兄也不可能再抽身回陈郡,她的生气,没有任何用处。
“女郎,我只是怕三殿下将来还会这样对您”缪云往她跟前近了近,“一次能这样,两次三次的,难道就会不舍得了吗?也许三殿下对您是真的有心的,可是这回的事不就能看得出来吗?在利益面前,女郎的位次,终究是要往后摆的。”
谢拂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更知道她担心的究竟是什么。
宇文舒能利用她一次,就能利用她第二次,第三次
而她呢?
她说喜欢宇文舒,且因为喜欢宇文舒,连这样本不该容忍的行为,都容忍了,在缪云的心里,这绝不应该是她陈郡谢拂会所做出的选择。
缪云怕的,是她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从今以后,无论宇文舒如何利用她c利用谢氏,她都会这样不计前嫌的原谅他。
她心头一热:“不会的。我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更知道在我的身上,该担着什么样的责任和担子。阿耶和诸位兄长疼我宠我,为我遮风挡雨十几年,甚至是更久远的年岁,我绝不会为一个几次三番要利用我的人,背弃了我的家族,舍弃了我的亲眷。”
“那女郎你”缪云心中实在是彷徨,平日里大家都夸她聪明,几乎是一点就透的,大妇那样慧眼识人的人,都觉得她有资格在女郎身边服侍,从旁提点着,可是今日,她是真的困顿了。
听女郎先前的意思,确实是不计前嫌了的,这叫她没办法不紧张,唯恐女郎被感情冲昏头脑,失去了该有的理智和骄傲。
可是眼下听女郎的意思
“女郎今次都愿意体谅三殿下,难道以后会与他重翻旧账吗?”缪云横了心,将心底最深处的疑问问出了口。
谢拂料到她有此一问似的,淡淡笑着:“是。我体谅他的,原谅他的,能够不计较的,只有这一次——便如他和荀小郎君所说的那般,欺骗我的,利用我的,只有这一回。”她高傲的昂起下巴来,“谢拂绝不做他人手中子,他若一再想将我摆到棋局中,那我一定搅乱他的整副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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