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朝堂大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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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殿下却又为何保孔祥嘉?”谢潜稍稍冷静下来,手臂一转,示意荀况松开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荀况倒也听他的,这会儿见他肯问也肯听人说,便放下了手来,只是仍旧与他站的很近,倒像是他只要迈开腿要走,他就一定死死的抓住了不放手。

谢潜看在眼里,不免就又对看了荀况两眼。

而宇文舒那头却只是一挑眉,无所谓似的,语气也始终淡淡的:“你为什么这么恼怒呢?是因为孔家与你谢氏联姻?因为孔祥嘉是你阿嫂的亲兄?只怕,都不是吧。”

自然不是的。

早在山yīn县中时,谢潜就已经起了要动一动孔魏的心思了,从最初的想要保全,到那时候,这样的心思,都淡然了下来。

既然是这样的,那他此时震怒不已,又怎么会是因为这个呢?

宇文舒看得分明,便眼角都含着笑意似的:“谢大夫之所以震怒至此,是因为孔祥嘉的贪墨,与众人皆是不同。”

谢潜一时神色古怪:“怎么说?”

“等闲不入流的官吏,有则为银钱,有则为站队,上头有了贵人,将来升迁便更有望。往大了说,郅与聪二人,他们本就不是善类,会有如此行事举动,谢大夫倘或证实,也不意外。”宇文舒一双星眸始终盯着他,说了一半,又收了声,那幅模样,分明是在问他,我说的可对吗。

谢潜只是抿着chún角,却连理都不曾理会一句。

其实宇文舒后面想说什么,庾子惠心里都清楚了的,可是谢潜先前就恼了他,好不容易才压下了火儿,他这会儿可不想接话,叫谢潜抓着他来撒气。

但是总不能叫宇文舒一个人唱这场戏呐。

谢潜心里那团火,烧的正是旺的时候,叫宇文舒一个人与他说个分明,他别再朝着宇文舒撒火。

于是荀况悄悄地挪了挪步子,又慢慢的戳了荀况一把。

荀况没敢回头,只是侧了侧脸,像是在看谢潜,可余光却扫向了庾子惠。

庾子惠冲他努努嘴,方向正是宇文舒那头,而后目光也跟着落到了谢潜的身上去。

好在是荀况机敏,不然他这做派,荀况头一回见他,不曾深交过,只怕要当他头脑有问题了。

荀况只觉得,自从他选择了宇文舒这个人之后,他的生活经常会变的“水深火热”。

难不成,所谓的富贵,就得要这样的历练与磋磨,才能够造就了?

他心下无奈极了,可是没办法,择主而定,就要为主而谋。

是以荀况叫了一声谢大夫,见谢潜一眼横过来,他神色坦然的与谢潜言道:“按殿下的意思,无论是陆东楼还是元长庚,甚至是当年京中主事的那两个,又或是王岐之流,他们是早就择主有了定论的,他们所做的事情,无不适按着大王或二王的心意,又全都是在为两位殿下筹谋规划,这看起来诚然也可恨,毕竟是贪墨大案,可他们毕竟还有着党争的这一论在里头。”

“你不用说了。”谢潜回过眼来,一时又觉得惆怅无限。

他们说得对,也的确看穿了他的心思。

和绝顶聪明的人共事共谋,就是这样的,一向都很难真的能藏起心思来。

若放在平时,他倒觉得还好些,可一旦大喜大怒之下,情绪起伏太大,哪里还顾得上隐一隐心底想法。

他今日震怒之情景,实在少见,长了二十来年,几乎没这样动过肝火。

如荀况所说,那些人,甚至包括庾子惠在内,他们有自己立场,是为了挣一个从龙之功,想护着自己所保的那个人,一路走到高台上去。

可孔祥嘉却不然,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仅仅是为了一家私利,为了他孔氏家业,就要用这样卑劣的手段,且事后不知悔改,反倒抬出阿耶的名头,欺瞒魏家郎主与魏灵,迫得魏家与他共进退,到最后下不了这条贼船。

他身为刺史,却不为治下百姓求福祉,还要这样的伤天害理,实在难容于世!

谢潜深呼吸着,又将这口气,慢慢的,长长的,舒展出来:“殿下是不想孔氏一族,遭灭门之灾吗?”

“这件案子,到这里,就足够了。有了聪和陆东楼,还有朱氏牵连其中,父皇想要的真相,绝不是两浙士族,尽不无辜。”

宇文舒眼神坚定,写满了绝不退让四个字:“谢大夫奉圣旨斩杀孔祥嘉,绝无人敢质疑半句,可来日回京,父皇细问起来,你少不得将其中情由详细回禀,你如何得知,暂且不提父皇他会不会追问,只说你今日之怒,来日也定然是父皇之愤,到了那时候,孔氏一族,恐难以保全,而父皇龙颜大怒之下,如若牵累魏氏,谢大夫又带如何?”

“我”

谢潜刚开了口,宇文舒却一样手臂:“谢大夫不忙,听我说完。一开始你为什么想保全孔魏?而我又是为什么,愿意帮你周全?谢大夫总不会忘记了吧。”

于是谢潜心头一凛,定在了原地。

为了,谢氏。

宇文舒观他神色,知他心下了然,这才又道:“没有这回事,孔魏牵扯进来,你谢家就已经是一定会受弹劾的,就算父皇再怎么信任,一场风波,终究将起。更不要说,如今你告诉父皇,孔祥嘉当日打着谢太尉的名头,欺骗了魏家,你觉得,真的查下去,谢太尉要分辨到几时呢?琅琊王氏虎视眈眈,定然借此机会痛打你谢氏一族,到那个时候——”

他刻意拖长了音,庾子惠这时候才敢接话来说:“到那时,我们庾氏势必力保谢太尉,而二殿下这次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在咱们手上,元长庚心存记恨,河南元氏未必不会上来踩上一脚,元氏要开了口,泰山羊氏又会如何自处?还有阳夏袁氏,甚至是颍川荀氏——”他一声叹息传出,叫了一声二兄。

谢潜斜眼看来,心里面却已然是清明一片:“朝堂,就要乱了。”

他的阿耶,不仅仅是大晋的太尉,更是陈郡谢氏的郎主。

一场贪墨案,连宇文聪的分量,都重不过阿耶。

孔祥嘉是动不得的,父皇就算还肯信任阿耶和谢氏,只要琅琊王氏他们咬死了不撒口,这一场大乱,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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