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胆大包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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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宇文舒回过神来,肃容正色看了他一会儿,只见得荀况低头在自个儿的身上来回的看了个遍,他面上才隐有了笑意:“你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荀况喉咙一紧:“殿下。”

他说话时,声音好似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宇文舒一挑眉,眼中噙着笑,饶有兴致的打量他半天,才与他说起前话来:“其实不奇怪,三年多之前子惠刚被父皇提到谏议大夫这个位置上来,你是知道的,我两位兄长的伴读,都是身在要职,且步步高升,所以郅也许是从那时起,就以为我在朝堂之上不重视子惠吧。”

荀况啧了一声:“就因为这个?从小长起来的情分,大殿下就这么放心吗?”

宇文舒两手一摊,装死无辜:“他是个极自负的人。”

这话只怕哄三岁的孩子还可以!

再如何自负的人,也不敢轻易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吧?

难道宇文郅当初找上庾子惠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日之祸?

于是荀况满心的不信,chún角抽动着,就想要张口再问一问。

可是谢潜先他一步开了口,语调平平的:“其实这倒不奇怪。上京建康,琅琊王岐已心向大王,彼时我虽初入京城,大王却已频频示好,只是我从无松动,后来他才渐渐的淡了。”

“他原来还想拉拢你的吗?”荀况一时讶然,侧目望过去,“有了琅琊王氏,还打起你们谢氏的主意的吗”

谢潜chún角扬了扬,讥笑着反问他:“这很奇怪吗?他到现在,不又是对我谢府殷勤切切的吗?”

荀况心说你可真是会提话茬儿,又下意识偷偷地扫了宇文舒一眼,果然那人虽仍旧腰杆笔直的端坐着,然而脸色却黑了好几分。

他耸了耸肩膀,当是没看见一样,却也没敢接这个话茬,只是哦了一嗓子:“可是上京之中,还有那么多的士族子弟,并不是非令贞兄不可的,他又何必冒这样的风险。”

“不一样的。”那头庾子惠浅笑微露,chún齿间似嗫哝,然则话音清明。

他笑着接过了荀况的话,面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在荀况侧目看向他之时,才再与他讲后话:“京中士族子弟虽多,可能亲近三殿下的,又能够掌握有关三殿下隐秘之事的,也唯我一人而已了。”

荀况眨巴着眼睛,又登时豁然开朗。

能够叫宇文郅甘冒奇险的原因,是在这里。

他并不是为了拉上颍川庾氏在他的阵营中,他所要的,是有关于宇文舒!

那庾子惠这三年以来,能够一直蛰伏在宇文郅的身边,总不可能一身干净,更不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没给宇文郅放过吧?

直觉告诉荀况,后面的话,心里头就算有再多的疑惑,也不能够再问下去了。

他不知道宇文舒将来能不能同庾子惠做到毫无嫌隙,可至少现在,庾子惠刚刚帮了他这样大的一个忙,与他一道,把这样的一局棋做的完美收场,眼下若要提及此事太尴尬了,实在是太尴尬了。

可荀况怕尴尬,却显然有人是不怕尴尬存在的。

谢潜一拧眉,又敛了笑,神色认真的盯着庾子惠:“两浙的案子,你参与其中了吗?跟在大王身边的这三年多以来,你又告诉过他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庾子惠脸上的为难和尴尬一闪而过,就连宇文舒的眼神也是闪躲了一回,始终没再落到谢潜的身上去。

庾子惠不应声,连看都不敢看谢潜一眼。

谢潜却并不愿就此放过他,一沉声:“嗯?”

他在家里教训人惯了,庾子惠算起来又是他们谢家的亲戚,打小当兄弟一样的人,这会儿事情闹明白了,要厉声诘问也好,要端架子吓唬人也罢,总归他做起这套派头来,很是得心应手。

庾子惠见他如此,便知道是躲闪不过的,稍稍正了正颜色:“我若不参与进来,又如何能实实在在的拿住大王和二王。至于消息嘛——”他温润着嗓音,把尾音拖长了三分,又向上一扬,打了个旋儿,而后轻轻地落了地,一点不张扬的,“分寸我拿捏的准,不轻不重的事情,说自然是说过几件的。大王虽自负,却也是个疑心极重的人,哪怕是他拉拢我在先,这三年间,只怕也未必全然信我,我要是一点儿消息不放给他,他就更不信我了。”

他的声音渐渐弱下去,直到最后飘在这府衙的大堂之中,又一阵清风自门外而来,便将那一丝一缕的轻飘飘,尽数吹散了。

谢潜已经面色铁青,一双眼眸幽深如潭,是深不见底的,更是叫人不自觉的提起一颗心的。

他有这样不怒自威的本事,轻易不会做出这样子,更多时候端的是四平八稳,喜怒不露,是不愿人猜出他的心思和情绪。

可是眼下

庾子惠暗道不好,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二兄别骂”

一个我字还未曾说出口,谢潜的大手已在官帽椅的扶手上重重的拍了下去:“庾令贞!要做计,要谋局,这都是你自己的事,可你敢参与两浙贪墨,敢贪wū修固大堤的工程款,你这条命,是要是不要?庾家的荣辱兴衰,你顾是不顾了?”

这里毕竟还有宇文舒和荀况在。宇文舒倒没什么,可荀况于庾子惠而言,可是个实打实的外人,是以他虽然理亏在先,可谢潜这样张口训斥,一向淡泊清雅的人,便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他神情渐显古怪,撇着嘴很不服气似的:“这回不会揪出大王来,这个罪名自然也就扣不到我身上来,况且大王是巨贪,这次的事情,他拿走的银子才是最多的,就算将来他知道了我是假意向他靠拢,也不敢到陛下面前去把我咬出来,二兄你这么急做什么?我又不是孩子了,凡事在做决定之前,还是能够做到三思的。”

“你——!”

“好了。”

谢潜那里气结,一则为庾子惠果真这样胆大,更多的却是为他眼下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

可是他再要责骂,宇文舒却已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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