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是不是你的人(1 / 1)
p一遭贪wū银钱致大灾,一遭构陷胞弟为自救。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费尽心思,苦心经营的这些年,全都白费了
宇文聪几乎有一瞬间的惶惑,这些年下来,他所做的这一切,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当初贪墨的那些银子,不敢大张旗鼓的铺张浪费,在建康城中他深知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唯恐父皇察觉一二,要坏了事。
可是明明为了那些银子,他又担了多少风险。
说穿了,这两年多以来,那些银子他不敢乱用,还整日提心吊胆的,又怕有人告了密状,又怕宇文郅暗地里使绊子出yīn招其实,过的一点也不好。
念及此,他不由得一声苦笑:“木兰,你终究是技高一筹。今日败在你手上,我认,可你又打算怎么处置我?”
杀了他?
他笃定宇文舒是不敢的。
就一如他先前那样无计可施的时候,都不敢起这样的念头,想对宇文舒下死手,是一样的。
“处置你?”宇文舒反倒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环着xiōng稍稍退了两步,就那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宇文聪。
须臾间,他高高的挑了一把眉头讥笑着开了口:“二兄眼下莫不是与我说笑的吧?你我是一样的人,更何况长yòu有序,你还是我的兄长,我能如何处置了你?今日的事,还有——”
他很适时的拖长了音调,先前的那方绢帛还被他捏在手中,此时他漫不经心的晃了晃:“这东西。我会写一道奏疏回京,连同这东西,一起交给父皇。而在父皇圣谕下达之前,只怕要委屈二兄,就待在陆府,哪里也去不得了。”
宇文聪知道他是有备而来,今日自己与陆东楼一动手,就正好给了他拿住自己的把柄,而且陆东楼手上的权柄,他一定有法子收走。
眼下再去计较这些是于事无补了的,怪只怪他和郅都太过大意,皆是轻信了庾子惠。
宇文聪颓败的低下了头,思忖了会儿,才仰起头来问他:“你把我拘在陆府,是打算连同陆氏一族,一并连根拔起吗?”
他此言一出,一直还处于震惊之中没有回神的陆东楼,却猛然打了个哆嗦,目光灼灼的扫向宇文舒的方向去。
宇文舒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才道:“祸不及亲,更何况吴郡陆氏是高门望族,又有与元氏的联姻在,我就是真想动一动陆家,父皇也不会允我,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呐。”
“也是了。”宇文聪苦笑一声,“两浙案至此,你揪出一个我,还有太雍这个使持节刺史,还有朱家,更甚者会计孔与魏皆难以抽身,父皇不会再动陆氏一族了。”
谢潜听他提及孔与魏,眼一眯,不动声色的问他:“二殿下,魏承延何在?”
却不料宇文聪压根儿不理会他,只是单手撑着地,缓缓地站起身来,又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一番衣衫,而后与宇文舒四目相对,平声问道:“我只想知道,对大兄,你打算怎么样?”
他有此一问,是宇文舒始料未及的。
他落到这个境地了,居然还想着拉宇文郅下水吗?
果真是要死也要找上个垫背的
宇文舒长出了一口气:“二兄不是说了吗?事情查到了这个地步,足够了。父皇要是连陆氏都不会动,难不成会伤了大兄吗?”
宇文聪便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可你知道,两浙贪墨,他分明”他突然间收了声,下意识的看向庾子惠,顿了一会儿,“你是知道的。”
庾子惠双手背在身后,歪了下头,嗤笑看他:“二殿下看我做什么呢?拿主意的,是三殿下,可不是我。”
“二兄,事已至此,你是真的指望大兄与你同罪吗?”宇文舒面色渐寒,语气也yīn沉起来,“若然如此,来日回京,你大可以到父皇面前去告他一状,只是我却不会做你的棋子,更不会把大兄之事写到奏折里面去。”
“你——”宇文聪一时气结,“你还想知道魏承延的下落吗?”
宇文舒眼底的yīn翳聚拢着,面沉如水。
宇文聪此时是走投无路了,他其实也知道,拉宇文郅下水这样的事情,自己是一定不会点头的,可是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呢?
两浙的这桩案子,打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只能折一人而已的。
圣人嫡出三子,若是长子与次子都在两浙案中断了前程,那天下人会怎么想他宇文舒?父皇又会怎么看待这整个事件?
何况子惠本就是参与其中的
宇文舒眯了眯眼:“二兄若实在不愿说,便不说吧,横竖找到魏承延,也不过是坐实孔家和魏家的罪名而已。”他一面说着,一面拿眼角的余光扫了谢潜一回,“这次离京查案,谢大夫也是出了不少力的人,再说了,送给父皇的奏折,还得他来写,我倒是很愿意卖他一个面子,将孔魏保全下来。找不到魏承延,岂不是正好拿不着孔魏的罪状?倒是二兄你——”
他连声咂舌,却又退了几步,不再看宇文聪,反倒给荀况使了个眼色。
荀况虽不至于茫然,可是庾子惠的突然出现,以及今日形势的逆转,都令他很是心惊。
他讶然的是宇文舒的筹谋与计策,更觉得意外的,是宇文舒竟早在多年前,就有了这样的心思。
眼下宇文舒突然一个眼神丢过来,他干巴巴的吞了口口水,忙理了理思绪,扬了声与宇文聪道:“倒是二殿下,只怕要再多担一条罪名了。魏承延死活不知,人又确实是二殿下掳走的,殿下可别急着否认,会稽都督虞放舟可是能作这个证的,到时候殿下在陛下的面前,只怕更说不清了吧?”
宇文聪面如死灰。
他手上所有的棋,都走完了。
到了这一步,真的是山穷水尽。
只是他不明白,虞放舟他又是如何保了魏承延这两年,而又是怎么那样恰到好处的看到陆东楼的人。
他下意识掀了眼皮,定定然盯着宇文舒。
那些不大明白的事情,好像在一瞬间,豁然开朗。
宇文聪嚯的一声:“城东五里大通寺,魏承延被我关在那里。”
宇文舒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同庾子惠做了个眼神交换,便见得庾子惠提步往外去,众人心下了然,这是安排人到大通寺寻找魏承延去,便也没有人说什么。
反倒是宇文聪那里,话音落下,又望着庾子惠的背影看了会儿,才反手摸了摸鼻子,向着宇文舒问道:“该说的,该做的,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挣扎的了。只我有一件事问你——会稽虞放舟,是不是也是你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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