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无礼(1 / 1)
p宇文舒和荀况两个,虽无家室,可这两个人,也不是走出了家门,随口能应别人保媒保亲的人物。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宇文聪。
不过他二人心里也清楚,宇文聪的真正目的,绝不在于做一回媒人,更不是为了叫他们和陆家相亲相爱。
说到底,他为的还是两浙的贪墨案。
荀况撇撇嘴,没接话,没应声。
宇文舒思量再三,他两个都不言语了,他不能也装傻不说话,况且宇文聪也不会由着他糊弄过去。
他将手中玉质酒盏搁回矮几上,目不斜视的看向宇文聪:“二兄若早说,这杯酒我该品的再仔细些,方不辜负了陆家女郎酿酒的辛劳。”
宇文聪扬了扬手:“要说起来,陆家和咱们,弯弯绕绕的,也算沾亲带故的了,都是自家人,说这个客套话做什么。不过你今日吃了七娘的酒,倒是有一桩事,得托付到你身上来。”
他的话,原也算不上有错。
陆家和元家结了亲,元家又是羊氏的姻亲,算来算去,沾亲带故这四个字,却是没错。
可他堂堂宇文氏的皇子,这么急着攀亲,未免也太难看了些。
是以宇文舒心下便很是不耻他的这一番话。
宇文舒眼皮略掀了掀:“瞧,果真是吃人嘴软,我这不过刚喝了一杯酒,二兄就有事要托付我,我今日要是在陆府吃一场席,岂不是连陆府大门都走不出去了吗?”
他半真半假的说,宇文聪也是虚虚实实的听。
可宇文舒的话,正说到他的心坎儿上去,叫他心头一凛。
他本来就没打算让宇文舒安然的走出陆府大门,今天进了这道门,得不到他想要的,宇文舒c谢潜还有荀况,都得脱层皮!
狠厉在他眼底一闪而过:“这话说得可就重了。事儿呢也不大,不过是七娘的这个酒,酿成也有些日子了,可名字一直就没起。前些日子我到吴郡来,她闹着要我给起名儿,我想了这么些日子,也没想出个好的来,倒是你学富五车,今日又吃了这酒,正好交给你了。”
未出阁的士族女,家常玩儿似的酿了一道酒,本就该私藏起来,姊妹们一处玩闹时,开了坛吃了就算了。
宇文聪和陆东楼打量着他是三岁的孩子呢?
上了这酒不说,还点透了酒出自何人之手,这会儿还要他给酒起个名儿。
他要真顺杆下了,这事儿他可就说不清了。
荀况的眼睛闪啊闪的,差点儿憋不出笑出声来。
他就说嘛,吴郡陆氏,是怎么着也不会找上他的。
果然宇文聪的目标,还是宇文舒。
这回有热闹看了——他如此想着,就斜了斜眼,去打量谢潜的脸色。
谢潜的脸色可实在算不上好看啊本来这一路上,宇文舒和谢拂之间那点儿奇怪的气氛,也只不过是大家不点破了而已,谢潜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懂呢?
今天好了,宇文聪当着他,还要给宇文舒说陆家的七娘。
这场宴,可真是有趣极了。
可宇文舒好像根本没想到这些似的,仍旧不紧不慢的,甚至都没去看谢潜一眼,由始至终,他目光都放在宇文聪的身上。
宇文聪见他许久不语,便又催了一声:“怎么?吃了人家的酒,不过叫你想个名儿,你还要推辞不成吗?”
“二兄。”宇文舒还在笑,可是嘴角却向下沉了沉,笑意也未达眼底,看起来倒有几分瘆人,他开口时,语气也是冷然的很,“我的婚事,可还lún不到二兄来做主。我倒是想请教二兄,今天的酒,今天的话,是陆府君的意思,还是尊君大人的意思?”
这是要撕破这张脸,扯掉这层伪装了!
荀况心里咯噔一声。
是不是,也太早了些?
他扭脸去看宇文聪和陆东楼的脸色,果然一个白一个黑,白的是宇文聪,黑的自然是陆东楼。
大约二人都没料到,宇文舒这样直接的就拆穿了。
这样一来,好好地一场宴,弄得大家尴尬下不了台不说,最要紧的,他二人之后估计还有别的安排的,可这么一折腾,计划就被打乱了
荀况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宇文舒说的,若是宇文聪不动,那就bī着他动
他忙收回了目光,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看着宇文舒。
宇文舒却不自知一般,冷笑着瞥陆东楼一眼:“这要是使君大人的意思,不妨叫他上书呈送御前去,且看看父皇愿不愿意陆家的女郎许我为妻。可这要是府君的意思——”他话至此处,声音戛然而止,神情倏尔yīn鸷,“府君的眼里,还有陛下与圣人吗?”
陆东楼原本黑着的脸,一瞬间又青一阵白一阵起来。
这本就不是个好主意,是宇文聪一口咬定,宇文舒不敢先撕破脸,因他侍卫仅只五十人,还不会带到陆府外来,还因魏承延现如今还在他们手上,而宇文舒并不知他们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宇文氏兄弟的婚事,哪里是由得旁人置喙的呢?就算是宇文聪,也lún不上。
宇文聪却偏不肯听
宇文舒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来日回了京,再捅到御前去
陆东楼心头大震,跪坐着的身子就猛然一僵:“殿下误会了,只不过是一个酒名儿而已,且也不过二殿下一时玩笑之语,那日七娘玩闹说了胡话,家君便已经训斥过了她的。”
“玩笑?玩闹?”宇文舒却并不认他的话,讥笑一声,“你们陆氏娘子的名誉,就是这样拿来玩笑玩闹的吗!”
陆东楼面色铁青,倏尔抬头:“殿下此言,是不是有些过了!”
“好一个陆太雍,好一个陆府君。”宇文舒yīn恻恻的笑,却已然是面沉如水,“你这话,是对着我说呢?”
宇文聪终于看不下去了,厉声呵斥了一句:“木兰,别说了。太雍的话,本不错。你这样说一位女郎,的确是失礼至极了。”
宇文舒腾地从位置上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的往上上位去:“二兄这话我却听不懂,若说有失礼,大概也是二兄无礼在先的吧?若不然,请陆府君备下文房四宝,我即刻书信一封,六百里加急送往建康,这事儿叫父皇来定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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