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周全之法(1 / 1)
p于是顾齐站住脚,回过头来,看向宇文舒,那眼神,分明是在询问——怎么办?
宇文舒冲他摇一摇头,示意他不必理会,而后双腿在马肚子上一夹,驱马上前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宇文聪和陆东楼二人正巧走近了,一眼扫过,先瞧见了顾齐也在。
两个人对视一回,做了个眼神交流。
宇文聪脚下稍快了两步,叫了顾齐一声,皮笑肉不笑道:“彦之不是一向在府上不理外面事的吗?今日消息得的却好快。”
虽然他脸上的笑虚伪极了,可是顾齐也总不能冷言对待,只好施施然回了个礼:“知道今日三殿下和两位郎君要到吴县,家君发了话,叫我出城来迎一迎,毕竟我们顾家,和颍川荀氏之间,还交情颇深。”
他说着,目光却瞥向了陆东楼。
陆东楼冷笑一声,连理都没理会他。
chún齿相讥,顾齐根本就不是个小肚jī肠的人,眼下却开口讥讽他当年为荀冶的事情,带着头的为难顾氏,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心虚了呗。
宇文舒那里据马不下,冲着宇文聪一扬下巴:“看样子,二兄也是知道我们今日到吴县,才带着陆府君出城相迎?”他一语毕,又失笑念叨了两声不是,改了口,“不能称陆府君,该称陆郎君。若以府君相称,咱们就是君臣的关系,你来迎我,该以你刺史府的仪仗,正经的在城门处摆开了,再恭迎我入城去。失言,失言了。”
陆东楼面沉如霜,却无言反驳。
他本来也没打算正正经经的迎宇文舒入城来,这回诱他们到吴县,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
对于即将落入他们彀中的猎物,端出十分的恭敬,反倒叫人心生疑窦。
宇文舒在山yīn时,只怕风言风语听的不少,而之所以这么快的追到吴县,更证明了,他已对决堤内情,了然于xiōng。
这时候放低姿态的伏低做小,那是傻子行为。
只不过宇文舒挑到了明里说,言辞间,就有些嘲讽他这个刺史不懂礼数了
宇文聪在旁边儿打圆场似的开了口,又冲着宇文舒招手:“你如今是怎么回事?我在这里,也据马不下,就安然的坐在马背上,同我说话吗?”
宇文舒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却仍旧坐着没有动,就在他见宇文聪眼神变了的时候,才翻身下了马来,待站定了,虚与宇文聪一礼:“方才只顾着同陆郎君说话,二兄消消气。”
宇文聪的那口气,被他的举动,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撒气也不是,要咽回肚子里,他还怕噎着了自己。
他眸色暗了暗,平复了许久,才纾解了那口闷气:“自家的兄弟,有什么好气的。”他话虽然这样说,可是目光,却已经扫向了后面的谢潜和荀况。
谢潜瞧见了,嗤鼻笑了一声,跟着下了马来,又等了荀况一下,两个人才上前两步,同宇文聪做了个礼:“二殿下。”
他的嗤鼻不屑,宇文聪丝毫没错过。
宇文聪心下暗恼,今日城门处,明面上大家和和气气的,暗地里,宇文舒和谢潜,给他的羞辱,也够多了。
且等着吧,过了今日,好戏才要开场,他的这些气,也都能撒出来!
宇文聪摆了摆手,示意他二人不必多礼,而后转了话锋,向着宇文舒开口:“既然到了,就不在这里耽误了。太雍已在家中设宴,就等着为你们接风。也正巧,大灾年下,你们住在外头,我也不放心,我如今还住在陆家,院子也给你们收拾出来了,这就走吧,今儿不醉不”
“二兄。”宇文舒不紧不慢的开口,打断了他未曾说完的话。
宇文聪一顿,看向他:“怎么了?”
宇文舒虚空一指,指的方向,正好是顾齐站着的地方:“顾郎君已为我们安排好了下处,才刚我们也欣然应允,二兄来的时候,我们就正要往顾家去。”
要住在顾家?宇文聪几不可见的一拧眉,眼中yīn翳一片。
他看看宇文舒,又看看顾齐,这里站着的一众人,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他们神色淡然,脸上写满了云淡风轻
宇文聪倏尔怔了下,这一切,也许根本就是宇文舒提早安排好的呢?
不然顾齐怎么会来得这样巧,还早在他们之前,先至城门相迎。
到了手的猎物,决不能轻易就放走了。
宇文聪面色一沉,显然不悦了:“你早知我在吴县,动身来时,也送了书信来,那就该知道,吴县中我自会替你安排好一切,怎么好去麻烦彦之?你轻易不出建康一回,怎么这样冒失。”
他字字句句,全是为兄的气度,是以一个尊者的身份,在说教宇文舒。
宇文舒呵了一声,仍旧是淡淡的,他背回身后的手,又一抬,这回指的,却是荀况。
宇文聪一愣:“荀小郎君怎么了?”
“二兄可别忘了,这是颍川荀氏。”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叫宇文聪和陆东楼二人面上闪过慌乱之色。
他们显然忽略了,此行之中,还有一个荀况。
颍川荀氏过江东,谁接待都可以,唯独陆家,不可以。
当年荀冶的事情,还依稀就在眼前。
其实也要归功于荀况——要不是他一路上闲着无聊,东拉西扯的闲话家常,把当年的那段往事重提了不知多少次,他和谢潜二人,也不会想到这样周全的,推辞宇文聪和陆东楼的法子。
荀冶救了顾家七郎,才得顾家以上宾之礼相待,可是陆东楼却带头斥责陆氏。
如今一转脸,他却带着荀家的人,住到自己家里去了?
哪怕是此行还有他,还有谢潜,可是荀况存在,就是存在。
宇文舒见他二人面面相觑的不说话,却仍觉得不够似的,又补了一句:“难不成陆郎君安置的下处,只有我与道修,还有两位女眷的,却并没有荀小郎君的吗?”他状似惊讶,呀了一声,不赞同的看向宇文聪,“二兄如此安排可实在不妥。小郎君也是奉旨随我离京的,你也说了,大灾年下不太平,怎么能叫他只身在外下榻安置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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