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自食恶果(1 / 1)
p孔祥嘉的刺史府,距离谢潜等人住的宅邸,的确不远。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从刺史府出来,xiōng口憋闷,一腔怒火难以发泄出来,便挥手打发了跟着的小厮,也不登车,自己信步往宅子回。
大约也不过是不到三盏茶的时间,谢潜人就已经站在堂屋中了。
他第一眼瞧见谢拂时,下意识的拢了眉:“你一直没回后面去?”
谢潜见他脸色不大好,想是在刺史府没听来什么好话,于是更不敢随便答话,生怕谢潜的怒火撒在她的身上。
还是宇文舒干咳一声,替她打了圆场:“两浙的事情,女郎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放心不下,我和小郎君就陪她在这里等你回来了。”
说完了,还不忘给荀况丢了个眼神过去。
荀况嬉笑着接过话来,也不与谢潜纠缠谢拂的问题,径直问他:“刺史府那里怎么说?殿下让我在刺史府和魏府都安排了人,眼瞎还盯着呢。”
谢拂脑子转得快,立时应声:“二兄临走的时候交代的事情,我都办好了,阿嫂的帖子也已经送回魏家了,是现在就过去吗?”
“不去了。”谢潜虽还黑着一张脸,可是语气已经好了很多。
他抬腿往座位上坐下去,一时竟难得的有些困顿:“孔祥嘉嘴上严的很,什么都不露,我怀疑他们早就对好了说辞,等着我们来。现在去魏家,一点儿用也没有,还不如先晾着。”
宇文舒和荀况还没反应过来,谢拂就先啊了一声:“可是帖子都已经送出去了要是今天不过去,太失礼了吧?”
自然是很失礼的。
谢潜为婿,是晚生后辈,递了帖子人家接了,一家子不知道如何布置下来,要应他夫妇回家,他这头说不去就不去了
宇文舒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差人到魏家传个话吧,说我留你下来有事,总不能叫魏夫人一个人回去,改天再说,横竖你们还要在这里小住一阵子。”他说着,抿起chún,chún边是意味深长的笑,正盯着谢潜看,“他们既然一条心,你就是个外人,耍心机论yīn谋,谁比不过谁似的,这不就是看谁先扛不住吗?不要紧,我们耗得起。”
这个小住,就很有说法了。
他们是回来会稽探亲的,小住又能多久?十天半个月的,也足够了。
可是说给孔魏听,就另有深意了。
谢潜眸色一亮,朝外头叫他近身的小厮入了内来,吩咐了起来:“到后面给夫人递个话,叫阿笙领着人回一趟魏家,你陪着一起去,说殿下这里有事我今日走不开,改天再带着夫人回去,请妇翁见谅。”
小厮也不敢多问,这屋里坐的人个顶个的尊贵,他听吩咐办事,始终猫着腰,听完了谢潜的一席话,含糊着应个是,又猫着腰退了出去,一路向后面传话去了。
等小厮走了,宇文舒才将前话重提:“你说孔祥嘉言辞不露,那现在怎么办?你同他言谈之间,可觉察出他有古怪吗?”
谢潜却摇摇头:“古怪谈不上,但是他越这样,我越觉得,他一定有问题。”
他一面说,一面扫了一眼过去:“殿下可想见的,他心中若无鬼,何至于在我们到山yīn前,就先和魏家对好了说辞?倒不是说我如何疑心,只是与他有私交,他今日却是有意遮掩。魏家和他在一条船上,我笃定的是,今日到魏家,我能得到的说法,一定和他一般无二。”
宇文舒面色微沉:“那虞放舟呢?他又是怎么说?”
说起这个虞放舟,谢潜实在是有些头疼。
孔祥嘉固然不可信了,但是这位虞都督,只怕也不是个多好的主儿。
然则他未开口,谢拂就咕哝着问出了声:“不是说孔祥”
她差点就要直呼其名,不想宇文舒和谢潜二人一齐瞪过来,眼里带着刀子一样,扫过来,刮她的肉疼。
这年头,没有小娘子们去直呼郎君之名的,她上回喊荀况的时候,还被说教了一番呢
于是她连忙改了口:“既然说孔刺史有问题,那他要随口攀咬这位都督,人家岂不是委屈?我倒觉得,他的话不大可信。”
“倒也不是这样说。”谢潜收回目光来,缄默了有一会儿,复又说,“他说虞放舟的那些事,要是去查证,也很容易,是以不大有必要说瞎话栽赃他,咱们真的去查了,他岂不是更说不清楚?”
荀况叫勾起了兴趣来,扬声问他:“是什么事?难不成,除了闭门谢客,还有旁的很不成样子的吗?”
谢潜嗯了一声,语气不大好,声音也透着沉闷:“虞放舟自出事之后躲在家里,可是衙门里的事情他根本没有撂开手,现在成了大灾年,各地少不了有刁民聚众闹事,余姚等四县要救济粮,朝廷拨下来的,且要日子才能运抵,是以眼下都是从山yīn这些地方先调了来用,再有就是虞孔魏谢将囤粮拿出来。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拖长了音,后话敛去,搭眼扫宇文舒。
宇文舒脸上变了变:“只怕有人哄抢粮食,各地少不了又造成恐慌。而且我也记得,三年前就有过bào乱吧?”
“是。”谢潜说不出心里什么想法,看这个样子,宇文舒对朝廷里的事,是真的上了心的,三年前的事情他也记得清清楚楚,这个人伪装了这么些年,还真是忍人之不能忍啊。
他顿了会儿,又说:“所以少不了要调兵去镇着,可是虞放舟倒好,一头扎在家里不出门,孔祥嘉是个单车刺史,管不了军中事,都得他点了头才行,而且我之所以说他没撂开手,也是为这个。你们想一想,他若只是单纯的躲了,孔祥嘉的刺史手谕下来,难道衙门里的人敢违背了他?只怕是虞放舟把着,不许调兵给他用。”
“他想干什么?”宇文舒的脸色已经相当的难看了,“没有驻军镇着,灾县出了事情,又或是闹出了人命,他一力承担吗?”
谢拂却显然不这样想,她舔了舔嘴chún:“那你们不觉得,孔刺史是自食恶果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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