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比预想要糟(1 / 1)
p谢拂咬紧牙根,一双眼睛贼溜溜的转着,似乎还朝外多看了两眼。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宇文舒看她举止古怪,忍不住问她:“你看什么呢?”
她忙回了神:“要是有暗线呢?”大约是因为四下无人,她安心下来,口上便没了那么多遮掩,“你能有个通安客栈,难道人家就不能有个通平客栈做掩护吗?”
宇文舒想要笑,可是她眼一眯缝,警告的意思很明显,仿佛只要他敢笑出声,她立时就翻脸一般。
于是他硬生生收住,虚握了拳掩在chún边:“我当你说什么要紧的事情,原来是为这个。”
“这个不要紧吗?”她嘶的倒吸凉气,不大理解宇文舒为什么这样不上心,可因他这样不上心,她便有些不高兴了,怒目瞪他,“你既又说监视这个事儿非干不可,却又这样漫不经心?”
他的确是有些漫不经心的,歪着身子支着头,目不转睛的打量她。
有时候他真的很好奇,谢拂这颗小脑袋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
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不止一次干了——
他寻思着,咧着嘴笑了一回:“每回你总在我觉得你心很细的时候,叫我对你有所改观。”
他说的相当隐晦,谢拂一颗心在监视的事情上,就没回过神来。
等品出味儿了,难免又尽力去露出凶相来,仿佛这样能吓唬住他似的。
她双手在xiōng前一环:“那你是说我粗心的要命,不能跟着你们干大事儿了?”
宇文舒一听这个话,连忙先服了软:“自然不是,你是天下少有的巾帼女英雄。”
谢拂听出了打趣的意味,很不满的别开脸,冷哼了一声。
他便叹一口气:“你倒是听人把话说完了。”
于是她稍稍回过头,横眉冷对的侧目看他。
“我来问你,孔家和魏家,是什么样的出身?”
谢拂反倒一怔,心道宇文舒有病,一挑眉,瞪过去:“明知故问?”
宇文舒不以为意,反而是嬉皮笑脸的:“你也是高门出身,应当很是清楚的吧?这些人大多心气颇高,自命不凡”他说着,见谢拂脸色愈发难看,便咳嗽一声,更难听的,就没再说出口。
“你是说,因他们这样自恃高人一等,所以就不会暗地里搞小动作?”她一面问,一面又觉得可笑。
这天底下,还有谁是出身高的过宇文氏的吗?
宇文舒自己不是都背着人行事吗?
她深以为宇文舒这话是在敷衍她,脸色便黑了下去:“你自己都”
“我与他们并不相同。”可是他显然知道谢拂想说什么,在她刚一开口时,便打断了她的话。
谢拂有瞬间呆愣住:“怎么说?”
“我虽生在皇家,可尊贵亦是枷锁,不需要我解释给你听吧?是以我行事要背着人,这是再应当没有的了。”他一挑眉,“便是说你们谢氏,假使你阿耶有了异心,难道他会明目张胆的行事吗?他就敢高举大旗,广招兵马吗?”
这个比喻谢拂眉峰高耸:“你这个比喻有些难听。”
宇文舒耸耸肩:“可道理却是正经的道理。”
谢拂没再计较,示意他继续说。
“可是孔魏却不一样。”他平静的说着,一派的悠然自得,“他们久居会稽郡中,且你该知道的,两浙士族虽也望,但始终不似你们和王家那般,世人的眼光大多不会盯在他们的身上。再加上这些年来,会稽郡一向都是他们说了算。你自己想一想,虞放舟避不见客,难道真的只是涉案这样简单的吗?我反倒觉得未必如此。”
这个问题,便有些深奥了。
同时士族子弟,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的?
孔祥嘉可以涉案,虞放舟难道就不会了?
她将疑惑的目光扫向宇文舒:“这我就不懂了,虞放舟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
“如果是同流合wū,那应当早就沆瀣一气了,孔祥嘉今次绝不会这样在我们面前急着给他挖坑。”他说的有板有眼,与她娓娓道来,“退一万步讲,这回出了事,孔祥嘉心里慌了,想推个人出来做替死鬼,那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虞放舟吗?”
不会。谢拂没开口,心里却已然笃定了的。
虞家郎主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才把这个嫡子养大成人,现而今有了出息,做了一方的都督
孔祥嘉能在刺史任做这么多年,能掌管着那么大的家业不散,一定有他的头脑和过人之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推虞放舟出来做替死鬼?
真闹得不可开交,只怕虞家郎主头一个不会放过他。
届时鱼死网破,大家都落不着好。
那毕竟是会稽虞氏,又不是什么平头之家
她想着,朱chún微启:“如果是真要推个人出来顶罪,魏承延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有些懒懒的,夸了她两句,便又道:“所以你可想而知,虞放舟一定是同孔祥嘉不对付,说不准两个人还很有些过节,孔祥嘉不敢把他怎么样,就想借我们的手,置虞放舟于死地。”
他恍然间觉得话扯得有些远,端起小盏呷了口茶汤,又扯了回去:“可是如果虞放舟是个能同他们打擂台的,带兵掌兵权的人,怎么会轻易闭门在家?我说这会稽郡是孔魏二氏的天下,可说错了吗?”
谢拂咬咬牙,下意识的便摇了摇头。
实际上会稽还有一个大姓,同他们是一个姓——谢氏。
只是会稽谢氏,虽也在朝为官,但是族中子弟为人谦卑恭逊,从来就不是爱出风头的。
而今会稽郡的形势,再经由宇文舒这样一分析,她竟才明白过来,这里早就是孔魏一手cào控的了,他们又怎么会怕旁人知道他们有所牵连?
宇文舒见她神思渐渐明朗,心中便很是欣慰。
所幸这是个极容易点化的人,他稍一点拨,她便能够茅塞顿开。
他噙着笑:“所以不会存在你所说的什么,通平客栈。”他含了打趣的意味,扬眉看向她,目光灼灼,“他们两家各有女郎嫁到陈郡,彼此走动绝无人会猜疑。只是阿拂,若果然是孔魏勾结至此,会稽郡无人能与之相抗的情况,那么事情,只怕会比我们所预想的,更加糟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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