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僵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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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直等到谢潜的身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时,谢拂才有些垂头丧气,颇为不满质问宇文舒:“你拦着我干什么?”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要去刺史府?又是到刺史府去做什么?”宇文舒扬了笑,一时间他似乎心情大好。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拂那里却始终低垂着脑袋,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很是含糊不清。

况且她觉得很是奇怪,因先前不是一起进的府,是以他们说的那些话,她听的云里雾里,更不要说这会儿宇文舒一句探探虚实了,叫她心里实在是没谱。

“本来不是说到会稽魏家看看的吗?”她终于扬起头,盯向宇文舒,眼中一片清明,不加一丝杂质,“虽然我知道这并不是此行的真实目的,可对外既然是放了这样的话,圣意明旨又是这样说的,眼下叫二兄先往刺史府而去,外头人知晓了,岂不是徒惹人生疑吗?”

她话音落下,便瞧见宇文舒与荀况对视一眼,紧接着,二人竟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谢拂立时眉头紧锁:“你们笑什么?”

宇文舒摇摇头,又冲荀况使了个眼色。

荀况立时会意,敲点着手下的紫檀椅扶手,轻叩几下:“现在的情况另有不同。孔祥嘉明显是有问题的,即便没有后面的这些事,单说城门处的失礼,这也不该是他堂堂一个刺史会干出来的事——你自己想一想,怠慢嫡出的皇子,且我们今次,是奉旨行会稽,按照常理来说,这应该吗?而今我们既然已到山yīn县,他心里怕早有了怀疑,唯恐我们此行目的不纯。是以眼下谢大夫走一趟刺史府,才是最稳妥的。”

“可我还是不太懂”谢拂咬着下嘴chún,“你的意思是说,他本来就怀疑我们,而城门的失礼是一个下马威,那他的目的呢?”她挑眉反问回去,“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所以才要你二兄去一探虚实。”宇文舒很适时的接过她的话,“而且说不准孔祥嘉本就是有意引他前去的。”

谢拂惊诧,便咦了一声。

宇文舒相当好心的替她答疑解惑,只是chún边始终噙着笑,叫人看起来颇带有宠溺神色:“他一开始说宅子是此地乡绅所有,都是出身士族大家的人,门楣高,也见惯了好东西。这样的宅子,不要说住上个十天半月,只今日我们一进府,就瞧出不对劲来了。孔祥嘉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留下把柄给我们抓。”

“你怀疑他故意出错,就是为了让二兄先往刺史府去见他?”

宇文舒点点头,却又叹息着:“怕还不止这些。”

他说着,声音戛然而止,向右侧目,看向了荀况。

荀况抿紧chún角:“这位刺史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谢拂心中疑窦丛生,轻咳一声:“你们倒是把话说明白了,我听的云里雾里的”

宇文舒嗬的一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吟的笑来:“进城之后往此处宅邸来的路上,孔祥嘉说起了山yīn驻的那位都督虞放舟。”

“虞?”谢拂先是被这个姓氏给勾起了兴致,扬声惊呼,而后沉思须臾,“会稽虞氏子弟吗?”

他便嗯了一声:“且是很嫡支的了,据我所知,这个虞放舟是虞家大妇所生的第三子,可他前头的两个哥哥,都是年yòu早夭,后来虞家郎主请了高僧来看,说他命中无可承家业的子孙——”他拖长了音,“这个意思,你明白吧?”

谢拂虽然半知半解,可此一句倒还是明白的。

庶出的儿子也是儿子,可庶出的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掌管家业,就如她三兄谢汲一般。

可就是因为了解,她才更蹙拢眉心:“那要照这么说,这个虞放舟本来活不下来的吗?”

宇文舒无奈的白她一眼:“自己知道就成了,有的话不是该你说出口的。”

谢拂吐吐舌头,没理会他的说教:“那我懂了,这个虞放舟不知是如何破了高僧点的命,总归是养活大了,可是因早年间高僧的点化,整个虞家,尤其是虞家的郎主,应该相当看重他了。”

宇文舒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看起来倒更像是默认一般。

“可是孔家那位大兄,怎么无故说起他来?”

荀况立时接上了话,却是带着不屑的讥笑:“他可不是无缘无故的。”

谢拂啊了一声,显示出她的疑惑来,荀况才又道:“他说虞放舟自两浙决堤后,就一直闭门不出,也不见客。你想想,如果按正常来说,他是都督,手上握着的是兵权。出了大灾,民心不稳,甚至于赈灾放粮,都要军中出面调停乃至于镇压。然而这位都督却避不见客”他啧两声,“这里头只怕大有文章。”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谢拂才理清头绪来。

所谓的一探虚实,是因他们心中对孔祥嘉并不信任,也正因为不信任,是以他攀咬虞放舟一事,他们便姑且听之,只待日后再行查证。

而他们此次到山yīn,无论是先去刺史府,还是先到魏家走动,孔祥嘉心里都已经有了疑影儿,既然是这样,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她茅塞顿开,脸上的愁云便渐渐褪散开:“这才只是刚到山yīn,便已经如此麻烦这里的水,真是深得厉害。”

“远不止这样呢。”宇文舒的声音轻飘飘的,甚至都没有看谢拂,自顾自的说,可分明又是在对谢拂说,“你二兄刚才不是说了,叫你告诉魏夫人,准备好东西,把名帖先递到魏家,只等他从刺史府回来,就立刻动身去魏家。”

他猛然收住了声音,高高的挑眉与荀况道:“你去安排一下,让人盯着刺史府和魏家,前后门都盯紧了。”

荀况嬉皮笑脸的,似乎早等着他这句话似的,他一说完,他立马就站起身来。

谢拂见他一动,下意识的随着起了身,拧眉看宇文舒:“这是干什么?你疯了不成,居然要盯着刺史府的动静?”

“你近来一向很聪明,怎么这会儿竟糊涂了?”他反倒含笑质问她,“去了刺史府,紧跟着就要立刻去魏家,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你当真想不出来?”

这是为了谢拂一双凤眸倏尔瞪大了:“怕他们暗地里传信,统一口径吗?”

宇文舒眼中的赞赏不加掩饰,口中念了一声聪明,便与荀况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办正事。

岂料谢拂却一把拦下了荀况,脸上写满了不同意,与荀况二人僵持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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