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入城下马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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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四日后,山yīn县。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抵达会稽郡治所山yīn县时,天却变了。

他们自建康出,至会稽,加上中途停留的两三日,前前后后总共行了约十日左右,一直都是艳阳高照,热的人恨不能一头扎在冰堆里的。

可今日阳光刚洒落下,笼罩上山yīn县这片土地时,却忽闻一阵狂风怒起,简直带着摧山崩海的气势,呼啸卷土而来。

谢拂倚在不停颤着的车厢内,一只手虚扶在缪云胳膊上:“老天发怒了吗?果然会稽此处受灾最重的地方,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咱们甫一入山yīn,竟这样狂风大作,岂不是要一场bào雨当头淋下的态势吗?”

她一面说着,一面撑着坐正了些,不顾缪云的劝阻,撩开帘子一角,向外探头打量着。

可细细的看来,城门下竟无相迎之人,当下觉得很是蹊跷。

“真是奇哉怪也,阿兄同宇文舒一起到山yīn,山yīn县令何在?会稽郡守魏承延又何在?还有大嫂那位做了单车刺史的阿兄,此地的都督这些人,疯了不成,竟敢不来相迎?”

须知道,单是谢潜一人倒也罢了,他虽出身陈郡谢氏,可要正经论起来,两浙两郡八姓,哪个也不是泛泛之辈,他明里未曾领皇命,会稽郡而今又乱成了一锅粥,是以一时顾不上,倒没什么。

可此行还有一个宇文舒。

天子嫡子驾临,此地一众官员,居然敢视若无睹吗?

且据谢拂所知的,早在他们一行人入城前小半个时辰,阿兄就已经先派出了一支骑兵入城,前往各处通禀,都督府也好,刺史府也罢,就连魏承延的那个郡守府邸,也应该是已经有人前去回过了话的。

究竟出了什么差错,才会致使城门出无人恭迎?

实际上别说是谢拂摸不着头脑,入得城来的宇文舒等人,也是一头雾水。

山yīn为会稽治所所在,此次并没有受到灾情的影响,街头巷尾仍旧是热闹的厉害,百姓开门做生意,行人又见天不好,匆匆归家者,总之还是相对来说,较为繁华之地。

他们这样堂而皇之的入城,若有心人暗施埋伏

到底谢潜沉得住气,连忙勒紧缰绳,顺带着拉了宇文舒一把:“暂且退到城外去!”

所幸随行的护卫并不是全都打头阵的,宇文舒也看着情形有些不对,便颔首点了头。

一行人又纷纷退到城外去,守城的将士们见这一行人举止怪异,本想拦下详细盘问一番的,可是大内带出来的护卫终究气势不同,几个人在守城将士面前一横,便将他们吓住了。

宇文舒等人退出城门,谢潜深往城中看了一眼,不由蹙眉:“方才我就觉得不大对劲儿。”

“是我太急切了。”宇文舒面上懊恼一闪而过。

此番的确是他心急了。

照理说小半个时辰前有骑兵送信入城,孔祥嘉身为刺史,接了信既知宇文舒也在,就该连忙派出一队人马出城相迎,就是他亲自前往,也不为过。

然而他们一路行至城门下,却根本没瞧见前来迎驾的人。

彼时谢潜和荀况都犯了嘀咕,本意是暂且停在城外,再派人传信。

可宇文舒着了魔似的,硬是要入城,他二人强扭不过,便只好与他一道进了城中。

这下闹了个大笑话堂堂天子嫡子,入得城门无下臣相迎,传回京中,又是一大笔谈资,百姓也好,朝臣也好,茶余饭后,指不定又要传成什么样子。

宇文舒脸色很难看,攥紧了拳头,分明是在发狠。

荀况看他不对劲儿,忙劝了两句,又招手叫了两个护卫长近前:“你们带一队人,再去刺史府传信,就说三殿下已临城门下,叫孔府君备下迎接的仪仗来,即刻来迎。”

那两个护卫长肃容领命,领上十几个人,便又匆匆往城内去了。

谢潜一直盯着宇文舒打量,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你究竟为什么这样急匆匆?明知这不是规矩,不合礼数,既没有见到仪仗,本该在城门外稍候,哪怕是孔刺史等人没了规矩,也该入了城后再做计较。你刚才急着入城山yīn县,有什么?”

山yīn县,有通安客栈。

宇文舒深吸一口气,别开脸去,没再看谢潜,自然也没有回他的话。

谢潜登时怒不可遏,几乎要与他翻脸。

还是荀况赶紧拦住了:“这是做什么?他好歹是个皇子,要是给底下的官员们瞧见了,成什么样子?谢大夫好歹也收敛些,既然已到山yīn,也该尊一尊殿下。”

他说的有道理。

今次无人出城相迎,已然是对宇文舒大大的不尊敬,甚至于很有可能,这本就是山yīn一众官员做的一个下马威。

谢潜眼神微变:“要是个下马威,他们也太放肆了。”

宇文舒与荀况对视一眼,立时便明白了。

孔祥嘉一个刺史,再加上魏承延这个郡守,都身涉贪墨案,绝对没跑儿的,至于那位出身虞氏的都督,照目下情形看来,他也得划到此列,好好的调查一番了。

他们一行人等在城门外,却又不知道,城中的百姓们炸了锅。

原本今日这样起了狂风,分明是要有一场bào雨的架势,众人不好在街上多做停留,神色匆匆地要归家去。

可是城门忽而大开,一大队的车马驶进城中来,有眼尖好事儿的驻足多看了两眼,打头阵的是身穿铠甲的将军们,且那样式的铠甲,绝非他们平日在山yīn县中所能见的。

行在那些人之后的,是三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三位郎君,一个是老成持重不苟言笑,一个是清雅俊逸略带稚嫩,还有一个周身气度又与他二人不同,简直是贵不可言,出落得没话说,又那样的儒雅高贵。

于是他们更好奇,下意识的勾着头探着身子往后看,跟在三位郎君之后的,有两架青牛小车,皆是二驹并行的规制,没有家徽,也没有任何可以表露出身份来的物什,可是但从车身装潢来看,又一定是非富即贵。

山yīn是大县,县中百姓多有见识,便不由咂舌:“这是哪里来的士族子弟,竟还有军中将军们随行护卫,了不得,了不得,咱们山yīn要出大事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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