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难得糊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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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宇文舒的脸色始终难看的厉害,不似他一贯的作风。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只他越是如此,荀况便越是觉得有古怪。

他动了动嘴,正待要再追问两句。

那头宇文舒手臂一抬,在他肩膀上压了一把,倒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挂着那样叫人看不懂的表情,深看了荀况一眼,提步走远了。

荀况xiōng腔处一鼓,分明脚下也动了,可是他终究收住。

宇文舒不是个会故弄玄虚的人,谢潜问,他也在问,可他都不想说,那只能说明,这件事他现在绝对不想提。

何苦要去揭人家心底的隐秘呢?

这个世道里,谁没点儿秘密呢?

就连他自己,不也是藏了一堆的秘密不愿与人言说的吗,更何况是宇文舒了

荀况无奈的摇摇头,只希望早日到会稽,早点解决今次的事情,中途不要再出什么岔子,就是万幸了。

因是宇文舒开了口要求的,故而底下人丝毫不敢怠慢,东西收拾的很快,约莫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一行人就已浩浩荡荡的登车启程了。

谢拂撇着嘴歪在车厢里,扯着手上不知打哪里摘的野花,有一声没一声的叹气。

缪云听的直想笑,摇摇头劝她:“女郎也歇了好几日了,这趟出来办事,又不是游山玩水的,不要唉声叹气的了。”

谢拂嘀咕了一声什么,心道你懂什么。

她头顶上笼罩着一片乌云没散开呢,虽然知道自己不能这样怨天尤人,可是终归不受用,需要时日来调整。

这还没给她调整过来的工夫呢,怎么又催着要上路了

“缪云,怎么这么急着要赶路呢?”她手上一朵花叫她扯的面目全非,花汁也溅在手上不少,“前头我听二兄的意思,是可以朵停几日的啊。”

缪云脸上写着茫然,取了帕子与她擦着手,一面柔声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二郎君身边的人来回话时,我打听了两句。好像是一大早三殿下催着动身,二郎君还同他争了几句,两个人还吵了嘴,要不是荀小郎君在旁边儿拦着,还不知道要吵成什么样子呢。”

宇文舒?

谢拂眉心一跳,他犯什么毛病,哪个筋搭错了不成?

她倏尔抽回手,稍稍坐正一些,扒拉着车厢上的帘子,掀开了个角,一眼就看见了打马行在前头的宇文舒。

缪云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拽她:“女郎做什么?可别胡来。”

谢拂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又扭过脸来,自顾自的盯着宇文舒的背影看。

也不知是不是两个人果然心有灵犀,宇文舒竟转过了头。

四目相对下,谢拂脸上一燥,很是尴尬了一场。

宇文舒高高的挑眉,拿眼神询问着她。

她抿chún不语,却突然扬手朝他摆了摆,分明是示意叫他过来。

谢潜是与宇文舒并肩而行的,黑着脸把他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一记刀眼便扫向了谢拂。

谢拂低声啊了一回,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和脑袋,钻回车厢内坐好,生怕谢潜找她麻烦似的。

事实上谢潜也的确拉紧了缰绳,要调转马头往回走。

宇文舒面色一沉,几乎与他同时动作起来。

荀况看他二人这情形,想想今晨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由的叹息,这两个,怎么像是冤家似的?

他一扬手,攀在了谢潜手臂上:“谢大夫哪里去?”

谢潜一眼剜过去:“放手。”

岂料他非但不放,反倒更握紧了谢潜胳膊:“女郎终归要长大的,谢大夫大可学学我,我家中也有幺妹,一向她想做什么,我都不拦着。何况——”他拖长了音调,见宇文舒早已远离了此处,噙着笑看谢潜,“谢大夫这个妹妹,说话办事已经很有分寸了。你想把她护在羽翼下,也要看她情不情愿呐?依我所见,谢家五娘亦非池中物,你太拘着她,她未必领情啊。”

谢潜浑身一震,心头叫他直击了一回。

他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只见宇文舒已骑着马近了谢拂车厢旁。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他冷了脸,白荀况,语气中的不满毫不掩藏。

荀况却将两手一摊,做无辜状:“我之前说什么了吗?谢大夫,命是旁人批的,路却是要女郎自己走的。我与她点透了,可她还是愿意亲近三殿下——做人嘛,更多的时候,不还是得顺从本心吗?再说了,有你和谢侍郎这样两位兄长在,女郎的路,不会走偏的。”

谢潜眯眼睨他,似乎在认真思考他所说的这番话。

不可否认的是,谢拂的确是如他所说的那样,还是愿意亲近宇文舒。

谢潜近来相当的困惑,他不明白,从小我行我素长大的谢拂,几时这样铁了心要涉足宇文氏兄弟的争斗中。

上回谢泠跟他说,她曾说过,世道如此,由不得他们谢氏说躲就躲,真想逆天改命,只有一条路。

谢拂她,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竟有了这样的见解和心思。

这是最让他困扰想不通的地方。

到底为了什么,在得知“生女为后”是一场yīn谋之后,她还是要这样一头扎进来。

荀况看着他脸上写满了纠结和挣扎,不由长叹,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谢大夫不要过于杞人忧天吧?人各有志,女郎有女郎想走的路,谢大夫选的那条路,也许与她背道相驰吧。既然这样,谢大夫的选择,无外乎强迫女郎低头,或是帮着女郎走顺这条路,难不成,还能舍弃她吗?就算谢家舍得放弃这个嫡女,陛下也未必肯叫你们放弃她。”

“你”谢潜不由一阵心惊,这个人,居然能将人的心思看穿了?

他很是不悦,觉得这样被人看透,简直成了无所遁形的人。

“小郎君可否听过一句话。”

“什么?”荀况闪着一双狭长的眼,眼中的狭促一闪而过,透着的亮光也在阳光下越发闪烁起来。

谢潜哂笑一声:“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他说罢,摆明了不想多理会荀况,双腿在马肚子上夹一回,加快了些速度,将荀况甩在了身后。

荀况眯着眼,脸上的笑意尽数不见了踪影,深吸一口气谢潜这个人,还真是,叫人恨得牙根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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