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待我很好(1 / 1)
p谢拂震惊之余,恼怒更盛,盛怒之下,力气也不知怎么的,较之前大了好些。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她手上一个奋力,便将凑上来的人推开了。
三番五次她脸上挂不住,也彻底的黑了脸:“宇文舒,你欺人太甚!”
她不愿与这个人纠缠下去,身形一晃,自他身侧绕过去,就要往大帐门口去。
宇文舒也慌了手脚,自她身后一把将人抱住:“我知道你在盛怒中,阿拂,我不如此,你怕一个字也不会叫我说。你且听我解释,行不行?”
他有意钳制,谢拂便再动弹不得,挣扎了两把:“解释什么?事情也是你做的,你还有什么好于我解释的?”
“当日谢府中,也是你说的,不若将祸水引到聪的身上去。因如此,我一心以为你最是懂我,是以今次两浙事,我未曾拿你当个孩子,想叫你与我们并肩谋事,我以为你该欢喜的”宇文舒无法了,语气软下来,带着些许恳求的意味。
他为了自己是一回事,可眼下所说,也是属实。
他以为,似谢拂这样的,是不愿旁人拿她当个不谙世事的贵女看待的,能够与他们比肩筹谋,她应当是欢喜的。
却未曾料到,事情被她知道的这一天,她的反应会这样激烈。
谢拂也确实有一瞬间的怔住,却回神很快:“你少哄我,好听话谁不会说,今日是我恼了,你这一番说辞,若我不曾知道,或是未曾恼了你,又不知你是哪样说法了!”
他心慌得厉害,生怕她就此与他疏离,那样的恐慌前所未有,从没有谁,叫他有这样的感受。
谢拂真有本事啊,从认识她短短几个月,她竟叫他做了这么多从前想都不会想的事情。
他手上使劲儿,将人正过来,与他面对面的:“你既不信我,路我叫你自己选,我也听你差遣。你来告诉我,若真有要紧事,你愿不愿带着玉蝉去报信。只要你说不愿意,等到了会稽郡,我自另作安排,绝不会强迫你。”
谢拂却毫不领情似的,冷笑着将双手抵在他xiōng前,试图与他保持些距离。
两个人凑的太近了,叫她几乎没办法认真的思考。
“你说的可真是好听。话说到了这份儿上,且事关我阿兄阿嫂,不愿意?”她扬眉,“你若真顾及我的感受和意愿,出建康前,就该拿这事儿来问我,问我愿意不愿意!现在再来问我,简直是虚情假意叫人作呕!”
这话说的重了,一把磨的极锋利的刀子,刺向宇文舒的心口。
宇文舒xiōng口痛极,手上的力道乍然卸下来,一双手垂在身侧,无处安放似的。
他甚至不敢再去看谢拂。哪样不信任的,透着冰冷和怀疑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
他捂着xiōng口,痛苦的低吟。
谢拂因他松开了钳制,便立时连退步,再看他这副情状,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可更恨他这样算计他,被揭穿了还不知悔改,巧言令色以图欺骗他。
于是她横了心:“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的,演给我看呢?”
宇文舒无话可说,痛意袭来,让他连站稳都很成问题:“你出去吧,玉蝉留下,我自有我的安排。生路或死路,都是我的将来,你走吧。”
谢拂本该甩下玉蝉拔脚就走的,可她的手触到荷包中的玉蝉时,却又顿住了。
她心情很是复杂,说不出的滋味。
被宇文郅利用,她是满腔的愤恨,恨自己有眼无珠,恼自己一意孤行。
可今日换做了宇文舒,她看着他也痛苦,虽真假难辨,可他弓着身子沉吟着,低沉的声音,飘入耳中,在她心头狠狠地敲下去,她心尖儿也跟着颤两颤。
他利用了她,她却还觉得有些心疼,这感觉很微妙,隐隐让她感到不安。
青白玉蝉终究没留下,谢拂不想在与他多待下去,竟逃似的一溜小跑出了大帐而去。
宇文舒提了一口气,阿拂二字就在嘴边,可看着她决然似的背影,却连喊出口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分明是件再小不过的事情,可他却实在是怕了。
憨蠢的谢拂,撒娇的谢拂,凌厉的谢拂各样的他都见识过c领教过了,唯独今日,会出言讥讽他,且满眼质疑与不信任的谢拂,他第一次见识,却已是终生难忘。
而谢拂一路跑出来,本是该回到自己的大帐中去的,可她心情极差,一时却连路都没看清,慌乱之中,不防备的撞上了个人。
那人身量比她高,身板也比她硬,可不是谢潜谢潜身上的香气,她是熟悉的。
她眼角有泪,不想给人瞧见,就忙别开脸,偷偷的擦了一把。
“你这是哭过?”
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却明显的带着不悦二字。
她啊了一声:“荀小郎君。”泪珠已经擦掉了,背对着人终究不成礼数,她转过身来,朝他身后看一眼,平声问道,“你从我阿兄那里来吗?”
荀况却没回她,盯着她面皮看了半晌:“为什么哭?”
“我没”
“我又不是瞎子,别跟我说什么没有。”荀况拧眉打断她,“眼眶还红着呢,擦干了泪,别人就瞧不出来了?”
她低下头,吸吸鼻子,暗道荀况眼可真尖啊,做什么对她观察的这样细致呢,她说没有,他当做不知道,不就完了吗?
他目光灼灼,看看她,再看看她身后——那里只有宇文舒的大帐。
他眸色微变:“是从三殿下大帐中跑出来的吗?”
她大吃一惊,吓得噤声不敢说话。
这个人也太聪明了吧,到底还有什么是可以瞒过他的呢?
谢拂心念突然转动,既然什么都瞒不过他,那宇文舒今次的安排他是否也是知道的呢?
她面上愁云一片,仰头望向荀况:“你也知道宇文舒的安排吗?”
“什么?”荀况原本背着手,但听她说话没头没脑,下意识想碰她额头,以为是糊涂了,可手送到一半,便怔然收住,尴尬的咳一声,“殿下的什么安排?”
谢拂大失所望,复又垂下脑袋:“没什么,我以为你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是我异想天开了。”
她这样信服他,倒叫他很是意外。
通体舒畅的荀况,噙着笑盯着她头顶:“你不妨直说,若能替你排解,自然是很好的一件事。即便是不能使你开怀,与你一道分担,也算我做朋友的尽一点力。”
于是她闪着眼:“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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