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擅自做主(1 / 1)
p是啊,现在再想走,也走不成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拂当然是知道的。
阿耶能拦着十三年,她不入京,陛下也拿她没法子,难不成还一纸诏书命她入京吗?
可她上赶着进了京城,再想脱身,谈何容易。
她深吸一大口气:“说这个也晚了,你们早就该告诉我知晓。我若一早知道,当初也不会那样胡闹”
谢泠盯着她,搁在她头顶的手也顿在了那里,她越说越心虚,就端不起理直气壮的架势了。
她缄默下去,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兄们对她的期望,从不在于光耀门楣,只是希望她平平安安的长大,风风光光的出嫁,而今大约还有一条——千万别去招惹宇文家的人,在这建康城中别肆意太过了。
她也知道,四兄必定不想再听什么助一助宇文舒之类的话,那对他来说,是犯忌讳的吧?
于是谢拂小心翼翼的觑他。
谢泠打量她,见了她的这副表情,心里多少就明白了些,冷着脸色乜她:“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想提宇文舒?”
“不是”她方才能够一脸正气,那是xiōng口憋着一口气提着劲儿呢,这会儿话也说开了,那口气松了,整个人就威风不起来了。
“帮不帮他,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他一扬手,捏上谢拂白嫩的脸,又掐了一把,“这件事情我会再去跟二兄谈,但是你——你只要不怕挨骂,尽管去跟他说吧。”
谢拂一个吃痛,佯装不悦,虎着脸瞪他:“我写信送回陈郡去。”
这不像是开玩笑的,谢泠手上一僵,再回过神时,就见她已经偏着脑袋躲开了自己的手。
这丫头别是从刚才就已经在盘算这个事儿了吧?
他蹙了眉:“告诉阿耶,得帮一帮宇文舒?”
她轻咳掩饰着:“二兄不听我的,也不听你的,那阿耶的,他总得听吧?阿耶远在陈郡,建康的形势,得叫他清楚明了吧?这次阿嫂被拦在城门的事,我料定二兄也没回话。总之我也不是要告状,就是叫阿耶拿个主意。”
谢拂一面说着,一面脸上又漾出笑,很讨好的把脸往前凑一凑:“四兄说呢?”
却不想谢泠板着脸在她小脑袋上拍了一把:“你别惹事了。二兄在前面见庾子睿,过会儿还要进宫面圣。阿耶当日来信已经说了,叫二兄自己拿主意。五娘,你别想着自己如今懂了些事儿,就很了不得,处处要出头。”
他怕谢拂因这句话又要恼了,便笑吟吟的转了调:“二兄他呢,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是心里有数的。且你要相信二兄,他绝不是个一意孤行的人。真到了必须做选择的那一步,他会有自己的考量的。你要是贸然写信送回陈郡,叫二兄怎么想?他独立支撑着建康谢府”
谢拂神色古怪的看他,打断了他的话:“独立支撑?”
谢泠尴尬,讪讪地笑:“我能帮的,是有限的嘛同二兄比起来,我差得远了,”大约是说的不好意思,他咳一声肃肃面皮,“说正经的事儿,你少打岔。”
谢拂其实知道他的意思。真要是送信回陈郡,阿耶不管是点头同意她的做法,还是赞成二兄的举动,肯定少不了一封信送到二兄手中的,二兄大约要伤心
他在建康支撑着,护着她,可她却那样不理解他,还要写信给阿耶告状,拆他的台。
她吸吸鼻子:“可是这次两浙的事情,不可能善了的。”
如果她所料不错,宇文聪会被‘流放’襄阳了。就算是与前世有出入,他还能留在建康,可经此一事,在陛下面前,他也彻底失去了夺嫡的资格。
而且宇文郅应该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会拼了命去挤兑宇文聪。
这时候还不出手帮宇文舒料理完了宇文聪,宇文郅下一个目标就是他,总得叫宇文郅心里有个忌惮,至少得让他知道,陈郡谢氏是向着宇文舒的。
“我说了,二兄自有分寸的。”他在她肩头重重的按一把,“帮宇文舒不是什么难事,可怎么善后?难道跟宇文郅撕破脸?你别忘了,他生性毒辣,可不是什么圣贤之辈。你叫他知道咱们护着宇文舒,拐过头来对付上咱们,有什么好处呢?”
谢泠实际上也不是真的怕了宇文郅,谢家人在朝堂上的分量,并不是宇文郅轻易就能够撼动的,何况还有荀况他就不信,没有颍川郡王的授意,荀况敢明目张胆的向着宇文舒。
可是宇文郅似毒蛇,真要是一口咬下去,不死也得是重伤。
二兄方才话里话外那样的犹豫,大概也是因为这个。
他的确是想将宇文郅得罪一把,可是设计调动执金吾的将军,那不过是小小的得罪,算不上什么,宇文郅恼他们的同时,总归还想着能不能再拉他们一把。
可要是择了队,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我”谢拂朱chún微启,分明是还有话要说。
谢泠落在她肩膀上的手又上了些力道,摇一摇头:“这件事就这样了,你今天说的话,我会告诉二兄,有机会的话我让他好好跟你谈一谈。但是你记住了,这里不是你能任性妄为的陈郡,擅作主张,我怕你坏事。”
谢拂小嘴一撇,后头的话就尽收了。
她不得不承认,四兄的话很有道理,几乎将她说服了。
只是心念转过,便又坚定了一番。
宇文舒,她是帮定了的。况且也并不是她狂妄自大,四兄不是也说了吗?她今日说的这些话,他曾经也劝过二兄二兄想做的事,难如登天。
她咬咬牙:“我听四兄的。”
谢泠这才松下一口气来,手上力道渐渐地卸去:“你最近可老实些,出了这么大的事,二兄跟我都有的要忙,顾不上你,你可别再闯出什么祸来。”
谢拂忙不迭的点头,示意他安心,紧跟着就催了他两声,一边儿挪动着下了榻,推搡着要送他出去。
谢泠欸了几声,一个劲儿摇头,无奈的叹两声:“过河拆桥也没你这样快的,进了门一口茶没喝着,才说完了话就撵人走,什么人呐你。”
谢拂痴痴地笑:“我呢知道四兄还有要事要忙,不虚留你,快走,快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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