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陈郡来信(1 / 1)
p谢泠chún边是高深莫测的笑,笑意盎然,许久没有开口。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潜沉了沉面色:“打哑谜?”
因见他变了脸,谢泠才忙不迭的开了口,将他站在谢拂小院之外的话一一复述给了谢潜听。
熟料谢潜听后,面色反而更加沉下去。
那是一种沉静如水的平静,波澜不兴,叫人看不出一丁点儿的情绪来。
谢泠挠了挠头,心说应该也没说错话吧?
谢拂的那番话,至少在他听来,是一点儿毛病也没有的啊。
于是他稍显犹疑的叫了一声二兄,轻咳一声,扬声与他道:“来的路上我想了想,五娘这样做,其实也是没什么错处的。往日里二兄不是也总在想,如何才能推拒了宇文郅吗?如果按照五娘的想法来看,她的初衷,与二兄是如出一辙的。”
“可她的法子太过于冒险了。”谢潜翻了翻眼皮,斜过去一眼,“你想没想过,宇文郅若得知了,又会如何?”
谢泠抿了chún不开口。
如果说谢拂在这件事情里做错了什么,那便也只有思虑不周这一点了。
可谢拂的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筹谋,已经实属不易了。
“二兄,她才十三,至少我们现在可以放下心来,对于建康的形势,她心里还是有数的,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谢泠劝了一句。
果不其然,谢潜面色稍有舒缓,显然是把谢泠的话听到了心里去的。
“不过要是这么说起来”谢潜拖了拖音调,略侧了侧脸,把目光直视着放到了谢泠身上去,“宇文舒和荀况,都知道这件事。”
荀况知晓倒没什么,可宇文舒嘛——
谢泠眉心挑一挑:“我就说了,他必不是什么闲云野鹤之辈,大约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宇文郅登高跌重。”
可这委实也不怪宇文舒。
宇文郅风光得意的这些年里,暗地里给他两个弟弟吃了多少苦头,放到宇文聪和宇文舒身上,皆成了敢怒不敢言。
毕竟宇文郅是嫡长,圣心未明时,私下里吃的这些亏,就不能闹到明面儿里来。
如果给陛下猜忌有了夺嫡之心,才有了兄弟相残的局面谁也落不着好。
谢潜chún角略勾了勾,难得的扬了一抹弧度出来:“生于皇族,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世人将宇文舒看的清高不羁又洒脱淡然,那是他们都看走了眼了。”
公孙王子,哪个不是狼?
世人被宇文舒表象所骗只怕陛下,不会如此糊涂的。
可是这么多年来,陛下不闻不问,全然由着宇文舒去
谢潜的手指,又开始在手背上点了起来。
谢泠看在眼里,心头微动。
可是他想要问出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门外谢戎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谢潜的手指猛然一僵,略带清冷的声音就飘了出来:“什么事?”
谢戎在谢家服侍了大半辈子,谢潜他们这些小辈儿,是他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
本来谢潜和谢泠到建康后,谢笠送他过来管家掌事,也是想着他年纪稍长,能够放心。
可谢戎是个极恪守本分的下人,对郎君们的事,他不该多问的,决计不会多说一个字。
此时听谢潜声色不悦,便暗忖了一番——大概是自个儿回话不是时候,打扰了两位郎君谈正经事的。
“二郎君,陈郡送了书信来。”谢戎越发将嗓音低沉,端的一派恭敬谦和。
闻及是家中书信,谢潜神色才好看了些:“送进来吧。”
谢戎送进来的,的确是从陈郡来的书信。
实际上谢潜听闻之时也微微的有些发怔。
他送了一封信回陈郡,可不管怎么算,也不可能回信这样快的吧?
是以谢潜接下那封信时,眉头紧缩不展。
待他将书信拆开来,心中内容了然于xiōng后,才将信纸重又折叠好,扣在了桌案之上。
谢戎弓着身站在屋中还未退出去,谢潜扫了他一眼:“你去告诉女郎一声,夫人要到建康来,这两日就到了。再吩咐几个机灵些的下人,先去迎一迎行李。”
谢泠眉眼处一弯:“二嫂嫂要来了?”他话音到这里便又顿了顿,“二嫂嫂既然要来,那就是大兄和大嫂已经从会稽郡回家了吗?”
谢戎只是弓身颔首,因谢泠在问话,他便连吱声都不曾有。
谢潜知道他是个心细的人,于是摆一摆手,示意他下去安排事儿。
待谢戎前脚退了出去,谢潜才黑了一把脸色:“是,大兄他们已经回陈郡了,但是他们从会稽郡带回家一个消息。”
谢泠啊地一声
二兄这个脸色,不像是有好事啊
故而他磕磕巴巴的吞了口水:“什么消息?”
“日期宇文聪离京时,我为着两浙决堤之事写过一封信送回陈郡”谢潜回了他一声,见谢泠眼神陡然变了一变,忙解释了一句,“这事儿我心里也没谱儿,所以没事先与你商量,是想等阿耶回了信,再来与你一道拿主意的。”
谢泠声音有些闷闷的,二兄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略垂首,深吸了一口气,旋即恢复如常,便又向谢潜问道:“那这回是?”
二兄既说要等阿耶有了回话再告诉他
谢泠的目光向着书案上的那张扣着的信纸飘了过去。
“阿耶的信中所书,与两浙决堤的事情有关吗?”谢泠声音飘然,那话音中满是不确定,还带着些许的惊诧。
会稽郡啊
他犹记得这次两浙决堤,所淹没十数个县镇中,单是会稽一郡,便占了四个县。
谢泠眸色一紧,分明是察觉出不对来。
大兄与大嫂刚刚回家不久,阿耶的书信就到了
“会稽郡守彼时得知大兄身在会稽,找到了孔府去,与大兄说了些事情,大兄回到家中悉数告诉了阿耶知晓——”谢潜的一字一句全都猛打在谢泠心尖儿,让他一颗心止不住的颤抖,可谢潜的话却显然没有说完,“两浙的决堤大灾,只怕绝非天灾而实属人祸。”
“啪——”谢泠手中一只jīng致万分的釉里红朱果小杯便应声而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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