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说了再见,叙旧的感觉如何?(2)(1 / 1)
“原来你在这儿。”
陆夏心头一跳,转身遥遥望去,席谨衍亦是赤着脚,沾着水珠的胸膛看起来异常完美魅惑,每一块肌肉富有张力而不夸张,下面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很嚣张倨傲的站在那儿,陆夏微微抿唇,乖巧的走过去,甚至还主动挽起他潮湿的手臂,仰头淡笑着望他解释:“这里的路太曲折,我一时迷了路走到了这里。”
算是解释。
席谨衍轻哼了一声,“宋先生,我就不邀你去夫妻池共浴了,两男一女怪诡异。”
他像是在开玩笑,可那声音里,分明是十里寒了,寒彻入骨。
席谨衍搂着陆夏离开的时候,陆夏小心翼翼的回望了一眼,宋倾城失神落魄落魄的站在原地,一动没动,他的眼底,黯淡无光。
和她所认识的那个好好先生宋倾城,完全不搭,她记得,他总是以一个向上饱满的姿态,在她最难过最伤心的时候空降而来。
她的思维还没完全拉扯回来,身子陡然一震,被席谨衍一下子压在温泉旁的天然石壁上,眼前一道黑影陡然倾覆,他眸光暗黑,充斥着盛怒,捏着她的下巴道:“和老情旧的感觉如何?”
陆夏并不觉得自己做错,她没有刻意去见宋倾城这是事实,“我没和他叙旧。不过你非得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陆夏觉得他疯了,这里并不隐蔽,挣扎起来,“席谨衍你放开我!”
“不是要生孩子?陆夏,今天我给你这个机会!”
陆夏整个人都被席谨衍紧紧挟住,动弹不得,泛着雾气的温泉池,陆夏惊呼一声:“席谨衍你要做什么?!”
他伸手,将她整个人都丢进了池子里,自己也长腿一跨,进了池子。
水汽氤氲,她的浴巾被席谨衍扯掉,幕天席地,他们坦诚相对,到底是羞辱感多一点还是无奈感更多一点,陆夏早已分不清。
席谨衍仿佛一只蛰伏已久的兽,他的目光专注而炙热,“陆夏,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四年前如果你见到我,你要和我说什么?”
面前的女人,脸颊被温热的水汽氤氲湿透,黑色的发丝潮湿的贴着苍白的脸颊,是最清丽的容颜,年轻而生动,让人轻易心动。
陆夏气喘吁吁的注视着他,久久不语,忽地倾身上来,“我什么都不想要,二哥,给我个孩子吧。”
她像一只终于飞倦了的候鸟,想找个地方停歇。
席谨衍终是推开了她,他走的时候,站在池岸边,微微侧着眸,睥睨着温泉里的她,声音清冷,“用孩子换陆氏?陆夏,我小瞧你了。”
这女人,挺不要命。
席谨衍走了,留下陆夏一人坐在温泉里,久久发怔。
温泉底下的手掌心,划出一丝血迹。
晚餐是在温泉馆的餐厅用的,陆夏是最后一个入席的,陆露当时正在叽叽喳喳的问席谨衍:“姐夫,你刚才怎么走了?我都找不到你!你去哪儿了?”
陆夏这么晚来,看来不是和席谨衍在一起。
宋倾城看了一眼陆夏,见她脸色苍白,不由担心问:“夏夏,你脸色不大好,哪里不舒服?”
陆夏恍惚的看了一眼宋倾城,只摇头。
席谨衍目光落在他们的视线交汇处,隐隐不悦。
“宋先生对我太太的关心是不是太过了?”
他的视线锐利的盯着宋倾城,手却不动声色的拉过陆夏的手,握在掌心里。
“就算是一个朋友的关心,这也没什么,席先生何必太在意?”
席谨衍忽地淡笑,往陆夏盘子里夹了一块牛排,那笑明媚,“乖,别挑食,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得吃。”
被席谨衍握在掌心的手,狠狠一颤。
陆夏微微侧头看他,蹙着眉头,这个男人的心思太沉,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从未看透过他。
譬如,他新婚前夕带她去试耳饰,买衣服,丢她的裙子,他这么做,是在抹灭她对宋倾城的所有记忆。
他让她守空房成为南城笑柄,是在报复她和宋倾城的逃婚。
他丢她的设计稿,只是因为她不想和他同桌用餐。
他不许她再叫二哥,是想让她清楚的明白,她早就不是他手里的宝。
她不爱吃早餐,他就用学设计这件事逼迫她。
他改她的高考志愿,就是让她明白,哪怕她翅膀再硬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不介意陆露在她面前叫她谨衍哥哥,只是为了暗示她,全世界多的是女人在排队等着他,他可以宠着她,也可以换了她。
他让她给他生孩子,又出尔反尔,是因为……
此刻,他眉眼淡淡,薄唇微启,陆夏看的有些不真切。
他撒谎,在席谨衍的世界里,哪怕不爱,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能让别人觊觎半分半毫。
对面的宋倾城桌下的手掌攥成了一个有力的拳,他面色清冷犹如一轮孤月,陆夏遥遥望去,心蓦地就被扯了下。
陆夏抿着唇终是退缩,对席谨衍道:“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席谨衍眯眼,狭长的眸子显得越发凌厉,薄唇微勾,牵起她的手,对宋倾城道:“失陪。”
到了房间里,陆夏躺,用被子蒙着身子,背对着他,席谨衍没恼,只道:“我出去一下。”
宋倾城立于露天展览台,山上夜风刺骨,吹的脸生疼,席谨衍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不远处,遥望着远处的被雾气弥漫的山峰。
“你还真以为陆夏喜欢你?”
宋倾城蓦地转身,风簌簌的在刮着,席谨衍的面色清俊素白,他快步跑上去就是一个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上。
他紧紧揪着席谨衍的衣领,咬牙切齿:“陆夏的身体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你还让她怀孕?席谨衍你究竟是不是人?!”
又是一拳挥上去,席谨衍不挣扎,更不回手,指着自己蛮不在乎道:“你打,继续打。”
宋倾城自是没留情,一拳又一拳的砸在他脸上,席谨衍就算是练家子,脑子也开始隐隐发晕,他甩了甩头,眼前才清明,宋倾城打的筋疲力尽,气喘吁吁的怒视着他。
席谨衍舔了舔牙床,手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依旧是痞痞的样子,“她是需要一个陪伴来等她的二哥,还是真的喜欢你宋倾城,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宋倾城揪起他,又是一个重拳砸过去,“席谨衍你闭嘴!”
他扯唇微笑,风轻云淡的让人可恨,“宋倾城,你听好,我没想让陆夏怀孕,是她自己张开/腿和我求一个孩子!”
宋倾城全身失了力道一般的瘫软在地上,席谨衍用手指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站起来睥睨着他,那目光一如既往的倨傲,他看着手指上的血渍,挑唇微笑,“打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不怕陆夏心疼我?”
他阴冷的仿佛是地狱修罗,让人恨的咬牙切齿,他拍拍手,将手重新插在裤兜里,潇洒的从这场看似他败宋倾城胜的战役里退场。
席谨衍,从来都不是什么善人,更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在商场上能够叱咤风云的,有几个不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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