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1)
qiáng忍住。
周院长笑,“要为你nǎinǎi看病的正是家父。”
米安安“啊”了一声,难怪了!
“颜队长是我和家父的救命恩人,别说只是来医院替老太太看一看诊,就是飞去凝垄专程看诊,家父也二话不说就会动身。”
“颜……梁淮救过你们呀?”
“嗯,具体的不便多说。但真是刀尖舔血地救出我们一支医疗队,颜队长是条汉子,就算如今退役,也无损荣光。”周院长感慨道,“只是我没想到,从前我们去送锦旗,他都避而不见,第一次主动来找家父,竟是为了小姑娘你——的nǎinǎi。”
米家阿嬷说:“梁淮这么厉害的啊。”
“是啊,还有更——”周院长还要再说,突然止住话头,站起身。
米安安抬眼,看向自动玻璃门外,和一个白发老人并肩走来的颜梁淮。
就像对待米家阿嬷一样,他微微弓着腰,以便更认真地聆听老人说话。这是一种自发的修养,总能在生活的小细节上体现出来。
周老显然十分喜爱这个后生,一直拍着他的手背,说个不停,直到看见lún椅上的老太太,才松开颜梁淮,走到老人家面前,和气地说:“老姐姐,你的事我来负责,该吃吃、该睡睡,放宽心。”
老太太一听,顿时觉得康健有望,连带着看啥都顺眼三分,听周老说晚上一块儿用顿便饭,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米安安:“……”她能说不想去吗?
待在颜梁淮身边,又要不动心、不喜欢,真的很难啊!
偏偏周老还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一块儿来。”
跑不掉了。
席间,米安安还偏偏被安排在颜梁淮手边,夹菜的时候都能碰到手。
她默念:sè即是空,空即是sè。
颜梁淮问:“吃不惯吗?”
念经中的米安安:“……挺好吃的。”
周老说:“这里菜sè比不得凝垄新鲜,吃不惯也正常,不用不好意思。当年我们在凝川工作的时候是吃过那里山珍的,如今想吃也没地方买。”
米安安立刻眉开眼笑,“那周老你跟我们一块儿回凝垄吃呀!”
周老话里有话地说:“那得看颜队长的意思。”
米安安愣住了,上她家,为啥要看颜梁淮的意思?
可是颜梁淮似乎并没有觉得这话有哪不对,顺水推舟地说:“等阿嬷身体好了,一起回去吧。”
周老连声说好,连周院长也附和说要带团队上凝垄团建……席间氛围一下融洽了许多,纷纷向米安安打听当地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米安安初到帝都,本来有点儿局促,但在凝垄跑谁都没她熟,闻言立刻活络起来。一来二去,小姑娘终于恢复了常态,如鱼得水地和众人混了个熟。
“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对山里的事儿倒真门清。”周院长夸赞。
米安安颇为自豪地笑。
颜梁淮说:“她之前做过户外求生的节目,是外景主持,整个节目组都指着她带路。”
这下众人都惊了,纷纷问是哪个节目?
“旷野之星。”米安安不好意思地说。
席间还真有人看过几期,一下想起来,曾经是有那么个画风脱俗的外景女主持,因为户外技能满格,人又娇俏可爱,再加上不争不抢的好性情,很有路人缘。
“不过……为什么后来几期就不见你主持了?”
米安安腼腆地笑了下,摇摇头,“本来我就是业余的。”
米家阿嬷说:“因为我身体越发不好,她不放心留我在凝垄出去工作——不光工作,连大学她都不肯出来念,那个录取你的学校叫什么来着?”
“阿嬷。”米安安给老太太添了点汤,“我不是读书的料。”
尽管小姑娘不肯多说,可在场的都是社会人,哪还会不明白其中苦衷呢?为了不让祖孙二人更难受,一个个也都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直到散席,颜梁淮乘小姑娘陪阿嬷去洗手间的工夫,问周老,“阿嬷的身体,您觉得往后还能离人吗?”
“这病不可逆,只能延缓发展。想要像从前一样不大可能,但生活基本自理还是可以的。”周老如实说,“小姑娘为了照顾nǎinǎi放弃了学业和事业,虽然可惜,但是正确的选择。她nǎinǎi如今最好不要再单独生活了,否则一旦发生意外,延误救治,后悔就来不及了。”
颜梁淮沉思,“我明白。”
恰好看见米安安推着老太太出来,颜梁淮又对周老说:“对她您报喜不报忧,实际情况我心里有数。”
周老明了地颔首,又说:“这么疼媳妇儿,好事将近了?”
颜梁淮微怔,“……还没到那一步。”
周老笑笑,没说话,迎上米家祖孙,“明天医院见,老姐姐。”
米阿嬷连连感谢,等周院长带着父亲和众人离开,老太太才迷茫地回头,问米安安:“他为什么叫我老姐姐?我觉得,他比我还要老呢。”
米安安失笑,“人家是客气。”
老太太瘪嘴,“我就不爱被叫老喽。”
“对对对,在同龄人里阿嬷里最显年轻,吃嘛嘛香。”
米安安嘴甜,三两下把老太太哄开心了,一回头,才发现灯火阑珊处颜梁淮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看。
等上了车,老太太盹着了,米安安才说:“今天谢谢你。”
就算原本她不知道见一趟周老有多不容易,一天下来也清楚了,要不是颜梁淮对他们有恩,今天哪可能有这种待遇?
她虽莽撞,但不麻木。
颜梁淮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举手之劳。”
又是这四个字。
当初,还是少年的他为送她妈妈去医院,拼尽全身力气,回忆起来也是这轻描淡写的四个字。
对颜梁淮来说,就没什么是值得居功的吗?
米安安觉得,不求回报是别人高风亮节,但知恩不报就是自己没有教养了……所以,该谢总该是要谢的。
“我不知道你缺什么……”米安安犹豫了一下,“你选个礼物吧,我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等有钱了再买。”
车驶过一个红绿灯,路灯的光影从颜梁淮脸上划过,米安安怀疑自己眼花了,仿佛看见他——笑了一下?
“真要送?”
“嗯,君子一言。”
颜梁淮目不斜视,“明天中午一点,住院楼门口。”
那个时间阿嬷多半在午睡,米安安也能腾得出空来。
“要干嘛呀?买什么东西吗,我得先取现金。”
“不花钱。”
米安安错愕,这年头还有不花钱就能弄到的东西?
“穿正式点。”颜梁淮想了想,“你那身白衬衣,黑长裤就行。”
无论米安安怎么盘问去哪里,都没办法从这位前特战队长嘴里挖出料来,最后只得悻悻道别。
百爪挠心地躺在陪护床上,米安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颜梁淮为什么要卖这个关子呢?会不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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