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1)
“老杨是不是病情恶化了?”
那善呸了口,“杨志要知道被你这么诅咒,一口老血得吐出来。那小子好着呢!是订婚了,非要让你先见见弟媳妇,这不,硬把我撵来接人——都知道光靠电话请不动你。”
“订婚?跟谁?”
那善摸着下巴,“我也没见过,听说是个美人。老杨住院期间,是人家衣不解带的照应着,日久生情了呗。”
心头的石头放下了,颜梁淮才脸sè稍霁,“你突然跑来说要去看老杨,我还当——”
“就知道你想多了,”那善收敛了笑意,“颜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家都得往前看,日子还得过下去。”
颜梁淮“嗯”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午后,那善开着吉普,在凝垄村头按了两下喇叭。
没想到,出来的不止谷小钊,还有扎起双马尾,背着双肩包的米安安。
“丫头你怎么也来了?”那善伏在窗边问。
米安安理所当然地说:“送佛送上西啊。”说完,偷瞟了副驾驶座的颜梁淮一眼。
谷小钊脸sè古怪,虽然能被她亲自送去火车站很开心,但这话……听起来咋这别扭呢?
“那就一起好了,车宽敞。”那善说完,回头看了看颜梁淮,见他没打算阻止,就跳下车,帮着谷小钊把箱子放进后备箱。
箱子是28寸加厚款,装得满满当当,目测有大半个米安安重,可是那善轻轻松松就给抬上去了。
看得谷小钊目瞪口呆,“……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善龇牙,“保密。”
谷小钊又想起颜梁淮刚来那会儿,米安安还说过他可能是潜逃的罪犯呢……这会看看真有可能,而且还是团伙犯案那种。
山路颠簸,好在那善车技了得。
谷小钊说:“难得有外人在这儿开这么好的。”
“我算什么外人?”那善随口说,“这天上我飞了不下八百遍。”
“飞?”
那善从牙缝里吸了口气,打着哈哈,“你小子厉害啊,十六岁上大学。”
谷小钊原是不觉得有什么,不知怎的,在颜梁淮面前他就是想显摆一下,于是假装不在意地说:“也还好,一年也收三四十个呢。”
“哦,那是不少。”那善点头。
谷小钊:“……”
一年!全国!才招三十个!还多吗?他是谦虚、谦虚懂咩?!
那善把着方向盘,随口说:“想当年转编,全国只收俩,咱颜哥可是当仁不让的全国第一。”
谷小钊:“……”冷静、冷静,“转什么编?全国才两个名额?我怎么没听说过?”
颜梁淮醒了醒嗓子,看向窗外。
那善忙说:“没啥,小社团而已。”
“啥团?”谷小钊越听越懵,“杂技团?”这才能解释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健硕吧。
米安安噗嗤笑出了声。
那善也被逗乐了,从后视镜里看谷小钊,“你小子脑洞挺大,你瞅他——是能吃杂技演员这碗饭的人吗?”
显然不能。
这张臭脸,别说观众了,杂技团长看了都要发飙。
谷小钊:“不能,我觉得小叔叔只适合待一个地方。”
那善:“哪?”
“监狱,”谷小钊耸肩,“看管罪犯,还得是无期徒刑那种——这样的人不会因为吃了臭脸,日后寻仇。”
那善闻言哈哈大笑,“吐槽得好,这些话我们都不敢讲,你小子,我看好你!”
米安安悄悄从后视镜里偷看颜梁淮,却见他好像没听见他们的谈论似的,目光淡漠地看向窗外。随着车驶出凝垄越远,他的面sè就越凝重。
她揪着手指,心里忍不住在想,那善这么爽朗,为什么颜梁淮这么yīn沉呢?从前明明都是一起的呀!
“安安。”
谷小钊喊她,可是米安安走神,没听见。
他只好戳了戳她的肩膀,等她回过脸来,才说:“我能给你写信吗?”
米安安点头,“你写好了,地址反正你都知道。”
谷小钊:“那你会回吗?”
“有话说就回,没有就等有话说了再回。”米安安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而且你念书不忙吗?哪里有时间写信。”
“再怎么忙,总能挤出时间想你——”谷小钊别扭地拐了个弯,“想你和阿嬷啊!”
那善笑,“别拐弯抹角的,想她就想她呗,扯人老太太干嘛?”
“看路。”颜梁淮冷声说,“山路危险。”
那善本想说,这种程度的山路对他“凝川车王”来说才哪跟哪啊?可是一看脸sè冷到冰点的队长大人,立刻非常有求生欲的,闭嘴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会儿,他要再跟后排那不知死活的小子一样叨叨,怕是要被抛尸荒野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颜叔叔的床啊,只给过一个人坐:)
☆、荣光(14)
米安安送谷小钊进的火车站,颜梁淮和那善在车上等。
颜梁淮本想说先走,可那善不答应。
“颜队,你想啊,人小姑娘是跟着我车出山来的,完事儿我们把人家丢这,万一被人给拐走,弄山里当童养媳去了,回头老太太还不来找我拼命啊?”
于是,俩大老爷们大眼瞪小眼,停在路边板等。
隔了会,那善想想,还是觉得得问一句:“哥,我私底下问一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别跟我恼,成吗?”
“有话就说。”
“你是喜欢那小妮子吗?”
颜梁淮:“……”
那善:“……”
三秒后,那善双手脱开方向盘,举在头边,“甭这样看我啊!我就问问……你说,小姑娘长得好看,性格又好,我这也是打了二十五年光棍,不得给未来考虑考虑?但兄弟妻不可欺,我这不是先来问问你嘛。”
颜梁淮板着脸,语气严肃得不像话,“她才十九。”
“十九,又不是未成年。”
“年纪差太多,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当成半个女儿宠,多好!”
颜梁淮眉头都快揪成川字了,“变态。”
“……队长你怎么骂人呢?”那善委屈地据理力争,“我虽然读书少,但也知道不少伟人都是老夫少妻。何况男人晚熟——你就说刚跟她一块儿那小子吧。年纪大差不差吧?念书脑筋也是百里挑一。但那又怎样呢?在女孩儿面前跟呆头鹅似的,根本听不出人家的弦外之音。”
颜梁淮:“那你就能听出来了?”
“那当然,”那善想了想,顿悟,“你不会也没听出来吧?”
颜梁淮:“……”
那善扶额,“不是我说,队长你把对敌人的一半敏感用在对女人上,就绝对不会打光棍打到三十岁。”
颜梁淮:“二十九。”
“……行,二十九!”那善无奈地凑近他,“那小子问能不能给她写信、她会不会回。她说有话就回,没话就不回,你说这是啥意思?”
颜梁淮蹙眉。
那善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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