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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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刺猬扎成筛子了。”

谷小钊没弄明白她的话什么意思,站在院门口目送着她离开,刚转身,正好看见杜姨探头出来,见就他一个,问:“安安呢?不留下来吃饭吗?”

“不了,她有事儿。”

“ 要走的事,你跟她说了没?”

谷小钊摇头,转身又进了书房。

他记得家里还有几本浅显点的心理学书,乘着还没走,替她一并找出来吧。

米安安一路走,一路翻着书,每个字她都认识,连在一起理解起来还真有点困难。

得花点时间,认真消化……

“要撞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传来,吓得米安安猛地抬起头。

一眼看见穿着黑sè布衫的颜梁淮,她头一个反应是:坏了,怎么又走他家来了?!

然而定睛一看,没走错啊,这明明就是她家。

“你怎么知道我家?”

“是你告诉我的。”

“对喔,”米安安眨眨眼,“找我呀?”

颜梁淮抬起手,“还东西。”是她早上送粥的纸拎袋。

米安安接走袋子,比早上轻,看来粥他喝了。嘿!果然对付倔脾气,就得qiáng买qiáng卖。

颜梁淮把手往裤兜里一抄,转身要离开,余光看见被她抱在怀里的书,还没来及看清标题,她已经慌慌张张地把书藏到了背后。

颜梁淮:“……”

米安安:“……”笑得一口白牙,春花灿烂。

凭职业直觉,颜梁淮确定小家伙一定在隐瞒什么,可他好像并没有刨根问底的立场,于是一言不发地走了。

“安安,是小钊来了吗?让他留下来吃午饭。”

“啊?”米安安看了颜梁淮一眼,对院子里的阿嬷说,“不,不是小钊。”

米阿嬷走出来一看,发现是个清隽的陌生年轻人,顿时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着招呼说:“这是班爷的客人吧?安安为给你熬粥,差点没把厨房给烧了……快进来吃个便饭,也省得她待会再大闹天宫了,进来啊——”

“不了……”

没等颜梁淮再推脱,米阿嬷已经直接上手拽人,把人给拉进了院子。

米安安跟在身后,看着完全不敢用力挣脱老人家的男人,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必要时候,可以拖阿嬷当援军,嗯!

作者有话要说:  【画外音】

大心:颜叔叔,你不是会“托人转交”的吗?这次为什么亲自屈尊前往啦?

颜梁淮:班爷年纪大,不能总劳烦他。

大心:是吗?还以为你是看见人家少男少女追逐甚欢,所以才出来亲自探个究竟。

颜梁淮:那俩孩子欢不欢和我有什么关系?

大心:笑而不语

颜梁淮:还有,她叫一声叔也就罢了,你一把年纪了,凑什么热闹?

大心:…………………怒摔!!!!

☆、荣光(6)

“吃啊,都呆坐着干啥?”米家阿嬷是个急性子,转头添了一副碗筷过来,见桌边俩人还在大眼瞪小眼,一个板栗就招呼到米安安脑门上,“给人夹菜,这么大人了,怎么不知道招呼客人?”

米安安左手捂着脑门,右手不情不愿地夹了一撮韭菜,放进颜梁淮碗里,“别客气!”

她本想放下筷子继续装死,奈何立刻接收到老人家咄咄bī人的视线,只好又扯了块鱼肚子上的rou,一并放过去。

刚打算歇口气,就听阿嬷又吼,“你这孩子!鱼怎么能放在饭上呢,有刺怎么办?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就不晓得照顾人……”

米安安被削得满头包,尴尬得要命,偷眼瞄了下正襟危坐的颜梁淮,居然看见对方嘴角微弯,在笑?

“没关系,”颜梁淮终于动了筷子,“我吃鱼很在行。”

米阿嬷在两人对面坐下了,“那就好。”

米安安松了口气,pì|股底下垫着的书有点硌人,她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

结果阿嬷又一眼刀过来,“坐没坐样的……你看看人家,坐如钟站如松,你呢?走哪儿都跟小猴似的。”

“阿嬷,我不要面子的啊!”米安安忍不住反抗道,“而且,人家军——”说了一半,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她跟颜梁淮之间的秘密,紧急改口道,“人家俊嘛,当然要注意个人形象。我又不是什么淑女,扭一扭怎么了。”

“没点女孩儿的样子,谁敢娶你回家?将来我百年了,谁来照顾你?”

米安安把鱼肚上剩下的整块rou都夹到了阿嬷碗里,“您要活一百二十岁呢,那时候我都有孙子了,还要人照顾?三代人一起照顾你就好啦!”

米阿嬷被哄得好好的,朝颜梁淮笑,“这孩子野惯了,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您多担待。”

“她挺好的,”颜梁淮语气平淡,“有活力。”

米安安偷瞄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他是在说真心话,还是在安抚老太太,判断未果,只好戳了块鱼背上的rou回来,放在嘴里细细研磨——

最后吐出来一小坨白花花的rou,她舌头笨,向来不怎么会剔刺。为了不被阿嬷吐槽,她小心翼翼地把吐出来的东西藏在饭碗背后。

然后一抬眼,却发现颜梁淮的视线似乎刚从她这儿不动声sè的挪开。

米安安:“……”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米阿嬷一直在观察颜梁淮,许久,犹豫地开口:“小伙子,你姓什么?”

“颜,”颜梁淮礼貌地放下筷子,正视着长辈,“颜sè的颜。”

“颜……”米阿嬷似乎在脑海中搜寻着什么,终于从古早的记忆里找到了一些信息,“颜自明,你认得吗?”

颜梁淮抿了下chún。

米安安眼珠子咕溜溜直转,怕阿嬷问出点什么来,赶忙出来打圆场,“nǎinǎi!食不言寝不语~”

米阿嬷横了孙女儿一眼,刚要开口,却听颜梁淮“嗯”了声,“那是家父。”

老太太顿时乐了,筷子往桌上一放,手在身前擦着就去柜子里翻什么东西。

等阿嬷背过身,米安安立刻转过脸,比着口型,无声地问他:不是说身份要保密的吗?

亏她冒着被削的风险,替他转移话题……他自己居然招了。

颜梁淮没说话,示意她老太太已经回来了。

小丫头果然立刻坐正了,眼睛圆溜溜地盯着阿嬷手里的册子,“这不是老早前的相册吗?您拿这个干嘛?”

米阿嬷站在桌边,缓缓地翻开影集,苍老的手指在每一页上流连,仿佛那不是普通的相纸,而是易碎的珍宝。

终于,她停下动作,目光停在其中一张照片上,抬头笑着看了米安安一眼,然后把相册递到颜梁淮面前,“这个,是你吧?”

米安安凑到颜梁淮身边。

这张照片她当然见过,是她满月那天拍的。

当时还很年轻的父母都在照片上,还有襁褓中的她。但抱着她的却不是妈妈,而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白皙清隽,抱孩子的手势僵硬生疏,仿佛非常担心一不留神就把娃娃给摔地上了,所以格外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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