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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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漆黑的城市点亮灯火,呈现出一种别于白天的热闹。

当柔和的月光取代了红澄的夕阳,多数的人自工作岗位下班,但对于某些人来说,一天才正要开始。

好比说,这间“夜上海酒店”

夜上海酒店奢华的装潢、气派的格局,显现了这座城市另一面的繁景。

堕落的、纸醉金迷的繁景。

由于它的消费价格惊人,会光顾的都是有一定经济水平的客人,甚至,还常可见到出现在电视萤光幕前的人。

像现在,某位在电视上看似道貌岸然的立委,便刚好从她面前走过,一手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姐,笑得可得意了。

颜静紫低垂着头,将冷笑藏进心中。

虽然打从心底瞧不起这些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但这可不是她此行的目的,因此她并不打算理会。

冷气吹在在外的肌肤上,带来微微凉意,令她瑟缩了一下。

若要说这次的“卧底”有什么让她很困扰的,大概就是这儿的“制服”吧!

&x5c3d;&x7ba1;她只是个端盘子的女服务生,用不着陪客人喝酒,但这身“制服”也够清凉的了。

半透明的及膝薄纱根本遮不住什么,她的上半身仅在胸前另有块小小的布料掩住春光,下半身也只有件短得不能再短的迷你裙,其余身体部位皆不可避免的在外。

她倒不是介意穿得如此暴露,之所以难以忍受这样的穿着,完全是因为她怕冷,很怕很怕。

&x5c3d;&x7ba1;台湾被喻为是个四季如春的好地方,但对她来说似乎还是太冷了一点。

只要室外温度低于十八度,她就想穿三件衣服躲在大棉被里发抖,平时根本不可能穿这么少。

来这儿工作快一星期了,天天穿成这副模样实在让她非常困扰。

咬牙忍住那股冷意,颜静紫将空了的酒瓶酒杯收回厨房。为了替岚报仇,这一点苦她绝对能够忍受。

她低着头默默工作着,不和其它人多加交谈。

店里的人不过都是领死薪水的员工,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她没有必要试图向他们打探消息增加自己的危险。

“小芳,这里的东西不用弄了,今天你去金厅值班,厨房交给其它人处理就好。”领班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其中的关键词>吸>引了她的注意。

金厅…

这间酒店除了一般的包厢外,还另有金、银、珠、玉四个豪华的厅,分别位于这酒店的四个最顶层楼面,供花得起这昂贵消费的有钱人使用。

而其中最豪华的金厅,据说这些年早成了老板个人专门享乐的厅阁。

“去金厅领班,我可不可以不要上去啊”被唤作小芳的女孩苦着脸问道。

小芳这女孩颜静紫是知道的,比她早来也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是个直率单纯的女生。

“当然不行,要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这儿不想去,那儿不肯去的,那酒店还做什么生意”领班冷冷回绝了她。

“可是听其它姊姊们说老板总爱动手动脚…”小芳都嚷着“我是服务生耶,又不是公主。”

她口中的“公主”是指那些陪酒小姐。

“动手动脚又少不了你几块肉不过就一个晚上。”领班有些不耐了。“我事情还多着,可没空理会谁想做什么工作,你们这些女孩真是过惯了好日子,哪有当服务生的在挑客人的”

“老板又不是客人…”小芳忍不住争辩。

“袁老板是付你薪水的人,若你连替他做点事都不肯,还待在这儿做什么趁早离开酒店算了。”领班摆起脸道。

其实他是明白老板的性格,若非原本在金厅值班的人临时请了病假没来,他也不愿让唯一有空闲的新人上去。

若老板只是对店里的服务生上下其手也就罢,偏偏袁永民仗着自个儿身为老板,再加上财大势大,过去更有两三次对女服务生用强的记录,根本不管店里女服务生不用坐陪的规定。

可他就算同情又能如何领了人家薪水,他也只能照上头的吩咐做。

“领班…”小芳是真的有些怕那个老板,若不是缺钱缺得凶,她也不想来酒店工作。

“还是让我去吧”便在此时,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让小芳和领班同时转过了头。

“莉莉”没料到有人会自告奋勇要上去,领班瞪着这新来的服务生,倒是愣了愣。

“小芳既然不愿上去,那我去好了。”颜静紫淡淡一笑,莉莉是她在这里用的名字。“还是怕我资浅做不来”

“不行啦!”小芳急急阻止。莉莉长得比她要漂亮得多,要是上去了肯定要被老板骚扰的了。“你不能上去!”

“为什么”她眨了眨眼,一副不解的模样。

“因为…因为…”饶小芳一向是个直性子的人,骂老板的话一时间间竟也不敢说出口。

“那就你上去吧!”领班迅速下了决定。

他的印象里,莉莉是个新来的服务生,性子文文静静的,气质也不错,大概是真的缺了不少钱才会来这种薪水高、事非却多的地方工作。

她想必没听说过老板的事,才敢主动揽下这份工作的,既然她不晓得,他也没必要先告诉她造成自己的麻烦。

“领班!”小芳跺脚,虽然自己不愿上去,可同样不想才刚来的同事受到什么伤害。

“上面的工作跟这里应该没什么不同吧”颜静紫微笑问道。

“没没没,都一样的,甚至还更轻松呢!在上面,只要等着老板吩咐你做事就好了。”领班忙道。

“好的,”她点点头“那我原先的工作…”

“都先搁着。”他很快速的接下话,并递了一张磁卡给她“我会让人处理,你现在马上上去就对了,这是进入金厅的磁卡,你带着,进电梯后将它插入旁边的插槽便能直达顶楼。”

“我知道了。”她转身朝厨房外走去,在无人看到的身后,唇边微微扬起冷笑。

终于成功了,颜静紫手中拿着磁卡,抑下满心狂喜。

她等了这些天,便是在等这机会,甚至原本在金厅工作的服务生之所以会没来,也是因为她昨晚在对方惯用的水壶中下了点泻药,让对方今天腹泻不止,不得不请假。

颜静紫的心中闪过一丝对警方的歉意,但很快就被能复仇的喜悦淹过。

事实上,从一开始,她便没打算完成什么任务,这可恨的任务害死了她挚爱的岚,她只想替他报仇。

走进电梯里,将磁卡插入凹槽,电梯的门很快自动关了上,将她载至最顶层的楼面。

袁永民…一个六十多岁的狡猾老头儿,为了杀他,她曾阅读过很多很多关于他的档案。

好色是他最大的弱点,而她,打算善加利用。

当电梯门再度打开时,她有些愕然的望着眼前的景象,那更甚于下头的华丽装潢令她微微皱了眉。

这楼层应是挑高过的,高度有一般楼层的两倍左右,眼见这仿中国大宅院的奢华排场,明明位于现代建筑的顶楼,精致的庭院造景和繁复的屋瓦建筑竟一样不缺,犹如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想那主人先前不知做过多少见不得光的丑事,才有本事建出这金碧辉煌的地方吧

脑中再度浮现那日瞧见的血腥照片,颜静紫知道不管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自己都将不会改变主意。

“你今天在搞什么怎么那么慢才上来”一个不耐的男声自那“屋内”传来,想来便是她此行的目标,袁永民了。

“对不起,老板。”她快速的走进房间,朝着男人道:“小妍姊今天请了病假,我来代班的。”

只那么一眼,她就知道那坐在躺椅上的男人的确便是她在局里档案上见过的。

袁永民,当初下令虐杀岚的人,虽然现在看来体型似乎又比照片里的更臃肿了些,但她永远忘不了这个恶心的男人。

警局里关于他的资料洋洋洒洒、罄竹难书,依他曾做过的那些事,就算死一千遍一万遍也不足以弥补他对这社会造成的伤害。

然而他为人狡猾,总小心的没留下证据,警方始终捉不到他的小辫子,因此才会想派岚卧底在他身边。

她的前上司殷殷切切,耳提面命,要她想办法弄回关于袁永民的不法证据就好,千万别自己动手,但她不信任法律,也等不了这么久,她要用自己的方法解决他。

“小妍请了病假怎么没人告…”袁永民嚷嚷的话,在见到眼前的女人时,竟顿时通通吞回了肚子里去,只是两眼发直的瞪着她。

老天,这漂亮的女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如此荏弱清丽的美女,怎么会出现在酒店里

厌恶极了袁永民yin邪的目光,颜静紫低下头,以掩饰自己对他的轻蔑和满腔恨意。

就快了。她在心中默想着。岚,再一下下,我就要替你复仇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莉莉,是这星期才开始来上班的。”她特意放软了语调,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柔弱。

“好!好!”男人猴急的起身抓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硬是将她拉入怀中,油腻的大掌更往她身上贴去。

“老、老板…”她惊惶的唤着,知道他有变态嗜好,喜欢看女人在床上痛呼,她勉强配合演出“我…我是服务生。”

“我知道。”袁永民邪邪的笑着,早已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难得今天代班的小妞看起来如此可人,他岂有放过的道理

他将女人推倒在他方才卧着的躺椅上,撕开了她身上的薄纱,身下女人慌乱的惊叫声听来是如此甜美。

“别这样…求求你…”颜静紫假意挣扎着,心中却冷笑不已。

左手拇指轻按下尾戒的机关,一根细小的针自指环突起,她忍住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游移的作呕感,寻找着将那含着剧毒的针刺入他体内的机会。

就在袁永民准备低头吻她时,她的手也贴上了他的颈间,她期待着见到他痛苦倒地呻吟的模样,就像他曾对岚做的…

“人家都说不要了,袁大老板还不停手”一个精含怒火的粗厚嗓音,让纠缠的两人瞬时停住了动作。

那是个身材极为高大且壮硕的男人,光是那块头就够吓人了,他身上穿着的无袖上衣,正好露出手臂纠结的肌肉。

颜静紫震惊的望向门口满脸火气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刚竟没注意到他人的存在。

她惊骇于自己的粗心,居然想报仇想得连周围的事都没注意到。这男人明明是那么的有存在感,她刚刚怎么会忽略了

然而比起她的惊讶,袁永民更是惊恐不已。

“杜…杜先生…”他慌张的从躺椅上爬了下来,期间还笨拙的拌倒在地上。“您来了怎么不先通知一声”

“要是事前通知了,岂不是就看不到你在干什么好事”他不屑的道。“人家都已经说不要了,你还硬来是怎么回事”

“我、我…”袁永民已怕得说不出话来了。

“看来,下面那些人说得没错,你是真把金厅当成自个儿享乐的地方,完全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吧”杜焰雄哼了哼,跨进门内,那巨大的身躯更显得迫人。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闹着玩的…她不是真的要反抗…”袁永民跪在地上,冷汗直流,深深觉得自己运气真是背到极点。

这是什么情况颜静紫讶异的看着向来不可一世的袁永民,此刻竟对另一个人如此低声下气,这位“杜先生”究竟是什么来头

“喂,女人。”杜焰雄忽然看向躺椅上那瑟缩成一团的娇小人儿。“他说你是自愿的”

颜静紫正怯怯的偷觑着他,没想到他会回头看她,当她对上那炯亮有神的目光时,不自觉的愣住了。

这男人竟让她想到…阳光。

他像个发光体,不断的向四周散发热度,暖了她打从走进这酒店后就直打颤的身躯。

而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的长像,给了她莫名的熟悉感。

奇怪的是,她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他。像他这样的男人,她若见过,不可能会忘的。

“你傻了吗”杜焰雄见她没反应,忍不住皱起眉,走至她身边,仔细打量。

奇怪,这小小的东西…是女人吧他印象里袁永民应该对男人没兴趣才对,可他怎么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难道…是什么仿真的奇怪道具或幻觉吗

他忍不住伸指戳了戳那水嫩嫩的脸颊,想确定她是不是真的。

唔,弹性不错,应该是真的吧

“啊”这一戳,颜静紫总算是回过了神。“什么…”

糟糕,她果然退休太久,居然在紧要关头还发起呆来。

不过他这么一走近,她才发现他似乎比她想象的还高,应该…有一百九吧

看着他,她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熊”这个名词。他的体型魁梧得像她曾在电视上看过的黑熊。

“他说你们是闹着玩的,是这样吗”杜焰雄勉力捺着性子,又问了一次。

反应这么迟钝,果然是女人,不过他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大对劲。

“我…”她怯怯的瞄了瞄那正跪地发抖的袁永民,接着眼一眨,斗大的泪水便从眼眶中掉了下来“我是被逼的…他…他刚刚想强迫我,我根本什么不知道…”

眼见那像熊一般的男人在听完她的话后立刻怒视着袁永民,而后者则抖得更厉害了,她就算什么都不懂,也该知道袁永民有多怕这男人。

“呜…”她猛地环住这头熊…呃,不对,是这个男人的腰,全身颤得厉害。“我好怕…救救我…”

靠这男人靠得如此近,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因她的拥抱而变得僵硬。

袁永民,你完蛋了。

时间推回六个小时前,杜焰雄正没好气的坐在某间办公室里。

那张寻常大小的木椅,他坐在上头倒显得小了,坐起来不甚舒服,几乎是每隔几分钟就得换个姿势。

不过那可不是杜焰雄心情恶劣的主因。

“你要我去夜上海酒店”这十分钟前便已知道了的事,此刻他仍感到不可置信。

“你已经问了第八遍了。”纪端河很无奈的道“是的,我要你去夜上海酒店,查查关于袁永民的事。”

杜焰雄粗黑的眉打成结。“你真的要我去”

第九次了,纪端河在心中默念着。

他深深>吸>了口气。“没错,我就是要你去,不管问再多遍都一样,所以可以不要再问同样的问题了吗”

“我只是在想,如果多问几次你会不会收回这命令”杜焰雄瞪着老大,嘴里咕哝着。

“不会。”纪端河也很老实的回答。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他很是不服。

“因为只有你制得住袁永民。”纪端河道出事实。“那家伙嚣张太久了,连我这主子说的话也不放在心上。当初你将他逼离组织,核,心的手段我想足以让他记上一辈子了,由你去调查这事是最适合的。”

“当时也不过就是看他不爽,赏了他几拳,哪有什么”杜焰雄搔了搔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袁永民原是纪端河的老头儿的亲信,也是当初创立组织的元老。

十年前纪端河接下死去父亲在组织中的领导地位,想改变组织的型态,然而袁永民仗着自己的辈份,总爱在会议里对纪端河大小声。

有一次他终于受不了,顾不得在会议中,起身揍了袁永民几拳,其实也没太用力,真的,谁晓得那个脑满肠肥的老头那么不经揍

“你所谓的几拳让他断了三根胸骨、鼻梁歪斜、牙齿掉了四颗并脑震荡,足足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纪端河淡淡提醒。

而他也趁着那个机会,将组织里袁永民的心腹一举歼灭,只留给他那个赚钱的酒店养老。

“我哪知道他那么不经打”杜焰雄不承认那是自己的问题。“我还有特地手下留情了。”

“你要是没手下留情,他哪还有命在”纪端河白了他一眼。

也不晓得杜伯伯杜伯母是怎么生的,杜伯伯的身高明明只有一百六,杜伯母不过一百五,居然生出一个一百九十五公分高的孩子。

杜焰雄出生时便重达四千多公克,为此杜伯母差点难产而死。若非他和杜伯伯的五官神似,还真令人难以置信两人是父子。

他从小块头便比同龄的人大上一号,三岁时就有本事拆了那些儿童专用的塑料玩具,五岁把八磅的保龄球丢着玩,七岁上小学时将企图勒索他的高年级生揍倒在地,十岁时更直接打了对他有偏见的女老师一掌,将对方打晕送医。

直到这时,杜家夫妇才发现不能让他继续这样下去了,他们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读书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只好请了武术老师来指导儿子武功,顺便要他学习如何控制力道。

可惜,多年来的训练效果实在有限,至今杜焰雄的破坏力依旧惊人,好比说像现在──

“喀啦”!

“shit!”杜焰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好吧!严格说来是堆木头,一堆三秒钟前还被称作椅子的木头。

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纪端河面无表情的按下办公桌前的电话,对外面的人吩咐。“麻烦送一张椅子进来,记得不要木制的。”

免得又被坐坏了。

“这…这绝对不是我的问题,是这张椅子太不坚固。”杜焰雄急急为自己辩解。

“我明白。”坐在办公桌前的人点点头,一点也不意外。“总之,我要你等会儿便去找袁永民谈谈,若能找到他的罪证最好,不行的话也无妨,吓吓他,警告一下也就是了。”

反正依袁老头的奸诈程度,他也不期望真能找到什么证据,最主要还是吓吓人,所以才会派这个四肢要比头脑发达得多的部属去处理。

“他做了什么”杜焰雄心情恶劣的问道,对“酒店”这种地方绝无好感。

“先前因为你给的教训,让袁永民安份了几年,可他最近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我听到一些风声,他这一两年做了不少肮脏事。我甚至听说他虐杀了一名卧底警察。”纪端河很是无奈。

“虐杀”真是人渣。

“是啊!听说那名警察死状很凄惨,所以我才要你去警告他。”纪端河叹道。

杜焰雄瞠圆了眼“可是老大,你明知道我怕…”

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他不服气的瞪着主子。

“怕什么”纪端河微微一笑。

“我…我…”黝黑的脸泛起诡异的红晕。

“嗯”

“好啦!我承认我怕女人可以了吧”杜焰雄吼道,巨大的嗓音刺得房间中另一个人的耳朵隐隐作痛。

可恶的家伙,明知道他一看到女人就坐立难安,一碰着女人就会全身发庠,还要他去酒店找人

想到一间屋子里全都是花枝招展的女人,他就浑身发毛。

“焰雄,袁永民的事我只放心交给你。”纪端河语气诚恳的道。

差一点,只差一点点,杜焰雄就要相信他的话了,但过去的惨痛经验,让他深深明白自家主子是多么恶劣又以整人为乐的人。

“说谎,你明明是想看好戏!”以为他不知道吗

纪端河微微讶异的觑了他一眼。“原来你的脑袋也有灵光的时候。”

“老大!”他的手往主子的桌上一拍,没使上力,上面那层玻璃垫却“劈啪”的出现了裂痕。

不过纪端河并没有被吓着,仅是平静的睨着他。

“就算我真的是耍你好了,你既然叫我一声老大,总得听我的话吧”觉得玩够了,纪端河端出了身为领导人的架子。

知道当主子露出这号表情时,事情便不会有转寰余地,杜焰雄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抱怨的话吞入肚。

“我去就是了。”他从牙缝中蹦出话。

“很好,快去快回吧!”纪端河摆摆手。

高大的男人气冲冲的朝门口走去,打开门的瞬间,差点和门外的人撞成一团。

“你干么”他没好气的看着外头的挡路人。

“呃…我拿椅子进来。”男秘书连忙指指一旁的铁制椅子。

唔,虽然看过这头熊…不,是杜先生很多次了,但每次感觉都还是好吓人哦!

“那东西暂时用不着了。”他决定搞定这事情后,要在外头躲上好段时间让老大找不着了。

哼哼,找不到人,看老大还能怎么对他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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