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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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元旦”。

这时候,库房里已经攒下了一批成衣和布料。徐永泰也把营业执照办了下来,

注册地址就是街上的铺面。

等到三月里,时装店就要开业了。

徐甜甜打算先卖一批夹克衫,然后再进一批夏装。

就在这时,有一部电影意外火了起来。

影片是讲一位海外华侨与一位高干子弟在南方某个风景区偶遇,相知相恋、分

离又重逢的爱情故事。

这部电影除了情节感人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亮点。

那就是男女主角都是俊男靓女,充满了青春朝气。而影片中的女主角一共换了

二十多套衣裳,男主角也换了七八套。

这些时装,立马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有报纸批评说,铺张浪费,充满了小资阶级情tiáo。

还有报纸赞赏说,赏心悦目,充满了时代气息。

一时间,你来我往争论不休。

不过短短几个月,就创造了票房奇迹。

这部影片在省城上映时,也是火爆连连。

徐甜甜和叶抒文特地去影院观赏了一番。

片子的确很好看,充满了浪漫和温馨的气息。

当然,她的关注点不仅仅在剧情和表演上,还在男女主角的衣着打扮上。

尤其是那位男主角,那身白sè和天蓝sè的尖领短袖衬衣一上身,就显得非常帅气。

还有女主角的那几套裙子,也非常靓丽。

她预计,这将会成为今年夏天小青年们争相模仿的对象。

得赶紧设计出来,摆在柜台上才行。

对她来说,有多年来做衣服的功底,这些不算啥难事。

于是,就去邮局买了一份电影画报,对着上面的剧照细细揣摩起来。

她打算在春节前,就把样板做出来。

*

到了元月中旬,学校里放han假了。

秋娃回来了,发现家里又有了变化。

西间的衣服架子上,挂着几件夏天穿的短袖衬衣。有白sè的和天蓝sè的,都是

尖领子,看着非常时髦。

他连声夸着,这衣服太洋气了。

如果不是天气冷,真想立马脱下棉衣试一试。

徐甜甜一见,备受鼓舞。

还跟儿子喜滋滋地说道:“秋娃,这是娘设计的新款,准备春天就摆上柜台售

卖呢,到时候给你先留两件……”

秋娃听了,乐颠颠的。

娘的手艺就是好,这都要开店卖衣服了。

星期天,冬娃和程彦也带着孩子们回来了。

见到那几件时髦的夏装,也是啧啧称奇。说这个只能留给秋娃穿了,部队上讲

究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他是干部,这衣服可穿不出去。

抒文在一旁听了,咧着嘴直笑。

甜甜说,按照他的尺码,再给他专门定做两件。

一件是白sè的,一件是银灰sè的。

让他也好好时髦一下。

晚上,他附在甜甜的耳边,悄悄说道:“甜甜,那个领子……可别做那么尖啊?”

可甜甜说:“抒文,这时装讲究的就是细节,那个时髦点全在那领子上呢!”

他想,身为局长,哪能赶那个时髦?

于是,好说歹说,甜甜才答应给他做衣服时,把那尖领子的弧度稍微改改。

看着别那么显眼就成。

*

转眼到了大han。

这天上午,叶大哥打来了电话。

说手续已经办好了,小年前后,就带着家人回来过年了。

到时候,先飞到京城。

再从京城搭乘火车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一家人都热切地盼望着。

就等着团圆的那一天。

就在这时,一位不速之客也抵达了省城。

他就是章启铭。

趁着han假,他独自一人从香江那边过来,搭乘火车一路北上。

第二日清晨,到了春城火车站。

他拎着两只皮箱刚从出站口出来,就看到了接站的人群。他们手里举着牌子或

纸片,上面写着名字,一脸热切地盯着过往的旅客。

他顿下了脚步,透过镜片扫视着。

临上车前,他往家里打了长途电话。

启康说要来接站,可这黑压压的人群里,哪个才是启康?

当年,他离开村子时,启康不过十二岁。

一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

启康也四十二了,变成中年人了。

这中间的变化有多大?

怕是一点也认不出来了吧?

他按了按xiōng口,那里面装着一张全家福。

是爹给他寄来的,说那个站在第三排,个子高高的就是冬娃。

还跟他说,冬娃出息了,不但考上了大学,还参了军提了干,现在已经是团级

干部了。

可他呢?

对这个娃娃,除了愧疚之外,就是羡慕了。

这一阵儿,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的。

这趟回来,冬娃会认他吗?

启康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认出了三哥。

只见他穿着一身黑sè毛呢大衣,脖子里围着灰sè方格围巾,戴着一副金丝眼

镜,看着十分儒雅。大冷的天里,也没戴帽子,留着个分头,在一群穿棉袄的旅客

中间格外显眼。

瞧着浑身上下,还带着一点点矜持。

哼,这么多年了,爱打扮的毛病还是没改啊?

他撇了撇嘴。

可想着爹分配给自己的任务,还是上前一步,大声喊着:“三哥!”

章启铭听到了喊声。

见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朝自己走来。他穿着一身军用棉大衣,手里举着一块

牌子,上面写着“章启铭”三个大字。

他一阵激动,大声喊着:“启康!”

“三哥!”

章启康顾不上客套,就从三哥手里接过了皮箱,带着他去了广场。

那里,启安二哥给安排了一辆小车负责接送。

说自己就不出面了,怕影响不好。

一路上,小汽车飞快地奔驰着。

章启铭坐在车里,不停地扫视着窗外。

对省城,他是陌生的。

对家乡的记忆,仅限于县城、虎头镇和虎头村,还有村子外面那条弯弯的青沙河。

可这一切都分外遥远了。

就像一个青春时代的梦想,一去不复返了。

他的心绪不禁低落下来。

汽车进了粮食局家属院,在一栋单元楼前停了下来。

章启铭提着皮箱,跟着启康上了楼。

他的脚步沉甸甸的。

到了门口,鼓了半天勇气,才跨了进去。

章存林端坐在桌前,看着老三进了屋。

看到他鞠躬行礼,颤着嗓子喊着:“爹!”

眼泪不禁落了下来。

三十多年了,他在心底思念了三十多年的孩子,终于回来了。

昔日再多的怨言,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孩子回来了。

他这个做爹的,还有啥不能原谅的?

腊梅婶子坐在一旁,看着这个“儿子”。

论五官长相,也是个出挑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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