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9 章(1 / 1)
响起她妈的声音,她下意识回头,张嘴想要喊妈,可却只看到一团空气。
根本没有她妈的影子。
如果她妈现在还活着,她受得了她妈那样的脾气秉性吗?受不了。
可人没了,就开始后悔了,珍惜了。
人就是这样。
敲门声不断响起,听得人烦。
向晚皱皱眉,站起来,走过去开了门,“钟夫人有事吗?”
连请人进去坐坐的意思都没有,摆明了不欢迎。
钟夫人看起来很憔悴,那双总是上挑的狐狸眼有些红肿、沧桑。她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来,泪就已经流了下来。
向晚神sè淡淡地看着这一幕,没做半点反应。
事实上,她现在不把人关在外面,就已经很克制了。
“我们过来是想祭奠一下向夫人,你这什么态度啊?”钟邵宁不满道。
钟夫人瞪了他一眼,“我来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谁让你这么吼晚晚的?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呀你?”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我还不是替你觉得生气啊……”钟邵宁低着头,咕哝了一句。
钟夫人一脸烦躁,“不用你替我觉得生气,你要是再敢吼晚晚,现在就赶紧给我滚开!”
钟邵宁脸sè不好看,但只是看着向晚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晚晚,听说你家里不准备给你妈办丧礼了,是不是?”钟夫人皱眉道:“这人走得时候也得风风光光的,你们不给你妈准备丧礼,不太合适吧?”
钟邵宁刻薄道:“他们一家人都把她妈bī得割腕自杀了,还能在乎她妈走得风不风光?”
“你闭嘴!”钟夫人瞪了他一眼,直接把他推开了,“走走走走走!你别在这里待着碍眼!”
钟邵宁被推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但一脸郁郁地没再说什么。
向晚紧攥着衣角,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办丧礼是我妈的意思,就不牢钟夫人费心了。您还有别的事吗?”
钟邵宁面sè难看,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钟夫人瞪了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
“晚晚啊,你妈不办丧礼也行,那我想问问,她骨灰在哪儿?我去看看她,送束花什么的总可以吧?”钟夫人皱眉道。
向晚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钟夫人知道我妈为什么不愿意办丧礼吗?”
“为什么?”钟夫人问道。
向晚心口处像是塞了浸水的棉花,每次呼吸都觉得异常难受,“因为她觉得她的优柔寡断害死了另一个好朋友,没有脸面去见她。”
“还有一个就是,除了我跟我哥,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她想要见的人了。”
钟夫人先是愣了一下,然而拔高了声音说道:“不可能!我跟静韵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她死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想见我?你别乱代表你妈的意思,她不可能不见我的!”
跟向建国得知于静韵不想见她的时候,完全一个反应。
“麻烦您稍等一下。”向晚去二楼拿了于静韵的遗书,重新折回来,递给了钟夫人,“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自己看。”
钟夫人既怀疑又忐忑地接过遗书,展开。
向晚说道:“我妈虽没明确说不见你,但她不亚于一次感慨,你们不是一路人,她当初不该交你这样的朋友。如今她都已经去世了,您……”
“不可能!”钟夫人赤红着眼后退了两步,面sè疯狂地想要撕毁遗书。
向晚瞳孔皱缩,飞快上前,拿回遗书,厉声质问道:“您想做什么?”
这封遗书是她妈唯一留下的东西!
“这封遗书肯定是假的!”钟夫人满脸是泪,撕心裂肺地吼道:“就她那软绵绵的性子,以前有人欺负她,都是我给她报复回去,保护她!”
“连她喜欢向总的时候不敢告白,也是我帮的她!我帮了她那么多,把她当我最好的朋友,她怎么可以为了慧兰这么说我?!”
她是真的的不明白,她跟慧兰都是静韵的朋友,为什么静韵却总是偏袒慧兰多一点?
她有什么都惦记着静韵,不让静韵受到一点委屈,结果到头来,静韵就是这么对她的?
第三百六十八章
我要去问个明白!
向晚小心翼翼地将遗书收起来,没再理会发疯的钟夫人,想要回别墅。
但她正要关门的时候,钟夫人突然冲了出来,牢牢攥住了她手腕。
“静韵骨灰在哪儿?我要去问个明白!”钟夫人眼底全是血丝,面上一片狰狞,“我老公都不喜欢慧兰了,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明明都没有感情了,是慧兰非要死要活的,这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就算我跟慧兰之间有什么揪扯,这关静韵什么事?”
她哽咽道:“我这辈子从来没做过对……对不起静韵的事,她凭什么元怨我恨我,连最后一面都不见我啊?”
她用的力气很大,向晚手腕都是疼的,“抱歉钟夫人,我不能告诉您。”
“行!不告诉我在哪儿也行,你现在就带着我一起去!”钟夫人跟魔怔了一般,用力拉着向晚往外走。
换做平时,向晚挣开她的束缚没什么问题,但她现在手劲格外大,向晚挣了半天没挣开,反倒被拽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上。
幸好向晚扶着门,勉qiáng没摔倒。她右手护着小腹,心有余悸。
她用力甩开钟夫人,皱眉道:“我妈都已经不在了,您去找她问再多,她能回答您一个字吗?您如果真把她当朋友,就遵从她的遗愿,给她最后一份安宁吧。”
钟夫人听着她的话,脸上愤怒一点点消失,只剩下痛苦。
她一点点坐到地上,嘴里喊着谁也听不清的东西,不断抹眼泪。
“人家死都不愿意见你了,你还非得去看人家干吗?”钟邵宁过去拽她,“不是你跟我说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不用搭理别人吗?”
向晚没理会他的暗讽,而是垂眸看着坐在地上的钟夫人,“天凉,您还是不要在地上坐着了。”
说完,她直接回别墅,把门关上了。
她背靠着门静静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沙发旁,倒杯水喝了。
谁对谁错,哪儿能分那么清?
嘟——
嘟——
手机震动声突然响起。
向晚拿起手机,发现是任小雅打来的,“任小姐。”
“都跟你说多少遍了,喊我小雅,别喊我任小姐,怪生疏的!”任小雅抱怨了一句,然后兴奋道:“向晚,我听我师父说,那个农民工伯伯,是你介绍来的?”
向晚,“嗯,他儿子的心脏捐给我爸了。”
“那位伯伯跟他儿子这么善良,怎么遇到的净是坏事!”任小雅感慨了一下,“不过这件事现在已经解决了,你不用再惦记了!”
向晚有些惊讶,“这么快?”
得了解案子,准备资料,然后去法院……她昨天才说的,能这么快就解决了?
“按正常流程走,肯定没这么快啊。不过那个建筑公司的老总,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是我办这个案子,他直接带礼求和,说愿意赔偿伯伯三百万,并且跟伯伯道歉,而且永远不再用那个包工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