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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怕是不能经常来看您了,您放心,待大仇得报,儿子一定会将您接到身边,让您光明正大地受后人供奉。”

一片雪花飘落,滕誉摸着那刺骨的冰凉,自语道“记得您也很怕冷,大概是不会喜欢这里的,不过儿子暂时还不能带您走,只能委屈您先在这山上住些时日了”

“儿子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以后有机会带来给您看看,那样的性子您一定会喜欢的”

眼见雪越下越大,韩青不得不撑着伞走过去提醒道“主子,下雪了。”

“嗯。”滕誉望了一眼这个简陋的墓地,叹了口气,“母后,儿子走了,下次来的时候一定是大仇得报之时,否则儿子没有脸面来看您。”

韩青扶着滕誉起身,掏出帕子替他擦拭膝盖上的泥泞。

“走吧。”滕誉不在意地挥开他的手,最后看了那简陋的墓地一眼,转身离去。

两人一路下山,大老远就看到一队官兵冲进了龙安寺。

“寺里都安排好了”

“是,原本他们都想追随莫将军而去,属下想,一整个寺庙的和尚如果同一时间出事,太引人注目了,便劝导他们重新开始,后来他们决定放下前尘,做个真正的出家人,为那些枉死的人超度,也为皇后娘娘和莫将军祈福。”

滕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抬头望着阴霾的天空,低语“这罪孽,就让本殿来背吧。”

“殿下”韩青嘴角动了动,到底没说出安慰的话来。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那一定是大奸大恶,草菅人命的邪魔歪道,可是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指责就显得苍白无力,甚至连控诉的理由都没有。

“走吧,也是时候开始行动了。”滕誉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斗志昂扬,带着韩青下山。

回到营地,滕誉四处都没看到殷旭的身影,便问韩森“霍天呢”

“霍七少今天一早离开了,说是回家。”

滕誉眼神发暗,心里的那个疑问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如果真如他想的那般,那他要重新评估这个霍天的价值了。

“他昨夜可曾出去过”

韩森给滕誉上了杯热茶,躬身回答“应该是没有的,老奴一大早进来的时候看到他好好的睡在床上。”

“去问问值夜的守卫。”

韩森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于这个问题,不过还是很有效率地去问清楚了,“回殿下,值夜的守卫都说没看到七少爷出去过,您是怀疑”

“没什么。”滕誉不打算多说,让韩森去安排回程的事宜。

“殿下,还有件事廖县令送来的那一男一女,女的失踪了。”

“失踪”

“是,而且是在殿下您的帐篷内失踪的。”

“说清楚。”滕誉坐直身体,听着韩森说那女子昨夜摸进他帐篷后就一直没出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时帐篷内应该只有霍天一个人,这件事必定和他有关,但如何把一个大活人变没了这显然又是一个谜团。

“外头有侍卫守着,那女人是怎么进来的”滕誉面上平静,显然也知道答案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动手吧。”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两人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然后各自忙去了。

殷旭带着武胜快马加鞭地回到霍家庄,一进家门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把自己关进卧室,和上次一样交代了一句“天塌下来也别来打扰本少爷。”

管家一路追过来,有些不明所以,只能拉着武胜问他这一路上的经过。

殷旭关好门窗,又在屋子里摆了个隔音阵,然后把剩余的玉石找个匣子装好。

昨夜从地下室出来后,他顺道去后山偷偷挖了几块玉石,虽然成色一般,里面灵气少的可怜,但将就着也能用用。

他将聚魂珠置于掌心,一股凉意从掌心传来,他将魔气一点一点地注入其中,渐渐地人与珠子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大脑传来钝钝的痛感,灵魂深处有什么在剧烈震动着,殷旭闭上眼,试图与原主残留的灵魂碎片接连。

一个昼夜后,殷旭睁开双眼,嘴角露出个胜利的笑容,掌心黑色的珠子变成了灰白色,他用力一握,粉末从指间倾泻而出。

“霍天啊霍天,该说你傻呢还是说你执着呢”殷旭想起原主的遗愿,感慨地叹息“都被忽视到这种程度了,为何还想着回去呢不过你这个愿望,本座会替你完成的。”

殷旭的记忆中没有父母亲人,也不懂所谓的亲情是什么样的,但从原主的记忆中,却知道他对那种渴望亲情的情绪有多强烈。

、040 你知道的太多了

“少爷少爷快出来,不好了少爷”房门被拍的响声震天,武胜站在门外扯着嗓门喊。

殷旭伸手一挥,将房门用内力打开,皱眉问道“不是让你天塌下来都别打扰本少爷么”

“不是少爷,这可比天塌下来严重多了”武胜还有些气喘,显然刚才是一路跑过来的。

“什么事这么急是管家大限将至了还是你要娶媳妇儿了”

“呸呸少爷别乌鸦嘴”武胜跑过去拽着殷旭往外走,“快点儿,三殿下来了”

“滕誉来了”殷旭惊讶地问。

“少爷,人家是皇子,不能直呼其名三殿下不仅来了,而且还受了伤,您快去看看吧。”

“哦”殷旭更加好奇了,那个深藏不露的男人也会受伤不会又是装的吧

他加快脚步跟着武胜去了客房,一进门就见那个男人背对着他坐着,一只胳膊放在桌子上,那个叫韩森的老太监正在给他包扎。

“这是怎么了谁胆子这么大敢伤害皇子皇孙”殷旭靠在门边,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问。

滕誉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眼神隐晦不明,他上下扫视了殷旭一圈,发现才两天不见,这人给人的感觉明显不一样了。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但此时的霍天竟然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威压,这种感觉他只有在德昌帝和霍正权身上感受过。

殷旭见他表情不对劲,皱了下眉,走过去抬起滕誉的胳膊观察他的伤势。

还好,只是被利器划破了点皮,流了不少血而已,他瞪了武胜一眼,责怪他小题大做。

滕誉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见到这个少年,原本他应该直接回京的,可是经过安县时却压制不住来探视的念头,这才有了这一幕。

“没什么,被家养的狗给咬的。”滕誉不咸不淡地回答。

“”殷旭不知道他指的是谁,只是不高兴地问“你身边的侍卫呢难道都是死人不成”

“确实是死人了。”滕誉语气平淡地回答,“喂不熟的狗东西留着干什么”

这回殷旭听懂了,之前他就觉得滕誉身边的那些侍卫有问题,对滕誉并不如何尊敬,私底下甚至有对他表示不屑的。

不过听说那些人都是老皇帝赐的,就这样全杀了没问题吗

“你把他们都杀了,回去怎么交代”

“呵,交代什么”滕誉挑起眉梢,露出个狠辣的笑容,“本殿还需要他们给我一个交代呢”

他早就想处理这堆垃圾了,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而且他连理由和经过都编排好了。

“你们先出去,本殿有事和霍七少单独谈谈。”

武胜和管家不带一点迟疑地出去了,反倒是韩森,有些不放心地问“殿下,您刚受了伤”

滕誉摆摆手,“无碍,本殿信得过七少。”

殷旭嘴角瞥了一下,不置可否,不过还是走到他身边坐下,等房门被关上后问“谈什么”

“本殿给你一个光明正大回京的机会要不要”滕誉把空杯子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倒茶。

殷旭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才给他满上,不甚在意地回答“不劳殿下费心,我也有的是办法回京。”

“这话我信,不过你不妨先听听我的意见。”

“请说。”

滕誉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他,原本这段计划中是没有殷旭什么事的,可既然对这个人产生了怀疑和好奇,他便想把人弄到身边看着。

“你是说让我当你的救命恩人这话谁信”

“为何不信本殿在渠县至安县的途中遇袭,不想侍卫中也出了内贼,倒戈相向,好在有两个忠心的奴仆护着本殿逃出来,又在路上巧遇霍家七少爷相助,这才得以生还,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皇帝会信”倒不是滕誉编的故事太离谱,而是以皇帝的精明和多疑,恐怕要相信有点难。

“他信与不信不重要,就算他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在文武百官与天下人面前,他只能对你大加赏赐,否则他该怎么解释,自己给儿子安排的侍卫中竟然有一半叛徒”

“他想要你的命”殷旭好奇地追问一句。

滕誉深深看了他一眼,“七少爷,你知道的太多了,就不怕我杀人灭口”

殷旭哪里会怕他这种口头上的威胁眨眼道“咱们不是合作者么当然该坦诚相对。”

“是么”滕誉嘴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弧度,根本不信对方的话。

他突然靠近殷旭,目光炯炯地盯着殷旭的眼睛,几个呼吸后又离开,语气淡漠地说“七少爷若是真能做到坦诚相见,本殿自然也能做到。”

“三殿下不是派人查过我的底细么难道还有不知道的”

说起这事滕誉更加无语,韩青给他的资料实在虚的离谱,上头倒是记载了霍天从小到大的生活经历,可他怎么看都不可能和眼前这个少年联系在一起。

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他根本不信那资料上的人就是霍天。

所以他更加坚信,霍天和他是一路人,他们都是将真实的自己隐藏在最深处的人。

“皇帝暂时没想要我的命,不过滕毅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我这条小命呢,当然,还有他那位贵妃娘。”

“呵,他们怎么不早下手白白浪费了大好机会。”殷旭心道等这小子翅膀硬了,那些想要他命的人都得后悔死。

“你当他们没有这些年,本殿宫中死了好几只猫,无一例外不是毒死的。”

“是那位贵妃娘娘的手笔吧”也就女人才想得出这种小打小闹的计谋,魔尊大人分外看不上眼。

“谁知道呢,我也不管是谁,反正都算到她们母子头上了。”

殷旭为那对母子默哀了一会儿,然后说“听闻宫中还有位二皇子,擅长打仗,他是什么样的人”

“你对他感兴趣”滕誉戒备地问。

“当然,听说他是三位皇子中和霍家走的最近的。”

滕誉闻言轻笑出声,“那是自然,他十二岁便从了军,硬是抛开身份从一个小兵做到副将,而且从的还是霍家军,你觉得呢”

“这也行不是说霍家不能参与皇子之争么”

“那会儿二皇子还小,谈不上争不争的,何况这还是滕吉自己主动请缨的,我那位父皇可高兴着呢,就希望有一天能把霍家军占为己有才好。”

殷旭想想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真为那位九五之尊着急,总共就三个儿子,结果全都惦记着把他撸下来,甚至还有个想要他命的。

为人父者做到这份上,真是失败啊。

“这么说来,这位二皇子也不如表面上的有勇无谋啊。”

“皇家子弟,自小生活在阴谋的大染缸中,无谋者早死了。”滕誉想起自己小时候的那份天真无邪,摇头苦笑。

他能平安长这么大还真是奇迹了。

殷旭不喜欢凡人勾心斗角的这一套,他向来崇尚强者为尊,看不顺眼的人杀了,看不顺眼的东西扔了,阴谋阳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不足畏惧。

不过现在他也只是凡人一枚,过往成云烟,他要学会的是怎么做个合格的凡人

他瞥向滕誉,思索着他刚才的提议,实话说,滕誉的这个建议很好,不仅能让他顺理成章地入京,还能提高他的知名度。

比起以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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