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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迎上。
相互寒暄。
郁容心知其来意,开门见山地问:“可是抓到了泼毒水的人?”
安朗犀点头,说:“当日便追到了,但其身份非同寻常,王府护卫不敢冒犯。”
“那真是好大的来头。”郁容低语了这句,遂是笑了,复问,“其身份如何个非同寻常法?”
安朗犀这回没立马回答,面露迟疑之色。
郁容以为他觉得为难,便不勉强了,毕竟自己也不真的是逆卫的成员,遂在对方张嘴欲言前,转移话题:“可是去找兄长的?”
泼毒水之人的身份与行为动机,聂昕之自然会告知他,不必急于一时就得知晓。
得了安朗犀的肯定回应,郁容给指了路。
“就在前面的清暑亭,安校尉直去即可。”
待郁容端着凉汤回到聂昕之身边,安朗犀早就不见人影了。
桌上搁着一本密折。
“容儿看看。”
郁容不与男人生分,拿着折子就翻开。
如他所料,是安朗犀及其手下查出的,有关泼毒水一事的真相。
“目标居然是……我?”
郁容不敢相信。
他怎么不记得得罪了哪个,以至于人恨得要泼硫酸了?
哦,是有一个,兄长的烂桃花,但对方早被驱逐到鸟不生蛋的边城,总不会……
没必要瞎猜胡想,郁容不再磨蹭,一目十行,迅速浏览过折子上的内容。
看完了,便是久久不言。
他……该说什么?
又能说什么!
原想着,目标是自己,便是自己牵连了无辜的路人,累及兄长在鬼门关前晃了一圈,还觉着内疚惭愧。
现在知晓了所谓“真相”,他就算想自责……也觉得根本是自作多情,无理取闹吧!
泼毒水的人是苏琦,一个极度陌生的名字。
其人是聂昕之亲娘舅家的小表弟,也即他认识的保安郎苏琅的弟弟。
郁容这才模糊有些印象,当年跟兄长认识没多久,在白鹫镇治伤寒时,听到有人唤着“昕之哥哥”……就是那一位吧?
可他与对方根本连照面都没打过,为什么那人会如此恨他?
原因是……
苏琦跟他那个枢密使渣爹一样,不知从哪知晓的当年秘闻,就觉得聂昕之是他亲哥哥。
便一直对其极度仰慕。
郁容也是搞不懂。
苏琦跟自己真正的亲哥哥当年甚至为了救他,没顾得上同时落水的聂暄的苏重璧,关系不和到简直像仇人。
怎的偏生对聂昕之这个非一母同胞的“哥哥”,如此另眼相待?
莫非也是朵烂桃花?
事实却是他想多了。
苏琦根本不知晓他和聂昕之的真实关系,之所以仇恨自己,缘于误以为自己是兄长认下的弟弟这么说也不算错,契弟也是弟弟嘛。
对方逻辑清奇,觉得自己霸占了他的位置,抢走了他的哥哥。
郁容:“……”
那位苏琦,真的不想和兄长玩骨科吗?
促使苏琦采取“报复”的直接因素,却跟聂昕之无关。
其意中人是魏国府的百合郎,据调查,其向对方示爱不下于五次。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杜析看着再怎么“娘里娘气”的,人家是百分百直男,不过弱冠之龄,家中妻妾美眷已是俱全。
苏琦不知从哪得到杜百合对郁容“不一般”的消息,便是“新仇”加“旧恨”,一个冲动带上提前备好的一瓶阴阳之水,跑去名花大会,想趁机泼郁容的毒水。
谁也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的……愚蠢!
人杜离打击情敌,还知道拐弯抹角,耍诡计阴谋。
苏琦是为苏枢密使幼子,又不像苏琅一样“桀骜不驯”,被家里宠得无法无天。
他想当然地认为,泼了毒水,毁了郁容,他“哥哥”和“心上人”就会回心转意。
至于自己的行为已经触犯刑律……
他是苏家嫡子,律法算什么!
王府一众人早知苏琦对聂昕之的特殊,所以在名花大会上,护卫虽察觉到其远远缀在二人之后,但也没多想。
尽管几名护卫,自请失职受罚了,郁容却不觉得他们真有错。
正常人谁会想到这样的事,何况不管怎么说,苏琦的身份在哪,护卫们顶多监视着,防止他靠得太近,打扰了主子的雅兴。
关键是,做坏事也起码得放暗地里,以苏琦的身份,想找个替死鬼还不简单?
事实证明,有的人就是蠢笨又恶毒。
郁容默默调整着心态,好容易才忍着爆粗口的冲动。
真真是无妄之灾好吗!
“容儿受我之累。”聂昕之这时出声了,“是我之过。”
郁容回过神,当即道:“跟兄长有什么关系,那苏家人就是神经病……”
一时顾不得什么枢密使的,沧平苏氏的。
他噼里啪啦一口气说了下去:“那家人怎么这么烦,兄长你都不跟他们来往了,怎么老是自以为是管你的事。”
聂昕之赶紧安抚要暴走的某人,将人抱在怀里亲亲。
郁容深呼吸着,让自己淡定,但是淡定不了啊。
“想想我也是跟苏家犯冲。来这第一次遭罪坐大牢,真是莫名其妙,牵涉到他家那些乱七八糟的势力……还有当初英王殿下的事,我听说跟苏家也掰扯不清?那个杜离,姓苏的不敢正面怼兄长,就暗搓搓地捣鬼。”
他气急:“这家人简直是毒瘤,兄长你怎么抄这个乱党、抄那个贪官的,就漏了他们家?”
人都是有脾气的好罢。
郁容细数自个儿遭遇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尽管不是苏家正面做了什么,但千丝万缕,总是跟他家扯上关系。
比如遇到的人贩子,地方那些不作为、更甚者狼狈为奸的胥吏,所依靠的势力,投靠的也是苏家。
真真毒瘤!
聂昕之静静地等待郁容说完了,遂淡淡出声:“明天就去抄了。”
说罢还想继续吐槽的郁容,惊讶地瞪大眼:“诶?”
第166章
这叫什么来着,“天凉苏破”麽?!
前一刻的愤慨瞬时变成了然,郁容默了默,盯着男人严肃的面容,端详了半晌,眼神微妙。
一时之气过去了,心情渐渐平复,其语气便弱了:“抄家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事儿。兄长要不考虑清楚?苏氏的势力……”
话语微顿,他没好直言,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到底天下人皆知,不光苏枢密使是你的亲大舅,苏家更是太皇太后娘娘的娘家。”
问题是人太皇太后老人家还健在,虽然已经神志不清了。
要不是有这般大靠山,苏家能蹦的这么欢吗?
故此,郁容并非帮着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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