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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男人熟悉的嗓音,郁容抬目,下意识地笑:“兄长好大的威风,不说那是异人吗,官家也得礼遇三分的。”

聂昕之语气淡淡:“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郁容失笑:“是谁被人几句话堵的,躲在家里敲钟玩?”

聂昕之没接话,凝视着年轻大夫的眼神,沉静至温柔。

郁容转动着眼珠,故作趾高气扬之态:“兄长你就等着吧,我一定会揭露那个骗子的真面目。”

他也是会相面的,就算看不出人小时候干嘛、老了做啥,但也推断得出,是先天不足或者后天受虚,老了……能不能活到老。

好罢,夸张了,他望面之术尚未修炼到炉火纯青,但是……

他可是有外挂的男人。

聂昕之对他满嘴跑火车的说法,表示深信不疑:“容儿是为仙人,区区凡人如何能欺瞒得。”

郁容了。

喂喂兄长,说什么仙人明明是戏笑之言,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口,是故意堵他呢?

吐槽了一通,郁容遂是摩拳擦掌,在心里演练着见易道人的场景,作万全准备,好能成功“怼”人。

不好真的对人家如何,只能像对方堵兄长一样,反堵回去。

一向与人为善的年轻大夫,这是头一回想“怼”人的,别提他坚信那是骗子,就算对方真的是有本事之人……

没听说过先撩者贱的道理吗?

兄长是什么星,跟他几个关系,又没开口问他话,上杆子说了一大通,也真是聂家人整体并非嗜杀的性子,否则……

脑洞上演着各种小剧场,郁容次日一大早,果真在正厅见到了易道人。

第一想法,不是说这人狂傲,不轻易与人低头吗?

怎么就乖乖上门了?

下一刻,郁容定神打量起来人,和想象中的瘦老长须的形象不一样,易道人面相挺年轻的,撑死了不过三十岁。

五官挺秀气,神色淡然,看着像白面书生,

互相见礼,寒暄几句,没话了。

看不出来这易道人,与昨日大放厥词的是一个人。

郁容相信聂昕之,包括安朗犀不会说谎,心里嘀咕了一下也没探究,面上带笑,生拉活扯地凑着话,实际上赶紧地召唤系统,对这人使用上鉴定术。

老实说,郁容寻常不喜欢拿这个鉴定,对人使用。

看病时例外,只需问询病症相关,不会涉及到其他方面的隐私。

而一人的讯息,方方面面是极为庞杂的,便是鉴定,往往也只可选择极小的一个点。

郁容只想知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骗子。

系统简洁地给出一小段说明,让他不由得一怔:

擅面相,通五行。

难不成真的……是高人?

“抱歉,贫道尚有急事在身。”

郁容正愣神着,就见易道人神色骤变,起身之际极度失礼,甚至打翻了茶盏也不自知。

对方完全不等他出声,匆匆就向外跑。

被护卫拦着了去路,其人便是厉言厉色:“你们这是作甚?”

郁容见其强自镇定,仍隐约可见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怀疑更大,不过……

唉,系统给的信息不太妙。

他想“怼”人,也不知如何下手,如今对方这副心虚的姿态,倒是省了麻烦。

种种思量,转瞬即逝。

郁容温声开口:“阿大阿二,莫慢待了贵客。”

两位护卫听懂了意思,让开了路。

易道人匆匆一拱手,告辞便离开了王府。

郁容自始至终一头雾水,不过……

他转头对聂昕之道:“如何,兄长?我不敢说他是不是真的高人,但看那样子……不是心虚是甚么?”

没好说易道人心怀叵测,万一真冤枉了人就不好了。

反正,观对方莫名其妙的行为,聂昕之肯定会派人暗查,真是有什么鬼祟,也不会错放。

聂昕之微微点头:“容儿自非虚言之人。”

郁容轻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嘴上道:“既如此,不若我给兄长看一看手相?”

聂昕之配合地摊开两只手掌。

那样子,看得郁容偷笑不已。

笑够了,新鲜出炉的“高人”,握着男人的手,细细观察手纹:“兄长你看,”他指着对方掌心,“这中间的是智慧线,嗯,兄长非常聪明;还有生命线……”

糟糕,哪一条是生命线,他不记得了。

毕竟他不过是只看表妹玩过一次。

郁容面上镇定,指着最长的,靠近中指的线纹:“这就是生命线,兄长放心吧,这么长的生命线起码能活九十九。”

聂昕之静静地听他瞎说,不时配合地颔首。

郁容看向断裂成一半的最后一根线,愣了愣,也没介意,反正他又不信这个,笑着道:“这是……”

诶?什么线来着?

第163章

不记得没关系,反正本来就是安慰人地瞎扯。

郁容牌高人淡定说明:“这是事业线。”

一般算命的,少不了讲事业和婚姻家庭嘛,到底这一条线断裂了,说感情方面的忒不吉利了,他便自作主张决定其为事业线。

“事业略有不顺,”郁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看线纹断裂的地方,尚未过一半……诶呀,”语气浮夸,“如果兄长活到九十九,这逆卫指挥使的职位可能做不到五十年。”

聂昕之听了,云淡风轻地表示:“无妨。”

郁容继续说着:“也就是兄长差不多干到六十八岁左右,后面三十年退休养老,嗯……”故作沉吟,遂一击掌,神振奋,“到时候咱们可以游走寰内,阅尽风俗民情、赏玩山光水色、吃遍天下美食……”

言语未尽,自个儿愣了愣,竟真的有些心动。

“好像不错的样子,兄长以为如何?”

聂昕之颔首:“皆遂容儿之愿。”

郁容忍不住笑开。

他俩的岁数加一块还没满五十,居然就讨论起了六十八岁往后的事情,实在……有些想太多。

不过……

反正目的是开解,让兄长别再犯轴了。

活着好好的担心什么老啊死的,人生的意外谁能说得准?

还在现代时,也有个算命的说他将来会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呢!

结果吧……

没见他过个马路,只为买杯奶茶,便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吗?

白富美连个影子也没见到,就栽到了黑大壮的手里。

“容儿。”

聂昕之浅声唤,尽管语调不见波澜,对熟悉他的人来说,却明显感觉到了一丝疑问。

郁容淡定地起腹诽之心,大大方方地作着结言,说起神棍的套路话。

“总而言之,兄长的命数堪称三星高照,一点小风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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