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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下了聂昕之。

早产本身不算什么。

但……

先太子妃一直在心里将聂昕之当成了她和苏枢密使的孩子。

过了一些年,她发觉他又不是,冲动之下,想杀了“错爱”了七年的儿子。

郁容:这是什么逻辑?

再说聂家这边。

彼时昭贤太子身体已经大不好了。

不管那位余日不多的太子,或者今上,坚信聂昕之是聂家的种。

问题是,当时的帝王,也即现在所称的先皇,起了疑心。

于是给聂昕之做了滴血认亲。

郁容:“……”

没想到,聂昕之与昭贤太子的血没溶合到一块儿去。

尽管昭贤太子与今上依旧认定聂昕之是聂家子弟,但先皇无法认同,气怒攻心,一下子病倒了。

病倒在床的先皇险些在冲动之下,将聂昕之的名字从聂家家谱里抹去了。

正是因此,在昭贤太子去世后,不到三个月,先皇即将驾崩时,将皇位交给嫡幼子,而不是聂昕之这个皇太孙……当然了,或许,也是考虑到,今上年龄大上好几岁的缘故吧。

再说先太子妃,对聂昕之下杀手,被今上及时发现,总算挽回了一场悲剧。

按律法宫规,其原该受到处罚,却因有孕在身,不得不赦。被圈禁在院子里,有人把守,随意不能进出。

之后……

按照郁容的说法,这位像是失了智的先太子妃,简直是各种“作”,甚至服毒想自杀,导致二胎聂暄也早产了。

先太子妃难产而亡。

聂暄差点跟着一命呜呼,最后勉强救回来了,却落下了个先天不足的病症,一辈子都要与药为伍。

七八岁正是敏感的年龄,聂昕之就遭遇了这乌泱懊糟的一堆腌事。

同一年里,父亲、祖父先后离世,母亲在次年正月也亡故……

现实几番变故,聂昕之在那几年就变成神经病了郁容总结之语,咳。

直到他十四岁跑到军营。

那时,今上的皇位坐得不太稳,北戎趁机南犯,聂昕之就随军出征,在边疆厮杀了好几年。

立下汗马功劳,其在十八岁生辰时凯旋,遂受封嗣信王,执掌逆卫。

其后,今上与他商议婚事,聂昕之直接以喜好男人回拒了。

真实原因是,因受母亲的影响,他对女人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

尽管聂昕之本人与官家没对外宣扬性向,但由于他一直不成婚,于是私下里,很多人有些猜测。

有一段时间,如那位杜公子一般,想自荐枕席的人挺多。

才从战场归来的聂昕之,比现如今的聂旦更喜怒无常,对待无论什么人皆不假辞色,甚至有些过激的手段,直把人家吓傻了。

门神王最初的恶名就是他当初的爱慕者们传出的。

旋即,聂昕之的行情一落千丈。

猫嫌狗不理。

唯一不“嫌弃”的就是那位杜公子,然而其种种作为,只给聂昕之留下“人丑多作怪”的印象。

郁容:“……”

怪不得这家伙有时候说话特别毒舌,原来是当年练习出来的吗?

他想,早个五六年遇到兄长,估计他俩兴许就搞不到一块儿去了。

哪怕聂昕之只是简单地描述了当时的状态,都觉得兄长太讨人嫌了。

熊得让人想打一顿。

可惜,今上是个“宠儿子”的好叔叔,由着自家侄儿熊。

随着年龄增长,聂昕之的性子彻底沉淀了下来。

遂遇到了郁容。

第一眼看到笑得特别好看的小大夫,他就怀疑对方在勾引自己。

郁容黑线。

之前还心疼得不得了,现在手好痒,想揍人。

聂昕之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两人的第二次见面:“容儿一直盯着我看。”

郁容死命地回想。

第二次见面……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想不起来了。

“你太小了。”聂昕之说道,“我怕拒绝了你会哭。”

郁容:“……”

兄长的脑内剧场比他的还丰富。

聂昕之道:“故而便决定应了你。”

郁容眯起眼,回想了一遍这几年的种种。

难道真是自己主动追求的兄长?

等等,当年是谁把他关到荷蛰小院好几天的!

兄长这是颠倒黑白,混淆事实啊!

诶,不对……

郁容忽而凑近男人的脸……一股好闻的酒味。

梨花白?好像还混合着竹叶香。

二者皆是国鼎鼎有名的美酒,一清香、一淡雅,清新味淡,度数却堪比最烈的烧酒了。

关键是,两种酒混合在一起,喝了特别容易醉。

怪不得兄长的脑子好像突然坏掉了。

感情是醉酒了。

问题在于,他啥时候喝的酒?

郁容想起什么,偏头看了一眼案几上的茶壶。哪个家伙干的,把两种酒倒在了一个壶里?

一时没空追究了,郁容看向还在低语着的男人,轻叹了声:“兄长别叨咕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聂昕之正容亢色道:“青天白日,何以纵情佚乐。”

郁容失笑:“兄长你想多了。”

聂昕之睁着黑黝黝的双眼,盯着年轻大夫的笑容,静静看了半晌,忽是伸手摸了摸其眉尾的一点痣:“尽皆遂容儿之愿。”

郁容有些懵。

他有什么“愿”?

下一刻,天旋地转,被人扛起来了。

郁容:“……”

走过檐廊,进了卧房,倒在床榻之上。

郁容无语。

想挣扎吧,顾虑到男人醉酒的状态,到底忍着了。

遂是一通胡乱地啃。

年少火旺,郁容情不自禁地想回应。

聂昕之的动作倏然停下了,怀中人成了他的抱枕……睡着了。

郁容:“……”

唯有一个“心火如焚”,特别直观形象地描述了此时的感觉。

好想,揍人。

第145章

火烧火燎的,还被人当成抱枕,肉身相贴,郁容觉得口干舌燥的,根本无法与以往那样,陪着兄长一起补个眠。

再者,大夏天的,潮热焖蒸,身旁男人的体温偏高,真的让他受不住。

遂悄悄的,翼翼小心地拉开束缚着身体、属于另一个男人的臂膀。

幸好,许是酒醉的缘故,酣睡中的聂昕之倒是“乖巧”得很,禁锢郁容的双手,没用特别大的力气。

使上些许技巧,郁容缓缓从男人的怀抱间“钻”了出来。

了这一番心力,好容易下了床,累得浑身汗涔涔的,难受极了。

最难受的,不是肉身的热,而是心火一时半刻不得消。

郁容注视着聂昕之熟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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