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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这个时代的整体生产力水平,确实远不如现代。但,劳动人民的奇思妙想永远让人耳目一新,绝对不逊于任何人。

没有一次性能制好几千粒的轧丸机,却有传统手工制药的搓丸板。

将揉成面团的药长条,放在搓丸板的底板上,扣着面板,手把手来回搓动,压一压,一次性也是好几十颗药丸子。

比起“傻瓜”式的轧丸机,用搓丸板制药,算是带着些许技巧性的半体力活。

“不对,兄长你用力太猛了,板子都快给压坏了!”

临时制药间里,郁容“指点江山”,指导着被他抓来当“苦力”的男人,教对方如何“搓”出圆润又光净的药丸。

不好承认,他本人做起“体力活”效率太差。

一锅蜜汁揉成的、足够制五百粒丸药的面团,他才搓了两板不到百粒的“小圆子”,由于太磨蹭了……剩余的面团就干了,以至于再捏搓,药粉黏合性变差,搓丸子的难度瞬间提升。

相比之下,聂昕之在这方面,就灵活手巧多了。

郁容教导了不到一刻钟,便发现无需再用自己废话。

不由得默了默。

兄长真是聪明又能干……贤惠啊。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里翻涌,郁容撇开头,偷偷地笑了下。

“容儿。”

郁容正了正脸色,回头,发现聂昕之将药丸搓完了,赶紧敛起胡思乱想,道:“还有一些药粉,干脆全制成丸药,正好一起交给周兄。”

聂昕之微颔首,自不会有什么异议。

郁容遂清理着炉灶,正待炼蜜,这时有一郎卫在门口唤了他俩,表示有要事禀报。

计划注定赶不上变化。

二人暂且了手里的活儿,听那郎卫报告,所谓要事

“二公子带来了一对父子,候在前厅,意欲见小郁大夫一面。”

郁容愣了愣,没想到事情好像关乎到自己……二公子,是聂暄?

那家伙跟他家兄长一样,一年到头翘家在外“浪”,导致他几回去京城尽管不是在王府跟对方基本没碰过面。

说起来,他虽然跟聂昕之在一起了,对聂暄不算特别了解,因而,这时听说对方带什么人特来找自己,难觉得奇怪。

禀报的郎卫显然没有吊人胃口的打算:“说是小郁大夫失散的亲人。二公子问,小郁大夫要不要与他们相认?”

郁容:“……”

等等!

他没听错吧?失散的……亲人?

他一个穿越者,在这个时代,哪里能有什么亲人?

第142章

郁容觉得些许微妙,还有几分惊奇。

遂下意识地打开储物格,看了一眼闲置在里头,想是再没机会派上用场的一套现代行头,当初穿越时穿戴的衣鞋等……嗯,确定自己没有臆想,他是直接带着身体穿越过来的。

话说回来,就算他没穿越,在现代能称得上是亲人的,唯有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祖父一家子,如何存在上门认亲的事情。

郁容第一反应就是骗子,转而又有几点疑惑:

一是骗子怎的跟聂暄一起来的;

二是他不过是暂时落脚城,有聂昕之的“严防死守”,如何被骗子盯上的?

“容儿意欲何为?”聂昕之征询着问。

郁容沉吟了少刻,遂对男人微微一笑:“既是二公子的美意,怎敢推却?”

聂昕之语气是理所当然:“有甚么不敢,聂暄当敬重你如兄长。”

闻言,郁容了,聂暄好像比他还大两岁吧?

遂是语气一转,他表示:“还是去看看罢,我很好奇,我还有什么‘亲人’……毕竟,这可是我自个儿都不清楚的事呢。”

反正有兄长当靠山,任凭什么样的魑魅魍魉,直面亦是无所畏惧。

聂昕之没再说什么,微微点了下头。

嘴角噙着浅笑,郁容一边朝前厅走去,一边温声与传话的郎卫搭着话,提前了解一下他那两个“亲人”。

郎卫将所知道的一一告知。

原来,那对自称是郁容亲人的父子,居然找上了他在青帘的家,由于他许久未回,二人前后去了两趟青帘也没找到人。这回是第三趟,赶巧碰上了突然登门拜访的聂暄。

聂暄听说了二人是郁容失散的亲人,便好心将他们带到了城。

不过,为郁容尴尬,聂暄寻的是别的由头带着那对父子,倒没直说他们要找的人在这。

郎卫道:“二公子托我转告,说他此举冲动了,小郁大夫想如何对待那二人,无需顾忌。”

郁容颔首,他知道聂暄是好意,想必对方一时没多想,现在回过味便觉得冒昧了。

对聂暄之所为,郁容不至于介怀。

若真如郎卫说的那样,便是聂暄这回没将人带到城,日后自己总得归家,怕也迟早会遇到这上门寻亲的“失散亲人”。

届时,完全没个心理准备,恐是比现在更觉措手不及。

不过……

郁容还是觉得奇怪:“二公子可查证了他二人的身份?”

按理说,聂暄再冲动,也不可能不经核查,就将来历不明的人带在身边罢?

郎卫顿了顿,道:“只因那二人与小郁大夫您,面貌有些相像……”

郁容微讶:“真的假的?”

骗子的准备工作做得挺到位啊。

郎卫稍有犹疑,才说:“确有一两分形似。”

就算心知世界之大,总不乏容貌相像者,郁容仍是被吊起了好奇心,偏头看向聂昕之,笑吟吟道:“兄长,待会儿你可得看清楚了,看看我和他们到底有多少肖似。”

聂昕之神态平静如常,没有半点儿兴致的样子,漫声道:“此间唯一,何人能与容儿相媲美?”

郁容默然,半晌后,无奈一笑

兄长就可劲儿吹吧!

交谈之间,几人抵达了前厅。

然而,郁容只看到聂暄。

他迫不及待想见一面的“亲人”却不知在哪。

寒暄了两句,郁容疑惑地看向病弱的青年:“二公子不是说,有对父子想跟我认亲吗?”

聂暄咳嗽得厉害,苍白的面容上泛出不健康的红晕,好似有几分尴尬:“肯定弄错了,还是别见了。”

郁容:“……”

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哪有这样玩的?

纯粹吊人胃口。

聂昕之像是知晓某人难受得抓心挠肝,以命令的口吻,道:“聂暄,将人带过来。”

聂暄一脸心虚的表情,弱弱地开口:“可……可他们是因罪籍没的官奴。”

郁容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纳闷,官奴怎么了?

聂昕之闻言,冷肃地盯着自己的胞弟。

聂昕之连忙解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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