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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郁容忍不住移开了视线,待嘴里的甜味渐渐淡去,便想着说些什么。

却听男人没头没尾地忽来了一句:“庚辰之冬,我遵循母亲之意,曾服食过数枚甲子桃。”

郁容呆了呆,少时,陡然反应过来“甲子桃”是什么东西,大吃一惊:“甲子桃可是剧毒之物。”

甲子桃,夹竹桃,全株皆毒,从叶皮花,到果子、根茎,都含有极强的毒性。

这个人竟然吃了几个夹竹桃的果实,如今还能好好地站在他跟前,当真是命硬到了极点!

下一刻想到对方说是他的母亲让他吃的……郁容不由得头皮发麻:他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昕之兄真是心大,随随便便说出了宫闱密辛,就不担心他被灭口吗?

想是这样想,他还是心有不忍,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声:“令堂为什么要……”陡地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宜探究,忙又改口,“你那时岂不是危在旦夕?”

推算一下时间,庚辰年,这个男人应该只有七岁?昭贤太子应该是在这一年薨逝的。

聂昕之轻描淡写道:“官家发现得及时。”

官家是指当今圣上吧?

郁容心知不该打听太多,强自憋着满心的好奇,避重就轻,转移了话题的焦点:“所以,保安郎大人才说他于心有愧?”

“苏重璧?”聂昕之微摇头,“他不知此事。”

诶?

“他与聂暄有些龃龉。”

男人三两句讲述了前因后果。总结起来就是现代网络上经久不衰的那个问题两个至亲同时落水先救谁彼时情况复杂又紧急,苏琅第一时间救下的是离他近的胞弟。聂暄差点被淹死,救上来后,本就身体不好的人卧病在床小半年。

原来如此……

郁容有点。苏琅之前那样子感觉太暧昧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狗血的事。

落水这件事,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也不算做错吧……至少从聂昕之的口吻里,听不出任何负面的情绪。

“苏重璧本性尚可谓清正。”聂昕之说话时不带任何感情色,“苏氏却是放辟邪侈,擅权专事,植党营私,僭妄日甚。”

郁容了悟,旋即感到“压力山大”。

有些事,应该算机密吧,他真真的不想知道啊!

男人凝视着纠结中的少年大夫:“无论苏重璧其人如何,不宜私交过密。”

郁容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感情说这一通,就是警告不对,应该叫“叮嘱”他不要跟苏家的人有牵扯。也是,“擅权植党”的罪名一旦落实,极可能牵连到九族甚至更多。

“昕之兄你想多了。”他有些无语,“我与保安郎大人根本谈不上‘私交’。”

严格意义上说,他在这个世界只有眼前这男人唯一一个朋友。便是林三哥,不过是各取所需、能够信任的生意伙伴。

“甚好。”

郁容:“……”

算了。高人的事,跟他一介平头百姓又有何干。

“这虎皮是不是只晾晒了还没熟制?”生硬地拉回了奇奇怪怪的话题。

聂昕之颔首:“尚未赶得及。”

“那可得赶紧处理了……这里头还有残肉吧,久了怕会腐烂。”

说着,郁容仔细检查起皮毛。

剥皮的人技术娴熟,整张皮没明显破损,相当完整。虎皮十分之大,可以想见老虎活的时候有多威猛霸气了。

虎皮不仅够大,还又硬又厚,一个人处理起来不太方便。

聂昕之打起了下手,帮忙除去皮毛上的杂垢……还挺能干的,这逆郎卫从上到下,似乎皆是多才多能之辈。

郁容一边想事,一边忙活。

皮板有少数裂口,皮张个别地方略有腐烂,便除去腐败之处,用针线将裂口与剪开的地方缝合。

检查并清理了皮张,去谷仓地窖找出备用的大缸。

将虎皮放入缸中浸泡,这样的气温,少得也要浸泡够两三天的。

暂且就放置不管了。

夜半。郁容忽是自梦中惊醒,躺在床上,望着灰蒙蒙的帐顶走着神。

莫名又想起了,聂昕之说及他母亲的事,后知后觉才明了对方自揭伤疤的用意,并非为倾诉求安慰什么的,不过是……

解释?或者,安抚?

大概以为自己被他之前的样子给吓到了?

没有确切的根据,郁容却莫名相信这样的猜测,不经意地笑了一声。

笑罢,遂又觉得困惑:那位先太子妃,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想到毒杀亲子……这个亲子还不是普通人。

倏然之间,就想到好久都没有想起过的生父,当初若不是外祖父赶得及时,他怕不是就被亲爹以两万块的价格卖给人贩子了。

他有这样一个渣爹,昕之兄有个更渣的娘,好像没什么不能理解的。极品们的脑回路总是跟正常人的不同,计较他们行事,着实是太为难人了。

自觉想通了问题,郁容抱着被子,重新合眼,迷迷糊糊地想:他跟昕之兄还真是同病相怜……果然,人以类聚吗!

同病相怜的一对朋友,到第二日却是有“难”不同当了。

郁容没想到,昨天看着还好好的男人,今天居然生病了,还病得不轻,发着高热,粗略估计差不多在四十摄氏度左右。

聂昕之表现得如无事人一般。

郁容不瞎,若连对方明显的异状都发现不了,这医生也就别当了。

病毒性感冒,情况还挺严重的,关键是可能会传染。想到家里有三小一老,郁容果断不客气,将生病了还不以为意的男人赶回了房间。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

便取了些金银花、淡竹叶、芦根、蝉蜕等,配上了一剂的分量,放煎药专用炉上进行水煎。

待病人喝了药,卧床休息了,郁容考虑到这天气本来就容易感冒,又回了药室,对之前方子进行了减味,去掉生石膏、黄苓等,留下的几味也降了剂量,搁茶壶里煮成茶饮,叫来几人每人喝上一碗。

这年的第一场雪,早在昨夜里停了,气温降得更低,瓦片上都结了冰棱。

郁容感觉这个时代的冬天,比现代要冷不上,不由得想起了后院的庄稼药材没什么,桔梗与白术耐寒,而且为了苗根稳固,播种时覆盖的土层比较深,不担心被冻伤了倒是已经出苗的,甚至快成熟的蔬菜,多数只能说是半耐寒性的,天太冷的话,怕不一定扛得住冻。

于是,忙过了煎药煮茶什么的,转身去了后院。

哑叔正在菜地里给蔬菜覆盖草秸,基本上快忙完了。郁容默了。得亏有哑叔,他的意识果然还是差了不少。

“小郁大夫”

栅栏外有人踮着脚冲屋子这边喊着。

穿过雪地,郁容打开栅栏的后门:“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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