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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姑爷吃过才离开的，穿着厚氅，走的时候还让奴婢们莫要吵醒您。”

姜点点头，梳洗过罢，用过早膳，又去看望何氏，何氏拉着她说了会儿话。

燕离开两三日，姜也有些忙，府中的事情虽然有珍珠和嬷嬷们帮着处理，有些却代替不了，府中的铺子庄子到年底都要查账，需要几日的时间，铺子和庄子都是姜家的老人，忠心耿耿，账目没甚大问题，不过也了几日，这几日府中忙着打扫卫生，挂上红灯笼，庭院里也都摆上郁郁葱葱的盆栽。

府中看着喜气洋洋的，再有两日就过年，燕还没回，也不知道他在武都郡办的案子如何了。

不过他说能够回来过年，那肯定是能够回来的吧。

燕是在大年三十那日下午赶回来的，满身风霜，姜想要牵他的手，他温声道：“别碰，我身上凉，先进屋去梳洗，待会儿出来就去姨母那边用年夜饭，用过年夜饭我们出去逛逛可好？”

“我进去帮你梳洗吧。”姜道。他平日都不让丫鬟小厮们近身伺候的，这么远的路程这么大的风霜快马加鞭赶回来，还不知道累成什么样子。

又嘱咐丫鬟们净房的水都换成热水，里面的地龙也烧热乎些。

第155章

丫鬟们陆陆续续把热水抬入净房。

姜跟着燕先进屋，他脱掉身上带着冰渣的厚氅,屋里虽烧着地龙,姜站在他身侧却能感觉有凉气传来，她有些心疼,从里屋拾了衣物出来，“赶紧去净房里洗洗，暖和暖和身子，丫鬟们已经把热水都送进去了，你也快些进去吧。”

两人先后去到净房,里面热气氤氲,燕脱掉衣物,她过去摸了下他的手臂，跟冰块似的，姜心疼的厉害，催促道：“快些下去用热水泡泡,我帮你捏捏肩松松乏，待会儿姨母那边晚点过去吃年夜饭就好的。”他平时里总不让丫鬟小厮服侍，她这会儿实在心疼他几日风寒之中快马加鞭的赶路，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只是最后这捏肩松乏到底还是没成，反倒被他拉进浴池里折腾的浑身发软,好在他还知道待会儿要去吃年夜饭，还知道节制,不过等两人从净房出来已酉时,珍珠翡翠守在廊庑下,等一个时辰后两位主子才从屋里出来，大奶奶换了身大红遍地金水草纹褙子，裹着白狐裘斗篷，面如桃花，娇艳欲滴。

燕也换了身常服，披着厚氅，身材修长高大，神情温和。

珍珠道：“大爷，大奶奶，太太已经在正厅等着你们了。”

姜笑道：“这就过去了。”

今日是大年三十，就连府中的下人们也要吃年饭，都是去正厅里，待会儿主子们吃年饭时，除了必要几个伺候的丫鬟婆子，其余都到偏厅吃年饭，还能喝些小酒逗逗乐，至于府中护卫小厮们则是在另外一边的院子里，护卫们则不能喝酒，以保府中平安，姜也大方，给府中护卫和丫鬟婆子们都发了一两的赏。

去到正厅，里面有地龙，很暖和，姜脱掉斗篷，见何氏穿着一身丁香色万字福暗花对襟褙子，面上笑眯眯的，一头花白的发梳成发髻，前些日子何氏的发还是黑发掺杂，如今已满头银丝，她看着都觉得心酸，更不用想夫君的感受。

何氏笑眯眯道：“阿回来了，路上可辛苦？快快坐下吧，今儿厨房做的都是你们爱吃的菜，待会儿多吃些，用完年夜饭你们若觉无聊可除去逛逛，今日到处都是花灯，夜市上肯定热闹的很，今儿我和章嬷嬷守夜就是。”

旁边伺候何氏的章嬷嬷笑道：“可不是，有老奴和太太守着。”

“夫君今日才归，路上怕是辛苦的很。”两人挨着何氏坐下，姜继续笑眯眯道：“晚上夫君早些歇息便是，我与姨母留在府中守夜，姨母觉得可好？”

何氏也挺心疼燕跑武都郡这一趟，想了想就道：“如此也好。”

燕挨着姜坐下，闻言侧头看了看她，目光温柔，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

珍珠翡翠原本想要留下来服侍主子们用膳，姜摆手道：“不必，也没什么需要上的菜了，你们去偏厅里头吃吧，不用守在这儿。”

何氏也跟着道：“章嬷嬷也是，你也快些去吃吧，我这儿不用你招呼。”

章嬷嬷柔声道：“那怎么成，前些日子太医嘱咐过的，太太好些东西都还不能吃，老奴得守着太太，省得太太贪嘴吃了不好消化的食物。”

何氏不在勉强，章嬷嬷守在一旁，她对何氏很忠心，许多吃食都挑好才放碗中，见她挑的仔细，姜不由得感慨，姨母与章嬷嬷年岁相仿，平日里喜欢一块说说话解闷，两人已处出感情来，不比一般的奴仆。当年买下章嬷嬷，她没有家眷孤身一人，姨母把章嬷嬷当做朋友，她也打算等年后把嬷嬷的身契还了她，再寻个府中的过继给她做子嗣，以后也可给她养老送终。

这顿年夜饭大家吃的高兴，用过饭，姜担心夫君累着，不想再出门逛夜市，留在正厅里守年夜。何氏有人陪伴，心里舒坦，加之章嬷嬷逗乐说话，惹的她笑声连连的，心情都开怀不少。

等到亥时，姜想着燕这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只怕未曾休息过，便道：“夫君，不若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和姨母守夜就是。”

燕道：“不必，我想陪着你们，待会儿一起回去。”

姜不再勉强，都守在正厅里，里面地龙烧的暖暖的，她半靠在太师椅上，昏昏欲睡的。子时一过，外面响起爆竹声，她惊醒过来，章嬷嬷已搀扶着姨母起身，“都快些回房去吧，早些歇了。”

等两人打头离开，燕从珍珠手中接过斗篷为姜穿戴好，牵住她的手道：“走吧，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回房歇息吧。”

回到房里，姜反而有些睡不着，窝在燕怀中说话，“夫君，武都郡的案子可了结了？”

燕侧身亲亲她的额头，“差不多了，那案子就是武都郡太守齐旭光所为。”

“还真是他做下的啊？”姜趴在他胸膛上惊讶的抬头，“他不是武都郡的太守吗，这样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苦去欺辱别的女子。”还杀了人，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燕轻抚她的发丝低声叹息，“有些人表面上或许是正人君子，可心底掩藏的恶也是实实在在。他贵为武都郡太守，是齐家的希望，可能是他本来就不是个好人，也或许是自幼齐家把所有振兴家族的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压力过大，所以总有些奇怪的爱好，他喜欺辱妇人，面上是个正派人物，实际上养着好几房外室，全是从别处弄来的寡妇和妇人，这事情连他夫人都不知晓，或许应该是有些预感的，只他做事严谨，竟无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