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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娜娜的上升,如豆的火光明明灭灭随着黑暗中移动的手划出几道光弧。

深邃幽暗的窄巷,一道颀长的身形半弯弓似的倚靠在墙上,脚尖与伸出的额头上下齐平在一条线上。

淡蓝火焰越燃越小,直至消失在仿若凝固的空气里。

随后亮起的是两拇指大小的屏幕,按键消音,一串号码播出后,响了一声挂断,几分钟,又拨通另一串号码。

半根烟叼在嘴角,一手服帖的按在墙上,一手握着手机贴近耳边,屏幕光亮映在一张清冷的脸上,仿佛是这幽深窄巷里长居不眠的幽灵。

“我想回去。”话音刻意压至最低,嗓音轻飘的散在凝固的空气里,“现在。”

电话对面的人言简意赅:“不行,现在不是时候。”

“还要多久?”双唇阖动时,烟头的火光在黑暗里上下跳动,活泼又拘束。

对面的人停顿一瞬,“哼”了声问:“你想活多久?”

“呸!”烟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光弧,掉在窄巷另一端的墙根下,头“咚”的一声后仰撞到墙上,“如果昨天你这么问我,我会说看他们的能耐……”

对面人冷笑一声,打断问:“今天怎么了?凌晨三点的你,有什么不一样?”

帖在墙面的手掌用力,撑着墙弹起身体,颀长的身形,从窄巷的一端走到另一端。不过三四米的宽度,走了将近半分钟,随后转身靠在墙上,仰头望向一点,浓墨般的黑夜里,除去漫天星辰,就属这双眼睛最亮。

“凌晨三点,”他重复了一遍,“他们能活多久,你猜?”

对面的人突然拔高嗓音喊:“你别乱来!”

“错了吧大哥?乱来的人是我?你把我,不,你把我和你幻想的是不是太客观了?”

“你要做什么?告诉我!别乱来!”

猛吸了口初夏凌晨微凉的空气,空气中有淡雅的花香,“我,你,……和已经死了的那个,都不过是老家伙主观意识所支配的工具,你想留,尽管留,我要走了……”

电话对面的男人压低声吼了一句:“我不想!去你妈的!我他妈不想!”

“嘟嘟嘟……”

此次通话,无疾而终。

“呵呵!”靠在墙上的人喉咙里发出时断时续的清冷笑声,蹭着墙慢慢蹲到墙根下,脚边是他刚才仍掉的烟头,生生不息的燃到此时。

他摸兜,掏出一根烟,捏起地上的烟屁股一对,轻薄的烟雾再次升起,只是这次全被贪婪的吸进了肺里,流失在空气里的少的可怜。

一根一根,从暗夜幽深抽到晨曦破晓,烟味儿里始终掺杂进几缕淡雅的花香。

两排二至四层的洋房,相背而建,两个背面夹着的就是这条窄巷。

二四五酒吧正门面西,背面向东,万丈晨曦给二层的窗户镀了一层金,熠熠生辉。

玻璃窗上明亮的反光,折射进墙根下仰头凝望的人眼底,一夜未眠颓废的脸上,带着浅笑与期盼。

他终于找到花香的源头,二四五旁边的那栋洋楼后院,有一颗将近三层楼高的海棠树,花期将近,将落未落的花朵摇摇欲坠在枝头。海棠花枝斜出两米高的墙头,直直伸展到他凝望的那处窗口外。

笑意更浓,月牙眼慢慢弯起。他想,连花都知道向阳生才美!

“呼啦!”

生活中,惊吓永远多过于惊喜!

酒吧二楼的窗户被粗暴的两掌拍开,恨不得拍飞两扇玻璃。

“啊额!!!”侯岳的懒腰抻的不可谓不敬业,睡衣下摆挺长的,让他直接给抻到肋骨以上,动作到位还不行,还得配上惊扰四邻的颤抖音。

蹲墙根的人一愣,傻在原地,嘴角叼着的烟一抖,长长一截烟灰直接抖落到搭在膝盖的胳膊上,烫的眼角一抽,愣是没敢叫。

侯岳撑完懒腰,又开始调戏比他年纪还大的海棠树,一手扶着木窗框,半个身子从窗户里探出来,另一只手夹烟似的,夹住最近的一多粉嫩海棠花,凑上去不要脸的“吧唧”亲了一口,一眯眼,狡黠的说:“诶?小可爱,说吧,这一晚上哪浪去了,味儿不对呀?”说完未经许可,凑上前又是“吧唧”一口,砸吧嘴说,“嗯?呦呵!小可爱你不乖哦!背着我偷……”

余光瞥见斜对角墙根处,侯岳夹着花的手一抖,惊掉下巴骂了句“卧槽!!!”另一只胳膊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弯,整个人眼看大头冲下就要栽下去。

蹲墙根的人霍然起身,像枚火箭炮似的,冲向窗下,伸手要接。

侯岳上半身已然腾空出了窗框外,下半身不知道在屋里扑腾着勾到了什么,两只胳膊抡圆,跟螺旋桨一样,愣是给自己摇的飞了起来。

“卧~了~个~操~的~!”侯岳吓出一脑门冷汗。

刘五的两只胳膊,从冲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张开着,看见侯岳两手抓住了窗框,才垂下,平时清冷的脸这会儿惨白的人,“你干嘛?!”

侯岳吼他:“我他妈还没问你干嘛呢!你干嘛?”

刘五渐渐弓起背,垂下头,两手支着膝头,冲着地面快速深呼吸两次。

侯岳一怔,回手从窗边摸了个东西,扬手冲楼下的人扔去,“砰!”

刘五直觉头顶有风刮过,屈肘格挡,被软乎乎的东西砸了个正着,不痛不痒,麻料的布面蹭着手肘滑到手背,蹭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被清晨的风一吹,简直跟起了风疹一样,浑身上下哪哪都痒。

他反手抓着抱枕一角,才没让小羊肖恩的抱枕掉在地上。

侯岳肚子横硌在木窗框上,上半身冲下挂在窗外,更一件晾晒在衣杆上的人形衣服一样。

“喂!吓着了?胆儿呢!”

刘五直起身,小羊肖恩抱枕夹在腋下,露个黑绒绒的羊头在外面,看着跟被处刑了一样惨,“你也知道吓人,就是跳楼,也该是被调戏的花跳楼,轮得到你吗?”

侯岳上身特意晃晃荡荡,争取做一个合格的晾晒物,无风自动,自带表情包,“嘿嘿嘿!跳个屁!我特么是被你吓的,你蹲墙根底下干嘛呢?”

刘五看着那头乱糟糟的卷毛在东升的晨光里懒懒散散的蓬松成炸毛状,看似随意,却自带主人的气质。

他笑着摆摆手,往后门走。

“喂!再聊会儿啊!请,请你吃早点吧!”侯岳扯着嗓子喊。

刘五一步一步从后门里又退回来,直到退到能看见挂在门框上的人,“你做?”

侯岳惊悚的一瞪眼,试探着问:“你吃吗?”其实他想问你敢吃吗?

刘五秒懂,点头,挑眉说:“行,那还是买吧!”

侯岳回手又不知道从哪摸出手机,臭不要脸的说:“钱转你,我要一套烧饼里脊鸡蛋,再来一份培根蛋……怎么了?”

刘五抱着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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