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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正中绣福,四周绘牡丹,大小分量皆是同等,里头装着金如意,玉如意等物,并未有什么品阶区分。
众人喜气洋洋地接过,难得于御前泄露出明显的情绪。
这是第四年,往年也是这般,天子曾道,既是过年,人人的福气都应相同,不该有高低之分。
是以每年这时候除却安喜能额外得御笔一个福字,其余奴才皆是一个大福包,却无人心中不平,只觉皇恩浩荡。
不得不说,当今天子在御下这面上还是很有几分手段的。
只是今年。
皇帝看着下首跪着的魏七,见其双手捧着个福包嘴角带笑,红绸布衬得脸颊越加白皙,指尖通透,沾绯红柔光。
这奴才虽然有些不识好歹,到底年尾时还是乖巧许多。
“福字有多么?”他问王福贵。
后者一怔,圣上年年都会多写几幅备着,自然有多,只是不知又要赏谁。
“回圣上的话,还有两幅。”
“既有多,便与赐你罢。”皇帝道:“你是安喜之徒,性子一向稳重,该赏。”
王福贵感激涕零,未料到自个儿有朝一日竟能得此殊荣,连连磕头,喜不自禁。
安喜同他一道谢恩,感念圣恩浩荡。
皇帝又道:“还余下一幅。”眼神朝下扫视一遭。
众人提心,皆想得赏。
“魏七罢。”
方才还存着一丝念想的众人暗道:得了,就知晓是他。
王福贵不经疑惑,若是方才自个儿道只剩一幅,圣上又会赏谁?
安喜却觉着自个儿果真是老了,再不能一枝独秀。
魏七身子一僵,确实是未曾料到,他膝行上前几步,恭恭敬敬行三拜九叩之大礼,两手交叠,头贴手背。
“奴才魏七,谢圣上大恩,愿吾皇新年事事顺心,时时如意,永享万人朝贺。”国泰民安这等话便不是他能说的了。
“嗯。”还是嘴甜些好。
皇帝轻勾唇,突记起大半年前这奴才头一回叫人裹了扛进西暖阁时的场景,那日晚间若不是他打碎了榻旁的青花瓷瓶,自个儿真要以为是在欲拒还迎。
怎的日子竟过得这样快。
他搁下笔,端茶来饮,嘱咐道:“新年要乖顺当差。”
似是同前头几句无什么不同,皆是好好当差的意思,只是若细品,还是透出几分帝王少有的亲近之意。
“,奴才遵命。”魏七沉声回答,一字一句说地清清楚楚,似真的听进去了。
皇帝道:“去寿康宫。”
“。”
“起驾--寿康宫!”
御驾又起,乾清宫内外张灯结,廊下挂着的红灯笼照得黑夜亮如白昼。
门外守着的侍卫们见帝出,皆齐声跪地行礼,贺圣上新年之喜。
乾清宫的奴才们在后头一路赐赏,一时好不热闹。
寿康宫里皇后正坐在罗汉榻旁陪着老祖宗抄经念佛。
皇帝至,祖孙,夫妻各自道安。
一同去寿康宫西面的祠堂中祭祖,祠堂外已跪着几个皇子。
魏七跟在最后头,恍然间觉着老祖宗似是往他这处瞧了一眼,也不知是否为错觉。
又是好一阵忙活,皇帝敬香,沉声道新年必定时时勤勉,不敢松懈有违萧家祖训云云。
再回乾清宫时便已是大年初一的寅时。(凌晨三点)
此刻宫里备着热气腾腾的素食饽饽,寓意来年清清静静,顺顺当当。
皇帝更衣,换上常服,稍用几口,又大赐宫人。
新年至。
第二日卯时(五点),帝起。
安喜领着人入西暖阁,请了安后突奉上一小小的四方暗红漆木盒。
“圣上,奴才的一点小心意,还请圣上莫要嫌弃。”
“嗯。”皇帝接过,打开瞧了瞧,又道:“明儿用上。”
“。”安喜乐得笑出了声。
这么多的奴才里头,年年都只他一人有资格回送圣上这自个儿的小心意。
“朕的福没白送。”皇帝清清嗓子,又道:“楚人最是懂礼,来往结交之间喜礼尚往来。”
“回圣上的话,圣上说得极是。”
王福贵与魏七心里皆是一咯噔。
王福贵暗道:福没白送,安爷回了礼才没白送,那昨日自个儿也得了福字,可……可事先未曾料到这出啊,现在哪里有拿得出手的心意来报答圣恩。
魏七到底还是年轻了些,他想:圣上这话应当只是同安爷玩笑,并不是说与自个儿听的,莫要想多了。圣上是皇帝,要什么有什么,哪会向两个奴才计较这许多。
安喜虽觉着圣上后头那句话说得有些奇怪,却也未曾料到他会稀罕一个奴才的回礼。
皇帝却觉着到位了,这般明显若还不懂便是蠢。
自个儿赏下这么多东西,那奴才却一点对他心意都没瞧着,哪有这等道理。
他起身往外走,“摆膳。”
“。”
皇帝用过早膳后便领着人去了阐福寺祈福开笔,留魏七同几个资历稍浅的贴身太监留宫。
临行前皇帝留下一句,“养心殿现下很好,无需再动。”
魏七应下,暗道,圣上应当是觉着自个儿饬得很好,所以不加再添东西,昨儿子时又赐下福字奖赏我。
皇帝走后,众人拾早膳留下的金银器具,没一会子突听外头有人惊声唤道:“下雪罗!”
魏七推开窗,往外一瞧,果不其然,莹白的雪花自天上纷纷飘落,伴着寒风吹进殿中,冷意拂面。
他将雕花两扇窗关上,怕冻坏了红梅。
没过一会子雪便下大了,方才还是拇指大小的雪花,现下已成鹅毛大雪。
也不知安爷他们方便不,早不落晚不落,偏生今日落。
几个御前的贴身内侍聚在一块儿商量,道要早些备好炭盆子,热水,姜茶等物,地龙也得盯着,还有圣上的衣裳也得先备好,恐外头雪大,浸湿了圣上的狐毛大氅。
然稀奇的是他们皆只说了两句便停下来望着魏七,魏七心中奇怪,做什么都拿眼瞧我。
“怎的了”
“小的们觉着此事还应当由魏爷您来做主。”
毕竟身份不同,昨儿还得了福字。
魏七默然叹息,分明自个儿年岁最小,资历最浅。
不过他也明白众人的顾虑,知晓众人都不愿得罪自个儿。
是以应下了,“我入乾清宫伴驾时日最短,若论经验,资质,如何都比不上在场的各位,还望各位前辈多多提点小的。”
众人自然道他客气,又是一番奉承。
魏七只好一一吩咐下去。
事情交代好,他环顾四周,查看是否有所缺漏。
行至西暖阁突瞥到三扇金丝木万马齐喑屏风上头挂着件黑色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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