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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改变命运。”

“不管是在谁身上,阿泽的命盘有所变化,这是好事。”

“我心疼。”

顾天泽声音很低,很低,“心疼她,小七可以利用任何人达到目的,唯一不想利用王译信!”

天算手中的铜钱转动得飞快,是不是有点偏离主题?“你不是该纠结他们的异常?阿泽,你不怕?”

“你是说神鬼?”

“嗯。”

天算在禅道两宗长大,顾天泽也受了不少的熏陶,对神鬼之说要比平常人更清楚一点,有些异常只能用神鬼解释。

“我相信她!”顾天泽灌了一口茶水,“退一万步说,纵使她是妖孽,我也要他。神鬼比人更懂得珍惜,她给了我最渴望的东西。”

天算笑了,“既然你想得明白,还用我帮你推演命盘?阿泽,你现在最该做得就是把同我说的话,讲给你的小七听。不……不能同她说鬼怪的事儿,少女总会有点小秘密。”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死不了?能照顾保护她一辈子?”

顾天泽回忆起王芷瑶说的话,心里发沉,他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把她逼成那样?

“如果你在京城自然没得说,去疆场……阿泽,推演命理只能测吉凶,天道无情,天心仁慈,必存一线生机。”

“两样我都不想放弃。”

“所以你就得小心。”天算拍了拍顾天泽肩头,“我等着你凯旋后的喜酒,别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片心。”

第二百四十二章单选

馨香雅致的卧房,做工美的楠木雕花床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人。

若是不晓得详情,准以为床上的人没了气息,整个人如同棍子僵硬。

六扇描金屏风影影绰绰的印着一对男女的身影。

“玉蝉,你先别哭,好生照顾瑶儿,太医说她气性大,身上没大碍。”

“可是……看瑶儿,我好心疼。”

“我也心疼瑶儿。”

王译信双眸赤红似染血,嘴角还残留着几许血迹,脸庞苍白得如同白纸,捂了捂胸口勉强撑住身体,“你照顾瑶儿,我……我去书房。”

蒋氏扶了王译信一把,回来的路上,王译信生生的呕了好几口血,吓得蒋氏都不晓得怎么办才好,想给王译信找太医来看看,王译信却道,报应,死活不肯让太医诊脉。

回到府后,把瑶儿安顿好,王译信就跟傻子一样站在屏风后,这回不仅吐血,鼻孔也渗出血丝来。

蒋氏用尽办法才止住他留鼻血。

王译信轻易不会落泪,然他比痛哭一顿还让人心疼,难受。

“夫君身上也不好,也得修养,书房的政事不着急。”蒋氏劝道:“瑶儿的病还没好,你再昏倒了,淳哥他们又不在京城,你让我怎么办?”

“我的身体我清楚,我没病。”

王译信胸口很疼,可比不上瑶儿疼,他是心病!

没有人能医治,也没人能开解。

眼见王芷瑶一辈子幸福,他的心病许是能好些。

“瑶儿也不是故意让夫君不喜……她……”

“只有我对不住你们,万没有你们的过错。瑶儿……很难得。”

她发誓不做自己的女儿,可她依然叫自己爹,孝顺自己。

她发誓要报复他,可每次他有难处,总是瑶儿帮忙。

前世今生的重担压得王译信喘不过气,保证女儿幸福,也许是唯一能为瑶儿做得事了。

他再也无法看到瑶儿身穿孝服跪在自己面前。

王译信拍了一下蒋氏的肩头,“玉蝉,阿泽不能有事。”

在王译信和蒋氏的声音消失后,躺在床上肢体僵硬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慢慢放松紧绷的身躯,悄悄活动腿脚,尽量不惊动守在门口的婢女。

方才他们的话,王芷瑶听得一清二楚,从头到尾,她都是清醒的,身上已经换了干净舒服的衣服,可王译信的血染红衣服的粘腻,她怎么都忘不了。

她仿佛回到了那个梦中,红枫之下,王芷瑶的血染比红枫更鲜艳。

残缺不全的梦境片段让王芷瑶无法知道前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根据她推断,原主见到了已经是永安侯夫人的王芷璇同四皇子纠缠不清,当时谁也不相信她,唯一相信她的丈夫出言嘲讽四皇子,结果丈夫被射身亡……至于眸子……全是她根据梦境里原主的悲鸣,后悔,执意报仇的决心猜的。

以王芷璇睚眦必报,恨不得把原主踩在脚底下的性格,绝对做得出来。

她没有原主的记忆,也没原主的恨意,身为局外人,看过如同电影一般的片段后,也会心疼,也会愤怒。

三分真情,七分演戏,让她借着王芷璇同四皇子媾和的契机,好好的表现了一把。

棚顶上层层的幔帐如同波浪一般,清水的颜色透着清澈暖意。

“不够,好不够。”

王译信虽然为顾天泽出征苗疆做了很多,但还不够!

王芷璇不会放过谋害顾天泽,如果王芷璇只对付她,她并不怕,可她不能眼看着顾三少因为她们姐们的恩怨有危险。

牺牲谁,也不能牺牲顾天泽。

手掌平方到胸口,感受心跳的声音,她慢慢的勾起嘴角,不知从何时起,三少已经成了自己最重要,最无法割舍的人。

外公,蒋氏,哥哥都得排在他后面。

王译信只要还记挂着王芷璇一分,他都不会为顾天泽拼尽全力。

“瑶儿,你醒了?”

蒋氏端着汤药进来,脸上扯出一抹惊喜来,“你爹担心你半天,晓得你醒了,不知该多高兴。”

转身,蒋氏让人给王译信送消息过去。

“娘……”

“别动,别动。”

蒋氏按住王芷瑶,上下端详一阵,“你得气性也太大了,你什么身份?王芷璇什么身份?至于被她气闭过气去?亏着你爹和顾三少在,要不你……在四皇子府发疯的事儿怎么隐得住?瑶儿,闺秀坏了名声,可是一辈子的事儿,怎么都洗不干净。”

王芷瑶被蒋氏扶着坐起身,靠着软软的垫子,蒋氏的担心,自然能体会得到。

然王芷瑶想要什么,蒋氏永远都不明白。

“父亲呢?”

王芷瑶也不想同蒋氏过多的解释,糊涂一辈子对蒋氏来说未尝不是好事,只要提起王译信,蒋氏自然不会再多念叨了。

果然,听见蒋氏担心的说:“你背过气后,你爹也不晓得怎么了,打了王芷璇好几个耳光,说了一番狠话,什么难听说什么。送你回来时,又是吐血,又是流鼻血的……还不让我叫太医来,瑶儿,你说你爹是不是中邪了?”

慢慢合着汤药,王芷瑶低垂着眼睑,“他说没事,娘就当没事吧。”

如果王芷瑶也同王译信一样是重生的,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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